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飞身落下,冲到了柳依依跟前。
一脚踹飞阿龙,伸手抱起柳依依,大步来到直升机前。
将她放在座椅上,伸指一探脉搏,知道她只是受了刺激,吓晕过去,这才舒了口气。
暗送一缕真气进入柳依依的内关穴中,她悠悠睁开了眼睛。
看见叶秋站在身边,伸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嘤嘤嘤地抽噎起来。
“叶秋......”
叶秋抱着柳依依,拍了拍她的后背,附在耳畔小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江雪妍坐在一旁,心情有些复杂。
她承认自己嫉妒了。
突然意识到布衣将军为什么突然下令开火,可能是想替她铲除柳依依,清理掉她和叶秋之间的障碍。
这一定是爷爷的意思。
否则布衣将军不可能做出这种决定。
虽然她生气的时候恨不得弄死柳依依,却只是想想而已,绝对做不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出来。
现在看见柳依依安然无恙地获得拯救,还是打心眼里替她感到高兴。
这一趟,幸亏她和叶秋跟来了。
否则柳依依,肯定再也没办法活着回到深城。
看着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紧紧搂着叶秋不肯撒手,江雪妍扭过头去,心里只是有些酸酸的。
她突然显得有些多余。
布衣将军朝着阿忠叽哩哇啦说了一大通,意思是叶秋究竟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现在他全身不适,除了说话,四脚动弹不得。
阿忠是个久经沙场的老狐狸。
这次弄死柳依依的计划失败,他得打好圆场,免得江家和叶秋生出嫌隙。
他用东南亚语和布衣将军交流了一番,告诉他如何向叶秋解释,这才开口向叶秋求情。
“叶医生,布衣将军下令开火是因为已经确认柳依依小姐进入安全区域,为了一举端掉新义堂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是军事战略需要,请理解,快解开他的穴位吧。”
布衣将军朝着叶秋又是一通比画,还用生硬的英语解释了一番。
理由编得天衣无缝,叶秋也没有多想,这才伸指解开布衣将军身上的定穴。
穴位解开,布衣将军僵硬的全身,恢复气血畅通,活动自如。
这种邪门的功夫,惊艳到了他。
久闻华夏功夫玄妙精深,今日一试果然名不虚传。
暗自庆幸没有弄死柳依依,否则得罪了叶秋,恐怕真的会被他扔进大海里喂鲨鱼。
“布衣将军,全面搜查新义堂,一定要将薛义光带到我跟前来。”
叶秋朝着布衣将军命令道。
今天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收拾薛义兴。
布衣将军挪了挪军帽,恢复了威武霸气的样子,开始发号施令。
“搜捕薛义兴,封控新义堂,二团正式接管明阳山!”
不到半个小时,新义堂被搜了个底朝天,二团生擒了薛义兴的五个夫人,还有十七个侍女,剩下的马仔已经死在乱枪之下。
这几个女人都躲在防空洞里,逃过一劫。
“薛义兴,还有新义堂八名悍将呢?”
布衣将军将薛义兴的大夫人叫到跟前,拿着枪指着她的脑门用东南亚语问道。
“他们从地下通道逃跑了,现在已经出海。”
薛夫人吓得全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她怕死,不得不如实招来,指着远方海面的渔船告诉布衣将军,那就是薛义兴逃跑时乘坐的渔船。
刚才她们也想跟着一起上船,可惜船太小了,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只好藏在防空洞里,等下一趟渔船过来接应。
“该死!”
“让他逃了!”
“下令,二团团长亲自带队,生擒薛义兴,务必羁押回军部。”
布衣将军下达追捕令,安排三架直升机留在这里,接管新义堂占地百亩的阳明山。
他则准备先送叶秋回军部。
听说薛义兴从地道逃跑了,叶秋显得有些遗憾。
他准备亲自前去缉拿薛义兴。
万一军方勾结薛义兴,耍了一个障眼法,用不了多久,新义堂又会重新崛起。
打蛇要打七寸,斩草就得除根。
薛义兴一而三,再而三地挑衅,突破他的底线,叶秋对薛义兴动了杀心。
“不要去!”
柳依依拉着叶秋的手,拼命摇了摇头。
她吓怕了,只想快点回深城,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东南亚军方已经派人去追捕薛义兴了,何必亲自跟着去呢?
“你先回军部休息,我去去就回。”
叶秋坚持要跟随军方二团成员,前去追捕薛义兴。
江雪妍不淡定了,朝着阿忠说道:“忠叔,咱们一起去追捕薛义兴。”
阿忠暗责江雪妍任性,却不敢开口说她。
毕竟她是大小姐,江四海的掌上明珠,哪轮到他来教训,只好点了点头。
“布衣将军,要不一起前去看看?”
布衣将军有些不悦,奈何阿忠亲自开口,只好吩咐飞机师转移航向,朝着公海飞去。
夜幕下的海湾,风高浪急。
薛义兴发现军方派来直升机追捕之后,吓得接连朝着阳明山发送了好几枚信号弹求助。
他不确定师父是否看得到信号弹。
自从师父十六年前将新义堂交到他的手里,从此闭关阳明山修炼之后,师徒二人再没有见过面。
今天新义堂总舵被军方端了,他只能仓皇而逃,迫不得已向师父发送信号弹求助。
现在全部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师父身上。
“砰!”
“砰!”
“砰!”
一连串子弹击中了渔场,船身被击穿,海水开始往里面灌,船上的人吓得乱成一团。
薛义兴气得端起机枪,朝着直升机一通乱射。
可惜没有一枪击中直升机,他的双脚都已经没在了海水里。
“堂主,快穿上潜水衣,咱们弃船潜水逃跑吧。”阿虎拉着薛义兴的手,示意他赶紧穿潜水衣。
现在不弃船逃跑,就算没有被子弹打击,也会沉船落海而亡。
大冬天的,不穿潜水衣肯定游不了几米。
薛义兴回望阳明山,夜幕下的阳明山就像一只荒古莽兽,看不出任何希望,有的只是绝望。
师父恐怕不会出关。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生天。
现在已经走路无路,只能穿上救生衣,弃船跳海逃跑。
“站住,孬种!”
一声沉喝从身后传来。
薛义兴扭头一看,只见一艘潜艇从海中冒了出来,一位身着黑色道袍的男子立在潜艇前,朝着他怒喝一声。
“师父?”
“师父!”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