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屏障在之前古渊海妖入侵的时候就被破了一个缺口。现在作乱的海妖就是从那个缺口源源不断地进来的。”独眼中年人解释道。
“那海洋安全军团也太废了吧，过去这么久了缺口还没堵上吗？不会根本就没去管吧。”口无遮拦的黄毛又开始大大咧咧地说着，结果又被独眼中年人瞪了一眼。
“海洋源灵军团不是没去堵，而是堵不上。每次军区修补完某处海上屏障的时候，其他地方的屏障就会遭受海妖攻击。源灵军团赶过去将海妖杀死，回头发现原本修补好的屏障又被摧毁了。几头顾不上，导致一直没办法将海洋屏障补好，海洋太大了。”独眼中年人叹气道。
“是因为军队的兵力不足吗？”林羽突然开口了。他对这件事情有些感兴趣。
毕竟是跟海妖有关，也不知道跟灵海族那边的变故有没有关系，要知道寰鲸小萝莉被古承灵带回灵海族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样了。
“你是？”看到隔壁桌突然搭话的林羽，独眼中年人皱了皱眉。
“广海大学的大四学生，快毕业了，我的毕业论文是海洋安全方面的，主要涉及到的就是海洋屏障系统，所以想了解一下。”林羽一边胡扯，一边把整盘烤串端起，来到独眼中年人这一桌坐下。
“那你还是赶紧换题吧，撞上这种事怕不是毕不了业咯。”黄毛开始幸灾乐祸。
这确实，在前世林羽邻居家的孩子当初的毕业论文写的是关于一颗小行星的研究。结果快要毕业的时候那颗小行星炸了，直接没了。邻居家那位心态也炸了，哭着改题延毕。
林羽心里却不以为然，因为他是胡扯的，但脸上还是一阵苦笑的模样。
一开始这几个赏金猎人还是挺警惕的，经常转移话题，但林羽实在是太能扯了，很快几个人就开始跟多年不见的亲兄弟一样开始聊天聊地了起来。
林羽也了解到，独眼中年人叫裴岸，以前当过海洋源灵军团的源灵士兵，到上士的时候因伤退役了。
后来当过海上佣兵，混了几年又去当了荒野拾荒者，然后现在又组建了自己的赏金猎人小队，生活经历可谓相当地丰富。
黄毛是他的外甥，别看他一副混混模样，事实上人家就是广海源灵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这也是他刚才听到林羽的毕业论文时幸灾乐祸的原因。
至于旁边看起来老实憨厚的白衣男则是裴岸以前一个战友的儿子。那位战友殉职了，裴岸就一直照顾着对方的儿子，带他当赏金猎人。
“事实上，我觉得最近的海妖作乱不是偶然。”裴岸喝了一口啤酒，突然说道。
林羽和另外两人停止了聊天，看向了裴岸。
“早些年我跟堕章那些畜牲打过很多年的交道，对它们很了解。”中年人把酒杯放到了桌上。
林羽心里默然，他说的应该是他当兵以及海上雇佣兵那几年的经历。
至于堕章则是一种巨型章鱼海妖，也是最近广海近海袭击渔船的罪魁祸首。
“堕章虽然是章鱼，但智商却很低。它是本土墨鱼魔章以及幻想种族蚀章的杂交品种。当然，这是常规的说法，事实上它们应该还混杂着其他十几种魔物的血脉，海洋魔物换代很快，生殖隔离也很奇怪，鲨鱼魔物跟螃蟹魔物都有可能能杂交。”裴岸继续解释。
“海妖还真的是乱啊。”黄毛听得直咋舌。
林羽点了点头，海洋的妖魔比陆地上多得多，但它们之间又不像陆地魔物那样有可能被各种地形阻隔，所以在没有地域隔离的情况下乱七八糟的杂交很多。
“它们的低智就是这种杂交导致的，智商甚至比不过普通的鱼类魔物。但最近发生在近海的海妖袭击，感觉像是有规律有步骤的一样，一群堕章集体出现，袭击了渔船之后立刻逃跑。包括在海洋军团修补海洋屏障时的骚扰一样，都是一群堕章的集体行动。但问题是，堕章是一种存在同类互食行为的独居型魔物。”
裴岸摇了摇头。
“它们是独居型？”林羽一愣。
“没错，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才觉得最近的海妖作乱很奇怪。”裴岸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有可能是什么原因导致一群独居魔物集体行动？”林羽问道。
当林羽问出这个问题时，另外三人显然有些警惕地看着林羽。
林羽才意识过来，他问的好像太多了。
没等林羽想办法混过去了，裴岸居然直接回答了。
“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或者有什么东西在操纵它们。”裴岸回答道。
“这不对吧，你刚才说过它们是独居魔物。一般情况下高级魔物能够驱使大量低级魔物是因为它们同属一个族群，且是种族意识较强的群居类妖魔。族群中的等级分明使得地位低下的族裔会听从首领魔物的统御。堕章这种智商低下的独居魔物显然不符合，更何况你刚才也说了，它们还是存在同类互食的，那就更不可能了。”
林羽反驳道。
“所以才需要调查。”裴岸摊了摊手，“而且我并不是没有理由瞎猜的。上个星期有一条渔船遇袭了，而当时的我就在船上。”
裴岸语出惊人。
“就是你突然失踪那几天？你跑那干嘛？”黄毛惊讶地问道。
“调查。比起在岸上瞎猜，我觉得亲自去调查能够得到的东西更多。既然那群海妖喜欢袭击渔船，那么跟着渔船出海就有很大概率遇到。”裴岸继续给自己倒酒。
“那怎么不叫上我们啊？”黄毛怪叫道。
裴岸瞪了这个白痴一眼。如果不是自己姐姐去世的早，他真的不想管这个弱智外甥。
“所以那次你是发现了什么吗？”林羽有些佩服这个人的胆量。
为了找线索居然自己亲自冒险。
“嗯。我可能找到了源头所在。”裴岸的眼睛变得锐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