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沈凉。
心狠手辣？杀伐果断？
这些词和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少女貌似沾不上一丁点关系。
“好啦，别想那么多了。”她拍了拍沈冽的肩，“至少现在十三军区暂时恢复了稳定了。”
“你挺厉害的。”沈冽开口，“你只花了不到一周时间。”
沈凉摇摇头：“都是建立在对第一军区那次战役研究的基础上取得的成绩。”
沈冽：“所以，你猜测两次搞事情的是同一批人？”
沈凉没有说话。
沈冽从沈凉的躺椅上站了起来：“对了，我听说李庭诀和白喜都来了？”
沈凉：“咋了？”
沈冽：“最近联邦里好多地方都陆陆续续有人报案，说自家亲属失踪。我翻了一下卷宗，发现失踪的人精神力无一例外都是sss级。”
“我刚刚在来皇宫之前去了一趟公共卫生安全部，我让他们下了一封文件，把这些案子并案调查。”他咬牙，“一件两件或许是巧合，但十几件sss级精神力拥有者在一个月之内连续失踪，你相信它是巧合吗？”
沈凉靠在书桌边：“这么多人？我以为只有几个人来着。”
沈冽：“人挺多的，而且李庭诀那小子在自己差点着了那些人的道后，茶里茶气地在星网上发了条动态，现在舆论都在一边倒地催催促公共卫生安全部加快调查。”
“现在公共卫生安全部里的人忙得焦头烂额的……我刚刚去的时候差点被不下五个边走路边处理公文回消息的人撞到。”
沈凉走去拧开了书房的门：“走。”
沈冽抱紧了自己：“你干嘛？这个点你赶我走？你真的不留我在皇宫里过夜吗？我的精神力等级比sss级略高一点，你就不担心我被那群变态抓走吗？”
沈凉：“……没有赶你走，我是想带你去见沈治。你把你刚刚说的事情给他汇报一下。”
两人一前一后敲开沈治书房的门前，书房里的人正在激烈争吵。
两人敲门时，书房里的争吵声戛然而止。沈治的声音响起：“进。”
沈凉推门走进书房，沈冽鬼鬼祟祟地跟在她身后。书房内，季明晖坐在一侧靠墙的桌子边处理公文，沈治坐在正对着门的桌子，他的眼镜扔在桌面，钢笔也随手扔在了桌上。
钢笔笔尖下的桌子上留下一点墨渍，沈凉猜测沈治刚刚摔钢笔了。
他的办公桌前站着一名沈凉眼熟但不认识的贵族，那人的呼吸声粗且急促。
沈凉朝着那人点头示意了一下。
那人躬身向两人问好：“沈凉殿下，沈冽殿下。”
沈治开口：“正好你俩来了。有个事想问问你俩的意见。”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瞄了沈冽一眼：“这件事和沈凉还有点关系。”
已经吊儿郎当占据了沈治书房沙发的沈凉鲤鱼打挺似的坐了起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把十三军区的一个跃迁站炸了。”沈治微笑，“现在十三军区在考虑向帝都星请求财政拨款，在原来跃迁站的基础上新建一个跃迁站。”
沈凉朝着那名和沈治吵架的贵族抬了下下巴：“你先出去。”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凉。
沈凉半开玩笑半恐吓似的开口：“别磨叽了。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别半路上被人贩子套麻袋抓走了。”
季明晖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语气嚣张的沈凉。
沈凉目送着那名贵族离开后，沈冽开口：“你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他的面说的？”
“韩延提要求了么？”沈凉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过说实话，虽然我炸了一个跃迁站，但十三军区的跃迁站还是够用的。我不太明白，一个无人星、无人区附近要建一个跃迁站干嘛？”
沈冽看看神情疲惫的沈治，又看了看懒散但目光里透露出精明的沈凉：“军区里的跃迁站不是需要军区负责人提申请么？”
沈治：“韩延没有提申请，但有人希望我能直接让相关部门规划一个新的跃迁站。”
沈凉：“要不你问问财政愿不愿意拨款。”
沈冽压低声音：“我觉得不太行，这几年财政都是入不敷出。”
沈治清了清嗓子：“小冽。”
沈冽乖乖坐好：“什么事？”
沈治：“……你说的话我能听见。”
沈凉：“该省省该花花。更何况最近十三军区的跃迁站基本都关闭了，只留了巴蓝星上的一座跃迁站……所以我觉得暂时没有必要。”
她和沈冽对视一眼。
沈冽朝着她挑了下嘴角，翻了下眼睛。
她明白了沈冽的意思。
沈冽想查刚刚那名贵族。
沈凉避开了他探求的目光，几乎不可察觉地摇了下头。
沈冽见沈凉目光躲闪也就明白了沈凉的意思——
她不想查。
沈治给桌面上那支钢笔套上了笔套：“行，那这件事就已经定了，全联邦暂时都不会新建跃迁站。不过你俩半夜来书房是为了什么？”
沈凉戳了下沈冽：“他有事要说。”
沈冽点点头：“是。陛下，最近联邦里有不少精神力等级为sss级的人失踪，琼江院指挥白喜、枫雪岭指挥李庭诀都差点惨遭毒手……”
沈治点头：“你们去和公共卫生安全部说一声就好。怎么查无所谓，只要能查到结果就行。”
沈冽应了一声，他起身意欲离开。沈凉也想跟在沈冽身后溜走时，却被沈治喊住：“小冽，你先走，沈凉你留下。”
沈凉心底生出一股不祥预感。她转身看到季明晖在笑时，那种预感更甚。
她小心谨慎地走了回去，站在了沈治办公桌前：“什么事？”
沈治从书桌里抽出了那本让沈凉闻风丧胆的美男名册：“有挑中的么？”
沈凉：“……没有。我很忙的，没空看这些。”
沈治擦了擦镜片，戴上眼镜，探究似的看着她：“你能有多忙？你爹我那个时候比你忙那么多还能匀出时间来追你妈，陪你妈逛街……”
季明晖坐在一边，笑容更甚。
沈凉敷衍应付完沈治、保证自己一定会认真翻阅他费尽心血整理出来的册子之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