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身着斗笠,难以看出身份,不过这些守卫已经开始警告:
“祭天重地,需要各府令牌才可进入!阁下请尽快出示,否则休怪我等将你擒下!”
“一、二……七,七个……”
陆铭依旧靠近,对眼前的警告视若无睹,他在考虑该如何将几人全部瞬间解决,不让他们使用出传音符……
“嗯?!”
几个守卫见陆铭没有出示的意思,纷纷拿出武器,将警惕程度拉高。
“几位,我奉西府刘长老之命,有重要事情要进入祭天峡谷。”陆铭缓缓道。
所谓刘长老,就是纪望思死后接手祭天峡谷诸事的长老。
负责维护一年,交手给下一府人员负责。
“刘长老啊……可是为何没有传音给我等,这样,你先将令牌信物给我们看看。”
听到刘长老,守卫虽然语气平缓了点,但是依旧要查看令牌信物。
“好,我找找看……”
陆铭装模作样找起来,他自然有西府的令牌,不过那可是西府府主的令牌,自然不可能拿出来……
而且就算是有某个长老的令牌,拿出后看了,这些守卫依旧会马上传音给西府确定此事。
“阁下能不能快点……你!”
一个上前催促的守卫被陆铭一个迅速近身一拳击飞,随后空中灵力轻颤,汇聚九柄法剑,以一化九,整整八十一柄带有噬人锋芒的法剑转瞬聚集成功。
“呲呲……”
法剑顺风而出,如同游龙流动,分成十数把一波,分别冲杀向七人。
“快传音!呃……”
摧枯拉朽般,剑气划过咽喉等关键器官,一个又一个守卫了却生机。
陆铭身随术动,赶到拿有传音符的两人,直接一剑划过,人头连同阻挡的灵兵齐断……
仅仅一个呼吸之间,七个大炼气士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就被陆铭尽数杀死。
“不好,有人身上有禁制,死亡就会发出……”
不过,就算如此,陆铭没有停留面刻,立马入谷,快速向着祭坛之处跑去。
“刚刚有惨叫声,像是守卫……有人来了?!”
纪缘众已经察觉到了外面的情况,有人朝他这来,立刻利用传音符传出消息……
“有人闯入祭天之地,实力应该为炼术士,大炼气士的守卫仅仅是坚持面刻就没有了动静,他来了……”
“缘众大哥……别来无恙啊。”
陆铭认出祭坛下之人,感慨道……
“你叫我……缘众大哥……你是……你是陆铭!”纪缘众若有所思,嘴角自然地笑了一下。
“对。”
陆铭没有过多解释,直接将斗笠摘下,脸上的易容也顺势退下。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你没有被那些人抓住,不……我刚刚已经传音了——”
“没关系,外面守卫其中有两个身上有术法禁制,身死也会传出去,都一样……”陆铭笑着摇摇头。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死路,还不快走!不……我有个问题,告诉我,先告诉我,当时,你在场,我父亲和八个祭天者,在祭天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请告诉我……就当我真的把你当过兄弟,求你了……”
纪缘众靠前,他的头发杂乱,眼中充斥血丝,正以一个极致恳切的眼神凝望着陆铭。
“我不再骗你,该知道的,如你和天下人看到的那般……没有任何出入!”陆铭心中不免悲怆,不再去骗他。
陆铭自然还可以撒一个谎,让纪缘众对此还抱有希望。
“你说什么?你骗我!!我问你,没有出入?你为何会知道我父亲被纪连城杀死——你当时应该早就离开了,朝西府这边走着,你如何知晓的?!!”
纪缘众还不死心,上前双手把住陆铭肩头,言辞激动。
陆铭逐渐沉默,却还是缓缓开口:“我身上有着一位前辈的灵魂,那位前辈神识强大,洞察到了,你不相信——没有那位前辈的灵魂在身,我又如何逃得过纪连城的夺舍?”
“呵……呵呵……假的!都是假的……”
纪缘众闻言愣了,随即转身,痛苦抱头,却泣不见泪。
心中的唯一希望彻底幻灭,曾经父子视若生命的荣耀成了笑话——一切都是利用,仅此而已……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短暂失神过后,纪缘众继续问道。
“离开……这里的空间由于祭天,更为脆弱,我有办法离开。”陆铭没有隐瞒,他认可纪缘众这个赤诚的朋友……
“是纪连城在遗言中写的天花乱坠的外界吧,也是应该的,你的天地,应该属于那片天地。”纪缘众抬头,心死般看着陆铭,却开始露出释然的微笑。
陆铭继续没有隐瞒,道:“我来自那个外界,并非是所谓的岭口之人……”
“哦,是嘛?不重要了,那些炼术士的长老要过来了,我去帮你引开他们,你尽快走吧……”
说着,望向入口之处,毅然向那光芒走去……
“不!你会死的!我将你打轻伤,你在旁边待着就好,他们不会怀疑你的。”陆铭拉住了他。
“你知道吗?我们父子这辈子,都是在纪连城安排下生活着,他让我们往东我往东,让我们往西,我们就得往西……谎言、利用,我和我的父亲,却觉得是神圣的使命和荣耀,见识过他太多铁血手段却任然相信他对我们的恩情……
这一次,我想自己做一回主,不想随了纪连城的心愿,也不想如你所说那样,回到那个可笑的地方,所以,当我是兄弟,就放手,马上开始你的事情吧,让我完完整整决定一次大事,让我感觉世间一切还有意义!”
纪缘众轻轻拍了拍拉住的手,苦笑般说着。
陆铭听着眼中微红,还不肯放手。
“要不是你的出现!没有这一切!我至少还能活在那段荒诞的梦中!放手!不放手我现在就自绝在你面前!永远不会原谅你!”
纪缘众挣开不了陆铭的力道,近乎咆哮般吼道。
陆铭惭愧脱手,无力道:“好……”
清风袭来,白云微移,将太阳整个露出,耀眼金光透过山谷入口,照耀着不断向谷口走去的纪缘众。
他乱发飞舞,日光之中周围空无一物,背影萧瑟而孤独……
“快点……我尽量拖延。”
这是陆铭听到他的最后一语,他放下了一切,包括生命,好像是笑着说出的。
“缘众大哥……”
陆铭喊出了最后一声,闭眼转身,走向了立有主鼎的主祭坛。
禁术周转,在陆铭手中结出打开空间通道的阵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