从进组开始,她每天的睡眠时间都没超过六个小时,因为这部戏场地切换得太多,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在周转,所以演员也是每天起早贪黑的。
更要命的是,林晚已经连着拍了两场夜戏,只有白天的时候偷补一下觉。
这样一来,她和江易辰更是没多少机会可以聊聊天,偶尔打个电话不超过三分钟就挂了。
或者是有时候她回酒店给他打视频,打着打着她就睡着过去了。
江易辰问她当变态的感觉怎么样,她只说了一个字“累。”
感觉她拍了这么多部戏了,没有哪个角色可以累成这样的。
她整天都是在和各种人物扭打在一起,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最让人觉得难为的地方还是人物的心理,毕竟变态杀人狂不是那么好演。
她演绎得女主角是一个典型的家庭主妇,外人眼中的贤惠妻子,孩子眼中的好妈妈,丈夫是人民警察,却没想到家中日日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就是他苦苦追寻多年的连环杀手,就连他的亲妹妹也是被女主杀死的。
这样一个具有反差性的人物,挑战难度很高,好几次林晚都出不了戏,她一度害怕自己入戏太深,心理产生问题,就成为了变态。
江易辰每次听到这里,时不时地安慰她一句:“放心,要是你成为杀人犯,我一定大义灭亲举报你。”
林晚气得直接把视频给他挂了。
这么久没见了,就不能给她整两句好听的嘛,他明明那么会哄女孩子。
没等她多想,副导就让她上场了,这是今儿最后一场戏了,拍完就可以收工了。
她准备回酒店睡到死。
都是敬业的演员,知道大家的时间很宝贵,从开拍就带入情绪渐入佳境,一条就过了。
她刚转身弯腰和和工作人员道谢,赵导就叫住了她:
“林晚啊,那个你准备一下,明天你和李泽有一场吻戏要拍。”
林晚听到的时候有些震惊,全剧是有一场吻戏,就是女主被男主逮捕时有一场,但那是后面的戏份了,她没想到会提前。
算起来,她入行这几年,还没拍过吻戏,倒不是她有不拍吻戏的规矩,只是她先前接的片子都是比较有社会深度的电影,很少有爱情戏份。
这算起来,还是她荧幕初吻。
导演解释说是因为场地租借问题,所以得提前。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问:“导演,明天几点开工?”
“这几天你辛苦了,熬了两个大夜,今天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下午两点开工。”赵导拍了拍她肩膀,以示褒奖。
在青年演员这一辈,林晚算是个难得的苗子,肯吃苦,又有天赋,赵导很少如此欣赏一个人,林晚就算一个。
他这部戏,算是今年的压轴大戏,先前选角时,林晚是王导推荐的,王导对她可是赞不绝口,引得他还有些好奇,现在看她表现,真是难得的人才。
和工作人员说完再见后,她就小跑着上保姆车。
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小唐,帮我查一查今晚非北城的航班,有的话立刻订!”
小唐听她语气着急,还以为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便马上拿出手机开始查了。
“有一班,十点半的。”
林晚又问:“有明天飞回来的吗?”
“晚晚姐,有两班,凌晨三点半的和下午四点半的。”
林晚:“买凌晨三点半的。”
小唐买完机票才小心翼翼地问:“晚晚姐,是李阿姨和林叔叔出什么事儿了吗?”
她笑出声来,猜到她的担心,捏了捏了小唐面露担心之色的脸蛋:“放心吧,他们比我都健康。”
听她说完,小唐就更加疑惑了,那为什么她这么着急啊!
不过小唐也没继续问,林晚既然是要回去,肯定就是有很重要的事儿,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她再怎么好奇也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
今晚十点半的飞机飞回北城,到了都十二点了,三点半在飞回来,中间还要周转一波,意思就是说她今晚也不用睡了。
林晚百度了一下,看熬三个通宵会不会死人。
回答:大概率。
她心惊了一下,才收了手机,争取在途中睡一段时间,可一闭眼那些角色的杀人情节就不断涌入上来,怎么也睡不着,她觉得是自己太兴奋了。
她的确很兴奋,肾上腺素都在飙升,下了飞机之后,她就直奔江易辰家里,生怕耽误一刻。
车窗外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夜景,她要去见江易辰。
林晚去的时候,江易辰正给Rich换完水准备睡觉了。
大晚上的,谁又会来按他家门铃。
他优哉游哉地走去开了门,刚一打开门,来人就给了他一个熊抱。
他愣了两秒,才知道怀里的人是谁。
江易辰也不知道这傻大妞受什么刺激了,大半夜的跑回来抱住他,也不说话。
他伸手,回抱住她。
一阵无言,夜里很静,静得仿佛能听清彼此的心跳声。
林晚踮起脚尖,勾住男人的脖颈往下带,唇瓣相接,蜻蜓点水,温度只停留了两秒,她就松开了手。
然后又缩回了江易辰的怀里,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窃取着体温。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一张脸烧得很烫,贴在他的胸膛处,明明是更烫了,但她却一点也不愿意松手。
江易辰有些愣,没来得及回应,她就先撤去动作了。
他半搂着林晚,勾唇笑:“这么晚回来就为了亲我?”
林晚搂他楼的很紧,像是要将彼此刻入骨髓般的用力。
她羞着脸却非常认真地回:“因为我想着,初吻留给你才是好的。”
他微微垂颚,抵在她发顶:“什么意思?”
她轻轻地在他怀里蹭了一下,撒娇意味十足:“没什么,就是想亲你。”
“什么时候走?”他问。
大半夜的跑回来就为了亲他,这姑娘真傻。
林晚有些丧气地回:“凌晨三点半的飞机,一会儿就要走。”
江易辰玩弄着她发尾的手指顿了顿,随后意犹未尽地说:“刚才那个不算,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