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胖子全名张克己,城孝张皇后最小的弟弟,仁宗皇帝的小舅子、宣宗皇帝的小舅舅,正雍帝和景泰帝的舅老爷,封岳襄伯。
“对阿,兄弟,国舅爷可是从未带你来出来过,是新认识的朋友。”
林兆安也好奇的问道。
他是北都林家的人,祖父也曾跟随永盛帝靖难,做到了龙虎将军的官职。
可惜,林兆安的父亲,与他自己不争气,没有什么雄心大致,到了今时今日,也不过是一个闲散武官。
“嘿,我兄弟可了不起了,不是你们这群没有臭鱼烂虾。”
张胖子极为不客气道。
“他可是英国公府的三老爷,当下英国公张霆的亲弟弟。”
他无比骄傲道。
张胖子和张仑,从小就认识,又是臭味相投,关系极为亲密。
完全,不是现在他面前这群人可以相比,说一句狐朋狗友都是抬举了,更多是酒肉朋友而已。
刹那间,林兆安等人惊诧不已,立马变得拘束惶恐起来。
不可否认,林兆安等人祖上,都跟随过永盛帝靖难,获得不小的赏赐,做了高官。
但与英国公府相比,完全是大象和蝼蚁的区别,别人是正儿八经的国公府嫡子,那怕无法袭爵,地位也超过自己。
就算是他们的父亲见面张仑,也要恭敬喊一声‘三老爷’。
小琴儿、白雪儿等人,也是惊诧不已,目光闪烁看着张仑。
特别是,倚在张仑怀中的小琴儿,得先机,动作更加的大胆起来。
“说那些干什么,喝酒。”
张仑笑一笑,没有什么在意的。
张胖子哈哈大笑起来,也端起面前的酒,灌了起来。
从张仑离开,定国公那小子为了家族,不得不支撑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心过了。
虽说,又陶阳小丫头、正雍帝丰厚的恩赐,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
张胖子已经失去了一些快乐,每天浑浑噩噩,厮混在外城,认识一些酒肉朋友,来打发无聊的日子。
“狗子,我跟你说阿,从你们各自离开后,老子就没有一天开心过。”
故友回来,张胖子很开心,喝的不多,已经有点醉意了。
“三老爷,我们先告辞了。”
林兆安看到国舅爷的样子,说出来的话。
他立马知道,下面对方说的,不是自己可以听的,立马向张仑起告辞。
“安排一下。”
张仑对小琴儿道,扔出一千两的银票。
“好的。”
小琴儿痴痴一笑,立马回应。
她立马换来了丫鬟,为林兆安安排另外的房间,唯有自己和白雪儿陪两人。
“当年,我们几个在皇宫里面玩的时候,瞻基还询问过我们有什么志向,现在回头去看,是多么的可笑。”
张胖子醉意更深,道。
他想到当年,说下的豪言壮语,自嘲的笑了起来。
曾经的玩伴,都已经各自成为顶梁柱,唯有张胖子自己,一事无成,每天混吃等死。
“你喝醉了。”
张仑轻声道。
没有离开的小琴儿和白雪儿,极为后悔,恨不得现在就离开,实在是张胖子喝醉后,胡言乱语说出来的话,极为大逆不道。
瞻基,就是朱瞻基,天元宣宗皇帝。
从对方成为太子以后,就没有人胆敢直接称呼名讳,因为那是大不敬,要杀头的。
就算是张克己也不行。
“我没有醉。”张胖子抬手,放开白雪儿,站了起来道:“我也想如瞻基侄儿一样,马踏草原,策马漠北之地。”
“更想如圣汉定远侯一样,出为将,入为相。”
他大吼,豪情万丈道。
下一秒,就跌坐在了地上,神色颓废无比,满是对自己的自嘲和轻蔑。
“可是,姐姐和那些教书的大儒,从小就一直在告诫我,我是国舅、是外戚,不能为皇家添麻烦,不能坐抹黑皇家的事情,更不可能触碰任何权力。”
张胖子苦涩无比道。
他已经昏昏沉沉,抬头看向张仑,刚想要继续说什么。
‘噗通’一声,张胖子直接倒在地上,打起了呼噜睡了过去。
“今日,国舅爷说的一个字都不允许传出去。”
张仑警告小琴儿和白雪儿道,拿出了五千两给两人,算是封口费。
两人点了点头,收起了银两,唤了一些人来,把国舅爷抬到后间的床榻上。
“三老爷,我先告退了。”
小琴儿和白雪儿同时道。
小琴儿也看出了张仑,对自己没有任何意思,也不继续留在房间中。
做她们这一行的,必须要有眼力见,不然得罪人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继续坐在原地,喝着不可为的酒。
不算好酒,连明月楼最普通的酒,也无法相比,差那么一点点味道,口感太浓厚辛辣。
他还是喜欢明月酒,口感淡薄,夹杂一点点的甜味。
“终究不能事与愿违,那怕身居高位,也不能随心所欲。”
张仑叹息,充满了无奈道。
当年,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早已各奔东西,想要做的却不是,当年宣宗皇帝在昆明湖,问自己等人得到答案。
张胖子从小视圣汉定远侯为偶像,弃笔从戎,转战西域万里,出则为将,入则为相。
他也想要成为定远侯一般的人物,为圣汉开拓疆土,平地叛乱。
可惜,太祖皇帝的大浩,规定了外戚不得掌权,就连当初的梅驸马,也是在思文帝的统治岌岌可危,太宗皇帝过长江后,才去中都招兵勤王。
“胖子,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张仑自顾自道。
他是圣人,世俗世界最强大的存在,却同样不能随心所欲。
当,在青山宫看到那些秘密,拨开了一层迷雾,看到更深的迷雾。
张仑才发现,自己身上担起的责任是什么。
给中原大地,人族汉家,一个能够生存下去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