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书院坐落扬州天台山之侧,曾经与某个宗门为邻,后来宗门并入国教,边独占了整个天台山。
云雾缭绕之间,书院轮廓朦胧,如仙境,一座巨大的牌坊耸立,最中央是东林书院四个大字,两侧是当年宋帝亲子书写的对联。
牌坊后面,一条蜿蜒的山路,通往东林书院内部。
往日的东林书院,学子往来,修者结伴而行,更是能够看到东林三十七大儒的身影。
从五日前开始,西湖剑圣堵门东林书院,变得冷清起来。
书院中的学子,站在山侧,愤怒无比看着大门前盘坐的李幕白,却无能为力。
东林书院再如何没落,备受打压,也有一定的底蕴,光是东林三十七大儒的名头,足以让人忌惮,不敢轻视。
无奈,西湖剑圣李幕白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东林三十七大儒有人出过手,不敌负伤。
三天前更是有无数在外的大儒,曾经在东林书院就读,想要解决问题,也无一不是西湖剑圣的对手。
甚至,有一位大儒问道之后,儒心崩溃,一瞬白发,变得疯疯癫癫起来。
李幕白不过五十左右,仍旧保持青年时候的样子,盘坐在书院大门前,子剑横成在膝盖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
无论是书院中的学子,亦或是前来的人,很清楚那是一把不出鞘的利剑,锋芒收敛,却极度及危险。
“可恶,难道我东林书院,就真的没有人是那李幕白的对手,仍由对方把东林书院踩在脚下。”
一名学子愤怒无比。
明理境的修为,让他感觉自己的无能为力。
其余学子同样如此,却根本无能为力,死死盯着山下盘坐的人,感受无尽的屈辱。
书楼之上,复社三公子相对而坐,十数人分散而坐,努力压抑自己愤怒的情绪,目光注视前方的三公子。
他们全部是东林书院的小天才,唯有如此才能够成为复社成员。
“在不启用底蕴的情况下,想不到我东林书院,居然已经没落到了这个地步。”
方以智沉声道。
他出生苏省方家,在旧宋的时候,就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出过不少官员,后来大元建立,朝廷为招抚江南士绅,威逼利诱让方家之人出仕为官,直至到了今天。
方以智的父亲,更是当今苏省巡抚,是有机会拜朝廷六部尚书的。
“也是没有办法,当年书院忤逆了永盛帝,让刚刚崛起的书院,再次被打压,损失更惨。”
陈贞辉无奈道。
他身份同样不简单,是东林三十七大儒之一的孙子,家族虽没有方家显赫,也是不容小看的。
当年,东林书院忤逆永盛帝,陈家是反对,无奈没有任何作用,最终被永盛帝打压,损失巨大,可以说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了。
“半圣之物崩碎,看来我们的计划失败了。”陈贞辉又道:“张仑身边有圣境强者,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复社作为东林书院,最为重要的中坚力量,自然知道普通讲师、学子不知道的秘密。
而且,伴随把半圣宝物的崩碎,引发的危机,已经让山长等人,变得不安起来。
圣境强者,是绝对能够碾压东林书院,就算底牌再出也无用。
数百年前,东林书院能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书院崛起,成为十大书院之一,就是因为出过一位半圣。
那怕是后来旧宋以半圣理念治国,让东林书院达到巅峰。
东林书院还是认为,有一位半圣坐镇,才是真正东林书院的巅峰。
为什么十大书院弱于诸子百家的稷下学宫,最主要是没有圣境强者坐镇。
“难道要被李慕白一直堵门。”冒辟疆脸色阴沉,道:“别忘记,我们已经成为了天下笑柄,继续下去东林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颜面、声望是书院最在乎的东西。
“只能等张仑来了。”
方以智无奈道。
在张仑踏足苏省的时候,已经有消息传到了东林书院中,可见东林书院再两省的影响力,与掌控力是何等的可怕。
陈贞辉和冒辟疆点了点头,其余人仍旧坐在位置上,一语不发。
很显然,三人交流讨论,其他人是不能说的,森严的规矩,是复社的核心。
张仑和姬云锦已经到了扬州,没有第一时间前往东林书院,反而是在扬州闲逛了起来,感受扬州的人文风貌,与南都的不同。
无论是张仑亦或是姬云锦,是不能随意前往别的地方。
前者是英国公府的三公子,虽不是世子,没有出五服,扔算是勋贵。
后者姬云锦是女子,家族是不会放任女子,出远门。
康王街,是扬州最为出名的街道,以当年旧宋康王为名,只不过曾经的康王府已经毁于战乱,新建起来多为商铺。
张仑和姬云锦在康王街闲逛,后者更是买了一些小物品。
当两人走出一间商铺的时候,刚刚人满为患的街道,变得空旷起来。
十数有武艺的家丁,驱散了人群,与姬云锦的家丁对峙了起来,双方剑弩拔张,随时会厮杀起来。
“你就是英国公的三公子。”
一道黄莺般,非常有辨识度的声音响起。
很快,一名女子走了出来,不施粉黛,却让人惊艳绝美,秀发散发后背,趾高气扬的看着张仑和姬云锦,目光中满是杀意。
卞玉京,扬州卞家长女,艳名冠绝两省,内蕴境修为。
当然,对方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侯方愚的仰慕者之一。
卞家在扬州是底蕴深厚的大家族,从圣汉传承至今,在旧宋的时候,又出过极为宰相,东林书院的建立,也有卞家的一份功劳。
卞玉京刚准备继续说什么,突然人群骚动了起来。
紧跟着又是十数名家丁,凶神恶煞闯了进来,把张仑和姬云境围了起来。
而后,一名青年走来,神色冰冷,目光之中满是杀意。
“侯兄,是否是所杀。”
青年开口,直接对张仑施展口吐真言、与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