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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嘴角有口水渍的清苦踢开房门叫骂道,一时间,院内妖魔都停下动作,直勾勾的盯向清苦。
清苦睁大睡眼,看清院中情形,睡意登时全消,倒吸一口气,然后在群妖注视之下。。。转身回屋关上了门。
群妖一时愕然,摸不清头绪之际,不知是该继续围攻莫云踪五人,还是先将这老道剁成肉泥,又是“碰”的一声,房门又一次被踢开,衣冠整齐,神态矍铄,手提一剑,道风仙骨的清苦道人破门而出。
门口应飞扬忘了挥剑,,差点一头撞到在地,心中喊道:“师父,你刚才的丑态已经被看在眼内了,现在才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不觉得太晚了吗?”
倒还真不晚,清苦双手负于身后,缓步踏出,衣袖飘舞风扬,神态轻慢,视院内群妖如无物,气势竟一时压得众妖不敢言语,靠近他的妖怪还畏惧的退了几步。
赤蚺君见状,喝道:“你是何人,找死是吗?,快快滚到一边,莫要碍事。”却只是吆喝,似乎对清苦仍有忌惮
清苦看也没看他,自顾自的说道:“无故喧哗,吵人清眠,其罪一。乱我门庭,伤我弟子,其罪二。区区下妖,还敢对我无礼,其罪三。速速退去,我可剑下留情,否则——”
清苦剑一顿地,一手斜拄着剑,一手持葫芦,仰头喝一口酒。续道:
“———剑下留命。”
姿态倨傲,气势凌人,完全无视周围群妖。一些蠢笨妖怪为他所摄,竟真起了退却的念头。
“连个名号都不留,就敢装神弄鬼,本妖君倒要掂量掂量,你有何能为,敢在此大放厥词。”赤蚺君为他倨傲姿态所激怒,眼中凶光大作,仰头一声嘶吼,身影游移,腾跃半空之上,朱衣拖出一抹赤影,右手五指大张,爪做长牙,带着浓烈的血腥之气,如巨蛇一般,袭向清苦道人。
“不好,让你装神弄鬼,这下玩大了吧。”应飞扬心慌,欲救不及。
哪知清苦身不动,招不发,却有一道黑气迸射而出,那黑气宛若一道鬼影,挟带死寂肃杀之气冲天而上,直挡赤蚺君汹汹来势,只闻赤蚺君惨嚎一声,被黑气击得在空中喷出一阵血雨,如断线纸鸢一般翻了几个跟头,摔落于地。
只见他单膝落地,口呕朱红,阴鹜的眼神被恐惧取代,颤声说道:“这招是‘物盛当杀’?你是贺孤穷?”
此言一出,落在众妖与众人耳中,反应各不相同,群妖哗然,莫云踪咦了一声,应飞扬、傅清名、张毅之三人不明所以,谢灵烟倒是轻呼一声。
赤蚺君低头跪地:“前辈销声十余年,不想今日再现,小妖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条生路。”
众妖中有些听过贺孤穷名头,有些未曾听过,但见不可一世的赤蚺君低头求饶态,再蠢笨之妖也只那道人不好惹。
赤蚺君是赤蛇成精,修炼多年,在成都一带小有名气,隐隐是这些妖物的首领,此次围杀莫云踪,便是赤蚺君一手策划。潜入厨房在水中下毒者是他,指挥调动群妖的也是他,但赤蚺君有胆围杀莫云踪,却在这贺孤穷的面前低头求饶,连一战的勇气也没有,仅此可知,那贺孤穷修为应犹在莫云踪之上。
清苦冷哼一声,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赤蚺君如蒙大赦,向清苦又磕了一头,便丢下众妖,头也不回,抽身而去,众妖见他们中修为最高的赤蚺君都退了,一旁莫云踪五人毒势已无大碍,这边还有个深不可测的清苦道人,哪还敢继续呆下去,也都狼奔豚突,一哄而散。
————————————————————————————————————赤蚺君奔逃了数里,周遭已无人踪妖迹,但见他脚步踉跄,弓着身子以手扶树,身子颤抖,呼吸紊乱,肩头一抖一落。好似在忍受莫大痛苦一般。
“噗!”得一声,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响亮笑声回荡四野,分明中气十足,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贺孤穷,哈哈哈,贺孤穷,久别重逢,竟是这种情景,你说,是不是既可叹又可笑。”赤蚺君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黑衣蒙面女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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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道兄便是贺孤穷,久仰大名了。我便觉得道兄举手投足之间气势沛然,绝非寻常人物,今日道兄一剑破敌,当真令我大开眼界。凌霄剑道之人,果然个个了得。”莫云踪调息完毕,伤势无碍后,抱拳由衷赞道。
清苦头一缩,又变回了猥琐道人的形象,摇头道:“你们认错人了,我可不是贺孤穷,刚才我也没出什么招,是那妖精不知怎得就自己退了。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连道几声莫名,清苦似是苦闷的灌了一口酒。
应飞扬全然无视他的话,眼中放光,连珠弹似的问道:“贺孤穷是谁,师傅你这是那劳什子贺孤穷?没想到你剑法这么厉害,以前为什么不教我?枉我天天辛苦为你打酒做饭劈柴扫院,你竟然还藏私?”往日就知道混吃等死的师父,今日竟然大发神威,应飞扬又惊又疑,当下只想将师父的秘密全数挖出来。
“混小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都说了我不是贺孤穷,也没有功力在身,还在这问个没完,一边把这满地尸体打扫干净去。”清苦道人又矢口否认,言语中带有恼意。
谢灵烟却又来到清苦面前,突然跪下,正色说道:“师侄见过贺师叔,贺师叔之名,我常听师尊提起,师尊说贺师叔修为精深,剑法卓绝。是故师侄厚颜,有一事请前辈帮忙.”
