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过后,几家欢喜几家愁,拿到了通知书的兴奋又激动,没拿到的颓废不已,有觉得准备不充分的,打算半年后再考一次。
苏宁守着书店,就碰着好多年轻人过来买资料,有的还会当场请教她问题,幸好她上班闲着没事经常翻课本,不然还解不出来。
眼见着大环境越来越好,苏宁蠢蠢欲动。
能赚钱,谁还想一直守着几十块钱的工作。
虽然是铁饭碗,但苏宁本身并不怎么看重。
不过,离职之前,她得考虑好到底做什么。
闫少衡看到妻子发愁,把人抱到大腿上放着,轻抚她的长发,嗓音低沉温柔,“在想什么?要不要说给我听听。”
苏宁靠在丈夫怀里,手不老实在他腰上乱动,心里感叹这人几年如一日自律,随后又翘起唇角,幸好是便宜了自己。
“我不想在书店上班了,少衡,你说我去做个体户好不好?”
“可以啊!你想好了就行。”闫少衡毫不犹豫点头,“钱够用吗?”不够他去找爸妈借点。
苏宁双手环住他精壮的腰身,把脸埋在男人怀里,瓮声瓮气的,“够的,存折上钱不少呢!”
两人这几年的工资,再加上婚前闫少衡上交的存款,以及苏宁做翻译赚的外快,加起来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
“想好做什么了没?”闫少衡思考了一瞬,建议道,“我看街上新开了几家服装店和早餐店,还有文具店和裁缝店,选择做个体户的人不少,生意都挺好的,咱们是随大流还是另辟蹊径?”
他是觉得自家媳妇可以开女装店的,因为闫少衡认为苏宁穿衣打扮很好看,每次衣服搭配都很亮眼,简单的款式也能穿出不一样的感觉。
自从两人结婚后,他衣柜里的衣物都是苏宁为他准备的,发小还想拿他衣服去裁缝店比着做,简直做梦,想到这里,闫少衡心里被涨的满满的。
“你觉得我开个辅导机构怎么样?”苏宁抬头望向丈夫。
“辅导机构?”闫少衡脑子转的很快,“是给想高考的那些人做辅导?”
苏宁点点头,“包含这个,再加上艺术类。”
随着大批量下放人员平返回城,这其中,一部分人选择重返岗位,发光发亮,还有一部分人却因为各种原因选择直接退休养老。
这些人就是苏宁想要聘请的对象。
“正好咱们家多多也可以跟着学,不拘文的武的,只要他感兴趣就行。”苏宁觉得这个年代的孩子在艺术方面非常欠缺,她想要丰富一下孩子们的课余生活。
听妻子说完后,闫少衡看着她的目光满是赞赏,“宁宁想法很棒,放手去做吧!有事我来解决。”
闻言,苏宁勾着男人脖子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嘴唇刚要离开,就被男人堵住了,纠缠许久,苏宁终究是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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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苏宁很快把工作处理了,800元卖给了娘家弟妹钱丽丽,钱丽丽本身是有工作的,不过是水厂上班,时不时要上夜班,对身体不太好。
不用再风雨无阻的每天早起去上班,苏宁觉得浑身轻松,在家休息了几天,正准备出门找地方,没想到闫少衡给了她一个惊喜。
站在一处三进四合院内,苏宁目露惊喜,虽然房子有点破,但位置好啊!而且面积大,利用空间足。
夫妻俩在四合院里转了一圈,最终花两万一千元买了下来。
鉴于四合院今后的价值,苏宁后来又陆续下手买下两座二进的,这两座属于保存的相对来说比较完整,没有人为损坏。
装修用了两个月,再加上买家具,布置花草树木,以及聘请各类老师,等到真正开业,已经是差不多半年后了。
除了高考辅导班,其他来上课的都是小朋友居多,很少有十多岁二十岁左右的孩子过来学乐器的。
