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注意。”床铺在赵英俊另一侧的男知青淡淡道,这段时间,大家都一门心思埋头苦读,哪有功夫关注旁人。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见此,常知青暗道不好,可再回头找人已经来不及,只能感叹一声,“赵知青只能等下一次再参加了。”
众人垂头不语,事不关己,继续看书。
直到拖拉机停下,一群人陆续下车,这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说话。
苏宁身边站着郑燕妮。
没多久,铃声响起,考生们陆续进考场。
第一场考完出来,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甚至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下午考完,一行人坐上拖拉机返回村里。
当晚,所有人都忙着对答案,或者临时抱佛脚,再看看明天要考的科目。
对赵英俊的失踪没人想起。
苏宁就更加不在意了,这个男人只会恃强凌弱,仗着原主对他的喜欢,肆无忌惮压榨原主,同时又享受原主对他百般顺从的样子。
上一世,原主并没有跟他撕破脸,自始至终无私奉献着。
赵英俊做农活好累,她来分担。
赵英俊不想捡柴挑水,她揽过去。
赵英俊嫌弃知青点饭菜太过寡淡,她把亲姐寄来的糕点饼干麦乳精双手奉上。
就连高考那么重要的事,只因为赵英俊提出想跟他一起学习、共同进步,她也心甘情愿当人家的补课老师。
最后对方却忘恩负义,直接在高考前一天,故意把她的准考证藏了起来,事后随便帮忙找两下,再假惺惺把准考证亮出来,说一句,“你也太不小心了,真可惜,错过了这次考试。”
为此,原主自责不已,以为真是自己的粗心大意导致她进不去考场。
之后,赵英俊成功拿到录取通知书,头也不回的回了城。
而原主只能留在知青点继续复习,这期间,田麦苗频繁过来找茬,怨怪原主假好心,借补习故意接近赵英俊,就是想和他单独相处,说她不要脸。
其实田麦苗更想表达的是,因为原主的助攻,放跑了她看好的金龟婿。
原主一心扑在书本里,根本不接茬,田麦苗当然不甘心,半年后,原主顺利考上大学,刚上火车,却碰上了同样要去江东的田麦苗。
一路上,田麦苗都紧紧盯着原主,她没去过城里,除了跟着苏知青,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得不说,田麦苗是个非常固执的人。
原主这样的性子,根本拗不过她,只得把人带去大学找赵英俊。
之后,田麦苗死缠烂打的留在了城里,还顺利住进了赵家,虽然和婆婆妯娌经常吵架,但终归是成为了城里人,也嫁给了她想嫁的人。
而原主却没那么好运,她总会碰到把她一颗真心往脚底下踩的烂人。
爱人先爱己,她太过卑微了。
高考结束,知青点重新热闹起来,所有人像是卸下了枷锁,浑身轻松。
连大队里的气氛都与前两个月不一样了。
说笑间,有人提到赵英俊。
“他去哪了?该不会出事了吧?”刘知青蹙着眉,心里有些不安。
到底是同屋住了几年的室友,平白无故失踪了,要不要报个警什么的,总不能就这么无视下去。
常知青叹了叹气,“昨天下午回来我跟大队长报备过了,大队长让我们放心,说人没事。”
感觉不对劲,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赵知青被蛇咬了,听说是田同志救了他,还亲自把毒吸了出来。”常知青脸色复杂,“结果田同志也晕了过去,两人被送去了镇医院。”
知青们:……
这么倒霉的吗?
“那我们要不要去探病?”刘知青问道。
“派两个代表去吧!”温知青提议。
苏宁举手,“我先声明,我不去,你们看着安排吧!”
“行。”
知道两人不和,其他人也没勉强。
“哎!我有个问题,赵知青在哪被蛇咬的?他为什么乱跑?怎么刚好被蛇咬的时候田同志在他身边?这个季节蛇不是都在冬眠吗?”郑燕妮问题一个接一个,圆溜溜的眼睛充满了好奇。
闻言,常知青嘴角抽搐了一下,“明天郑知青跟我一起去镇上吧!刚好你可以亲自去问赵知青。”
众人纷纷扬起唇角,这傻妮子。
郑燕妮:……
问就问。
次日,临近中午,两位代表终于回来了。
瞧着常知青一脸无奈,而郑知青神色尴尬,知青们围住两人,想听具体情况。
常知青接过温知青倒的茶水,这才缓缓道来。
“郑知青说话真直白,她一上去就问田同志帮人吸蛇毒是什么感觉?嘴麻不麻?有没有吐血?”
“还说什么赵知青心里感不感动?”
“问那两人为什么大晚上去后山?是不是有悄悄话要说?”
“我们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田同志在给赵知青喂饭,郑知青好奇的不行,问人家是不是处对象了?还问什么时候结婚?说要结就赶紧的,不然万一她下个月拿到录取通知书,就赶不上他们俩的酒席了。”
说完,知青们全都给郑燕妮竖起大拇指。
郑燕妮扁扁嘴,“我真不是故意问的,我就是好奇。”
以前在家时,她一心跟着爷爷学厨艺,没空交朋友,也没心思关注别人处对象,下乡也才半年,对男女之间的事一知半解,心里非常好奇。
所以一见到那两人,就把心里想知道的,一股脑问了出来。
“哦对了,赵知青估计是要娶田同志的,田同志的父母想让赵知青对他们女儿负责,说有个肌肤之亲,嫁不出去了。”说到这件事,常知青有些犹豫。
按理说,他作为知青点知青,应该站在赵知青那边,但他有预感,他这次肯定能回城,所以,他不想在这紧要关头节外生枝。
再说,赵知青也不是什么好人,实在不值得他冒险。
而且据他所知,赵知青和田同志私下接触有一段时间了,他不敢保证赵知青对田同志一直是规规矩矩的,万一……
算了,赵知青要是真的不愿意,就让他通知家里人,让长辈出面解决吧!
常知青不管,其他人就更加不会管了。
不出意外,一周后,知青点收到了赵英俊的邀请,他希望所有知青都去参加他的婚礼。
见他一脸真诚,知青们纷纷点头答应,只有苏宁拒绝了他。
赵英俊刚想上前跟苏宁说两句,却见对方连正眼都不看他,转身就回了屋。
咬了咬后槽牙,赵知青在心里痛骂苏宁。
给脸不要脸,呸!
看他这样,温知青和常知青对视一眼,把人拉到外面说话。
婚礼当天,苏宁连门都没出,一个人在空间待着,躺在草地上,听着水流潺潺,昏昏欲睡。
一觉起来,前院闹哄哄的。
苏宁推开门出去,“怎么了?”
一个个气成这样。
郑燕妮拉着苏宁大吐苦水,“饭菜真难吃,清汤寡水,一点味都没有。”
“你口味重,不管谁家的菜对来说都没味。”周知青翻了个白眼,没见过人吃酒席自带辣椒酱的。
她看向苏宁,义愤填膺道,“苏知青,赵知青太过分了。”
苏宁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吃完饭,赵知青把我们留下来,东拉西扯就是不让我们离开。”
“支书和会计也在,还有他们家两个年轻男同志。”
“刚开始,我们支书和会计一直在问我们高考有没有把握,能考上哪个大学之类的,我们都以为这只是单纯的关心,后来我们渐渐发现不对劲。”
“苏知青,你不知道,赵知青有多恶心,他竟然帮着村里人,我真后悔今天去参加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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