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藩是天元第一藩,第一位秦王是太祖的二子,武功赫赫,暴戾无道。
曾经太祖皇帝多次下旨,训斥秦王的暴戾,更是有动了废秦王,囚禁凤阳高墙的念头。
如果,不是懿文太子劝阻,今日说不定,已经没有了秦王一脉。
在封地暴戾无道,大兴土木,更是为了侍妾灭正妃,为讨好侍妾逾越规制,也无法否定第一代秦王的赫赫战功。
第一代秦王曾随着徐大大将军,第三次北伐草原,为前锋,先登阵斩了,还没有取皇帝称号的大元第一勇士。
后来,获封秦王跟随越国公,征伐西南土地,同样立下了赫赫战功。
第一代秦王薨后,被太祖皇帝赐谥号“穆”。
在朝廷文官看来,当太祖皇帝册封亲子亲王爵位,一一薨逝后,藩王的权力会被朝廷逐渐收拢,如同圣汉文帝时一样。
只保留极为与思文帝熟练的藩王,作为皇帝‘亲亲之谊’的象征。
可惜,太宗皇帝的靖难打破了文官的幻想,又因为后来仁宗皇帝和文官,为了限制在太宗皇帝时,膨胀起来的武勋、武将集团,不得不再次提拔皇族宗室有才之人。
第二代秦王,本就受到太宗皇帝看重,多次领军从太原出征草原。
在仁宗皇帝继位后,权力更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再次成为了天元第一藩王。
可惜,第二秦王常年征战,就算是神通境修行者,因伤势的原因,在仁宗登基的第五个月就薨逝了。
让仁宗皇帝再次失去了,以皇族对抗武勋、武将集团的机会。
只能大力提拔,放权给文官,压制武勋、武将集团。
导致结果,就是太子上位,发现皇权无法得到展布,被文官集团控制大半,要复旧宋往事。
“幸宣康帝不是幼年继位,又是太宗皇帝亲自教授学习,得武勋、武将集团支持,才得到喘息机会,成为了裁判,皇权得到保证。”
当今秦王坐在大殿左首位,感叹道。
他是第二代秦王,秦武王的嫡长子,天赋出众,被青山宫某位游离的长老看中,在与秦武王商议。
双方以秦王身份和玄门国教上奏仁宗,请秦王世子入青山宫学习、修行。
仁宗为了提拔皇族,自然是允许,也借此机会更改了自己父亲太宗,对藩王宗室的条例。
只不过,秦武王不久薨逝,嫡子入青山宫学习,无法主理秦王府一切事宜,由秦王妃和嫡次子共同主持。
“上皇南归,入主南苑,太子殿下、大哥,我害怕此次北伐,是一场文官针对皇族宗室的阴谋,会重滔土堡天崩。”
大殿右首位上,是西秦郡王,也是秦王亲弟弟。
在秦王在青山宫学习、修行,秦王府与秦藩宗室,都是西秦郡王在打理。
西秦郡王学习百家经典,是标准的读书人与君子,为秦藩与秦藩宗室提拔一系列人才,更是当下秦王府数位神通境、金刚境修行者,也是被他提拔起来,赐予修行资源。
秦王一系,为天元第一藩,内部团结,忠于皇帝,多次被宣康帝、正雍帝嘉奖。
秦王府仿照是南都皇宫修建,唯一不同就是面积小了一倍左右,却在太原府中也是占地最大的建筑群。
此刻的秦王大殿,内外秦王府忠诚的护卫,与修行者把守起来,在没有得到秦王命令,就算是秦王妃和秦王世子也不允许,靠近秦王大殿。
大殿中,太子居首位,秦王居左,下方坐着跟随太子前来的护卫修行者,是陶阳长公主的人,右边则是西秦郡王,下手是东厂在西山省的提督总管。
三年的时间,东厂的权势被景泰帝完全架空,皇宫二十四监中最重要的司礼监和御马监,更是被皇帝夺走,安排全部忠心自己的人。
皇太后被变相软禁在后宫中,让众人看到了温柔谦让的皇后,展露獠牙的样子,心惊无比。
当然,更为重要是景泰帝的亲生母亲,曾经的胡妃,当今的肃章皇后,在后宫与皇太后的交锋,可谓是残忍至极,极尽报复。
只不过,后宫的争斗,无法波及到前朝,两位太后都非常清楚,一旦自己的手伸入外廷,迎来就是满朝文官、勋贵的暴风雨一般的打击,就算是皇帝也保不住。
正雍帝土堡天崩,北狩草原,孙太后用祖母的身份,名正言顺抚养太子朱见深,不会遭到迫害、毒杀,其他都是英国公府冲在最前方。
毕竟,宣康帝的皇后,不是太祖的马皇后,太宗的徐皇后。
“应该不是。”东厂西山省提督总管曹正醇,否认道:“河套之地,在宣宗皇帝陛下的时候,已经开始在谋划了,五个月来各方秘密调集士兵、物资,是有迹可循的。”
“而且,陛下和百家文官,为了防止出现纰漏,根据各省东厂消息互通,有百家圣人坐镇,防备野心的藩王们。”
东厂被景泰帝夺了权力,交给了锦衣卫,不代表东厂无法正常运行。
陶阳长公主的支持,以及山庄的支持,让各省东厂在潜伏起来同时,也在秘密行动,互通消息。
“收复河套,对于百家文官来说,是极大的功劳,不可能是阴谋。”
秦王沉声道,否认了自己弟弟的猜测。
“只是太子出现在太原,显然是百家没有想到,又或者是想到了,认为是意料之中。”
“殿下,臣认为你在太原府太危险了,不应该继续待着,谁也不知道那些文官有什么手段,来谋划你。”
他无比严肃道。
不是危言耸听,是在场全部人都认为的事实。
太祖的‘南北榜案’,太宗迁北都三月不到的大火,再就是宣帝的突然暴毙,疑点丛丛,至今都是悬案。
况且,上皇土堡天崩,同样透露着诡异。
纵然有可能是内宦王振的原因,最深层的东西,依旧在武勋、武将、皇族宗室看来,感觉不可思议。
就一点老将英国公随军,怎么可能被瓦剌在土堡,轻易冲了中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