清苦歪头喝着酒,如没听见一般。谢灵烟全不在意,兀自接着说道:“今夜群妖聚集栖凤谷,为孔雀公子公子翎献祭灵女。这些妖物掳人子女,拆人骨肉,师侄不能视而不见,但我学艺不精,力有不及,故请师叔出手,一抗妖邪,救人危难。”
谢灵烟三人对栖凤谷之会早有听闻,但因此事已超他们所能处理的范围,是故只能传讯于师门请求援助,只是这来返之间消耗时日,至今仍未有凌霄剑道之人到来。谢灵烟已暗自决定,便是孤身一人,也要一闯栖凤谷,救出被掠走少女,此时突然冒出个师叔,谢灵烟哪肯放过机会?当即向他寻求帮助。
“贫道倒是想出手,可惜我无拳无勇,爱莫能助。你要是说完了,那我就先回屋睡个回笼觉了,应天命,给我安分一点,别引来些妖魔鬼怪吵我睡觉了。”清苦道人打个哈欠,转身离去。
谢灵烟噌的站起身子,冲清苦背影道:“师尊她虽不说,但我看得出,她一直心有萦挂,郁郁寡欢。只有在跟我们谈起往日与贺师伯及其他师叔师伯同门学艺时的事情,才会真心展颜一笑,我知道师傅心中一直很挂念同门情谊,师叔与师门虽然有所不快。还望看在这情谊份上帮我一次。”
清苦停住了脚步,怔了一会,道:“前尘旧事,她倒还是记得清楚。”
“同门情谊,师傅自然不会忘。”
“算了,她心眼小,放不下罢了,苦得终究还是她,我当真不是什么贺孤穷,别烦我了。”清苦叹一口气,关上房门,身影竟显得有几分萧索。
眼看谢灵烟泫然欲泣,应飞扬恼恨师父上不得台面,又不知该如何劝起,一时手足无措,莫云踪见状,连忙哄劝道:“谢丫头,快别寒着脸了,那贺。。清苦道兄定是有所隐情,出不得手,咱们也别强人所难了,再说,清苦道兄不出手,不还有我吗?栖凤崖之行,算我一个。”
“没错,我师父不出手,还有我呢,我护着你一起闯闯栖凤崖,会会那些妖魔鬼怪”应飞扬也赔笑道。
“就你这两下子,妖怪一口吞了都不带吐骨头的,还好意思说说护着我?好不要脸,明明是我护着你好吧。”谢灵烟呸了一口。
“那也好,谢仙子修为盖世,剑法通神,定然能保护我。”应飞扬忙腆着脸道
一堆高帽带上,谢灵烟总算平复,应飞扬、傅清名、张毅之三人对贺孤穷这个名字仍有好奇,便出言相问,看谢灵烟不欲作答,莫云踪苦笑一下,向他们解说:“我虽未亲见贺孤穷,不过早听听闻他的大名,他是十数年前便是道门翘楚,你们凌霄剑道之中的顶尖人物,单论剑法,也只有你们那位那位潜心闭关,准备再战剑神的顾剑声能胜他一筹,可惜后来。。。嗯。。。。不知与你师门发生什么矛盾,竟是性格丕变,行事越发偏激,出手日渐狠辣,留下了‘物盛当杀’的名头,再然后又突然消失不见了,至于其中详情,看你们门中弟子都不曾听闻他的名号,想来是对当年之事讳莫如深,我这个外人,就更不知晓了。”
“我们凌霄剑道竟然还有这么个大人物,可惜贺师伯不愿出手,不然与莫云踪前辈联手,便是孔雀公子来了,也可一战了。”张毅之由心感叹道,但此言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眼看谢灵烟双目一冷,脸色又寒。应飞扬赶紧岔开话题,问了一个他关心已久的问题:“我这几日老听你们提及孔雀公子,孔雀公子究竟是何人物,这般厉害么?难道连莫前辈也对付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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