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题安在办公室准备一个案子的起诉意见书。
肖鸣敲门走了进来,“队长,廖局找你有事。让我喊你一声。”
题安说:“什么事情廖局不给我打电话还要让你传话呢?”
肖鸣说:“刚才廖局来办公室找你了。刚进门就被一个紧急电话给薅走了。
他捂着电话听筒,对我说:‘让你们队长一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题安说:“你看廖局的脸色,是好事坏事?”
肖鸣说:“看不出来,不好不坏,喜忧参半吧。”
题安说:“好吧,肖鸣,你这个话纯粹属于,嘴上抹石灰。”
肖鸣不解,“什么?”
题安笑:“白说。”
噔噔噔,题安敲门。
“进来。”局长说,“题安哪,你坐,我有重要事找你。”
局长递给题安一个文件袋,“省里领导给我打电话,想借你一段时间用一用。”
题安不明白,“借我?干嘛?”
廖局说:“有个非常棘手的案子,不,不是一个案子,而是连环案。
省里已经立案一年,迟迟破不了,于是领导想到了你,想让你去看看。”
题安说:“我手头还有好多案子呢。”
廖局说:“题安,先放一放,或者让其他人先接手。
省里这个案子呀,造成的社会影响非常重大,非常恶劣,已经到了人心惶惶的地步了。”
题安说:“省里人才济济,干啥让我去。”
廖局说:“在你面前,他们都不行。”
题安说:“廖局你也太夸张了。什么案子让省里都犯了难?”
廖局说:“超自然现象。”
“什么?”题安怀疑自己听错了,“超自然的案子让我破?
这个不应该找神盾局749吗?”
廖局用笔敲了一下题安的脑门,“不许瞎说。什么神盾局749。
你可以选一个人和你走,我的意见是叶行之,她是从省厅来的,省里的情况都熟悉,熟人也多。”
题安想了一下,“叶行之不合适,她要照顾孩子。
肖鸣家里也离不开。
欧阳台和我去吧。
让肖鸣接替我手头的工作。”
廖局说:“好吧。那你和欧阳台准备一下,尽快启程,早去早回。”
题安问:“廖局,那这文件袋是?”
廖局说:“这只是些基本资料,你不看也罢,真正的资料是秘密档案,在省里领导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题安和欧阳台第二天启程,到达酒店稍作休整就赶到了省厅。
省厅为题安和欧阳台准备了一间办公室,安排了几个警员。
题安看档案,所谓的超自然案件,是三起人体自燃案。
欧阳台惊讶,“人体自燃?”
刑警队队长晏琅说:“是。纯纯的人体自燃。
世界十大未解之谜就有人体自燃。”
欧阳台震惊,“未解之谜?
你们叫我们来解世界未解之谜?”
晏琅说:“是这样的,这三起自燃案件,在媒体的渲染下,成了街头巷尾的热度话题。
受害人家属信息被挂在了网上,事件发酵,谣言四起。
为了稳定公共情绪,我们网警强制删除了那些流传在网上的人体着火视频。
但人们心中的好奇之火并没有熄灭,扑灭一处,另一处又冒了出来。
省厅为此专门开了会讨论这个案件。
经过我们刑警队连日不眠不休的侦查,发现这三起案子都指向一个结果,那就是非人为的人体自燃事件。
人体自燃这个解释一发布,单位门口被扔了臭鸡蛋,菜叶子。
唉,不怕你们笑话,就跟那菜市场一样。
我们局长说不能丧失群众的信任,要找有能力的同志再来复查一遍,力保结果的准确。
省厅领导想到了您,立刻就先按照正常程序联系廖局长。
题队长,所以您就在这儿了。
我们盼您就像夜半三更盼天明,寒冬腊月盼春风。”
题安摆手,“晏队长,自家同志,不要客气。我一定尽力。”
欧阳台问晏琅:“晏队,你们有没有私下找那种有超自然能力的人问一问?”
晏琅低声说:“问了。偷偷问的。天谴。”
欧阳台说:“这些死的人都是做了恶,受到天谴?”
晏琅点头,“可是我们没有查到这些人的犯罪记录,也没有什么可能的犯罪经历。”
晏琅给题安在白板上讲案子的经过。
“第一个案子,发生在一年前。一名妇女在家中被烧死,房间内的物体没有遭到破坏。除了她躺的地方被烧,其他地方都保持原样。
妇女的丈夫回到家,闻到了焦味,打开卧室门才发现妻子只剩一个烧焦的头颅和一些碎骨。
第二个案子,发生在六个月前。一名男子在开车途中突然自己开始燃烧。
车子失控撞上防护栏随后失火。
由于是晚上,他所在的位置没有车辆经过,这名男子被活活烧死在驾驶座。
我们将这起案子并入自燃案,主要是因为法医的鉴定,男子不是因为车辆起火被烧死的,而是他本身就是起火点。
第三个案子,三个月前在一个牛肉面饭馆,一个独自用餐的客人在用餐完毕后,喊服务员结账。
饭店里正值用餐高峰,这个男子在众目睽睽下上半身着火。
男子痛苦难忍,到处乱跑。
餐厅里乱做一团,餐厅服务员快速拿来了灭火器。
火的温度很高,灭火器灭了很长时间,才将这名顾客身上的火扑灭。
但人已经死亡。
这起案子是我们唯一可以尸检的,也唯一有视频监控的案子。”
题安说:“外部没有火源是吧?”
晏琅说:“没有,三名死者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的火源。
经法医检验,火焰是由人体内部爆发而出。”
晏琅说着给题安打开了牛肉面饭馆的监控视频。
画面中的人们正在安静用餐,一名男子招手喊服务生,服务生拿着账单走到男子面前,给他展示账单和收款码。
男子掏出手机点击准备付款。
突然他蜷缩起身子,面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然后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