八一年,闫肃上小学四年级,小学课本对他来说并不算难,甚至他已经学到了初一的课程,本来还想跳级,但自从苏宁开了机构,闫肃去玩了几次后,就喜欢上了小提琴和唢呐。
当然,英语他也有学,这是苏宁规定的必须要学的语言。
眼看儿子游刃有余,闫少衡便提出让闫肃练练身手,跟着机构专门请来的退伍军人学军体拳。
闫肃小朋友想抗议,在饭桌上也嘟着嘴不吭声,苏宁憋着笑不帮儿子也帮丈夫。
闫少衡动手给妻子剥了只虾,斜了儿子一眼,“细胳膊细腿的,一阵风就能把你吹跑,让你打打拳而已,你看你大伯家哥哥长得多壮,就你这样,我都不放心去出差,要是家里进来坏人,你妈妈还得保护你。”
“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要保护你妈妈,我看你就是过过嘴瘾。”
听父亲这么埋汰他,闫肃鼓着脸生气,“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本来就应该保护妈妈。”
“是应该,但你告诉我,你拿什么保护?”闫少衡面无表情。
“姥姥说我身体好,都没怎么生过病。”闫肃就是不想动,他觉得打拳好累。
他说不过爸爸,眼睛看向苏宁,希望妈妈帮帮他。
无奈这夫妻俩是一伙的,苏宁根本不看他,埋头吃虾。
她心里也是赞同儿子多锻炼的,不光是强身健体,也是为了遇到危险能有自保之力。
最终,闫肃小朋友抗议无效,中途插进了武术班。
随着机构办地越来越好,苏宁兜里也挣了不少钱。
钱存在手里也没什么用,苏宁开始到处买地皮,她不想让自己太累,又想过富裕生活,如此,囤地皮囤房子就成了首选。
当然,苏宁自己发财的同时,也没忘记点拨身边人,不过,她不会苦口婆心去劝,只会时不时提一嘴,能听进去的人自然会行动起来,没这意识的人,就没那命了。
这是个猪站在风口都能被吹起来的年代,是满地黄金等人捡的年代。
八十年代中期,观望许久的苏致远终于决定跟随姐姐的脚步,开始下海经商。
考察了许久,他最终选择做服装生意。
苏致远没有单独行动,南方太乱,一个人不安全,商量过后,他和两个堂哥三个表哥一同坐上了去鹏城的火车。
鹏城发展日新月异,走在改革开放前沿。
来来回回倒几次服装,顺便带点电子产品,不到一年,这几个年轻人就赚的盆满钵满。
苏家人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苏老爷子和章美芬却越过越差。
老爷子几年前就退休了,在家没待多久,就与章美芬两看相厌。
吵架拌嘴是常态,偶尔还上手打两下。
原因竟然是章美芬经常出去跟外面的老头喝茶跳舞,说是偷人吧!人家又没实际性举动,也没勾勾搭搭,让老爷子有气撒不出。
章美芬是没想过离婚的,毕竟苏老爷子有钱还有退休金,她一个啥都没有的老太太,离了婚没去处。
苏老爷子其实也没想过离婚,但架不住有人打上了他的主意,人家当然不是看中了他这个人,就是想有个地方住,再有个人养她。
等苏母那边收到消息后,两人已经离了婚,其实也不算离婚,毕竟两人根本没领结婚证。
据说是因为当时老爷子原配才走没多久,想把后面的领进门,又觉得心里不安,就想了个办法,不领证,这样就心安理得了。
当初说的是后面再补上,时间久了就忘了。
兴许是提到了苏娇娇这个早逝的女儿,老爷子终究没忍心,分了一半存折上的钱给章美芬,章美芬提着行李头也不回的走了。
本以为对方会纠缠,见此,苏老爷子心里还有些不得劲。
得知前因后果,苏母表情复杂,半天才嘀咕了一句,“老了老了玩的真花。”
苏父面无表情,不知说什么好。
苏大伯和大伯母双双无奈摇头,搞不懂老爷子怎么想的,一大把年纪还学年轻人搞起了离婚,离就离吧还无缝连接又领回来一个。
“这是最后一个了吧!”苏母突然来了句。
“说不准。”大伯母假笑道,“管他呢!反正不住一起,随他去吧!”
“也是。”苏母点头,只要不来他们家搅和就行,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