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台问这个喊救命的人遇到了什么事。
看着这个人支支吾吾的样子,题安恍然大悟:“不好,我们中了圈套。”
接着他让民警赶快回到自己巡视的区域。
题安的判断没错,在追问下,这个人坦白说,白天的时候有人给了他两百块钱。
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在指定的时间,指定的地点喊一嗓子救命就行。
题安问这个人,给他钱的人长什么样,有什么外貌特征和衣着打扮。
这个人说那个人戴着口罩帽子,穿着黑色的冲锋衣。
全身捂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
题安的手机响了,附近胜利桥下的民警说,他们清点了流浪汉,少了三个。
题安和欧阳台连忙开车来到了胜利桥。
胜利桥下面积很大,流浪汉是分散在各个角落的。
其中有三个偏僻位置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欧阳台说:“凶手这次一下抓了三个,他知道咱们加强了巡逻,最近这些天都不好下手,所以想着囤货了?”
题安思量了一下,“也许他还有更大、更长远的打算。
他没有杀掉他们,而将这些人掳走。
说明他要将他们囚禁起来,给他们吃喝,养着他们,然后从他们身上每天取出源源不断的血液。”
“什么?”欧阳台一阵恶心。
题安说:“常以远的家庭住址是望元小区。
望元小区是回迁房,人口稠密,住户之间都认识。
常以远不会将三个人安置在望元小区,风险太大,容易暴露。
最大的可能是在望元小区附近的隐秘地点。”
欧阳台说:“望元小区确实是回迁房,但他们原来的住址因为面积大,是分批进行拆除的。
我听说开发商遇上了一点纠纷,拆迁工程从年中停到了现在。
会不会凶手将三个流浪汉劫持到了他原来的房子里?
那里断水断电,限制了交通,而且拆了一半的房子都是危房,基本没人再去了。”
题安说:“你的想法是很对的。
这样,几个方面同时进行。
你让民警继续加强巡逻,以及对周边过往的车辆,进行严密的检查。
这片的小街小巷比较多,无法在每个路口都做到车辆检查。
这是常以远熟悉的生活区域,他一定会想办法避开检查,所以我们还需要去一趟老房子。”
题安和欧阳台开车驶进了望元村。
望元村整片区域都笼罩在黑幕之下。
拆掉的和待拆的房子放眼望去,只有一片废墟。
残垣断壁、杂草丛生、沟壑纵横。
静谧得有些诡异。
题安示意欧阳台停下车,“我们不开车,我们走进去。
太静了,容易让常以远警觉。”
题安手机上收到了他让人调查的常以远拆迁前的住址。
望元村98号。
题安和欧阳台摸黑前进。
很多的房子拆了之后,已经没有了门牌号。
一家一家寻找恐怕要耗时不少。
题安和欧阳台分开寻找,他们约定找,到之后就在手机上互相发送位置。
题安沿着破落的街道寻找。
终于发现了90号,找到90号,离98号就不远了。
题安继续往前行进,他突然看到一片空地上停着一辆面包车。
他四周打探了一下,安全。
他上前往面包车里望了望,发现面包车里面扔着几根绳子和毛巾。
很可疑。
接着他看到了面包车排气管上装着消音器。
这就是凶手的交通工具无疑了!
他在手机上给欧阳台发了位置。
题安向车周围望去,有一家似乎透出微微昏暗的烛光。
他走到这家门口抬头找门牌号,依稀可以看到是98号。
题安没有推门,而是一步蹬住院墙,飞身而过,轻盈无声地落在了院墙里面。
题安快步走到了窗沿下面。
他透过碎掉的玻璃往里看。
三个流浪汉果真在里面。
他们被五花大绑分别关在三个笼子里。
一个人影从里屋里走出来,他手里拿着抽血的袋子和针头,向其中一个流浪汉走去。
题安猛地撞开门,一把将这个人按在了地上。
“姓名?”题安边问话,边给这个人戴上手铐。
那个人脸贴着地,手被反铐在后面,他不说话。
题安用力按了一把那人的胳膊,那个人疼地哎呦哎呦直叫唤。
题安重新问了一句,“姓名!”
“常以远。”
欧阳台这时跑了进来,他摸了摸三个流浪汉的脉搏,“队长,都还活着。
看起来他们被下了药,都是昏睡状态。”
抓到常以远之后,警方采集了他的dNA样本。
和第一个案发现场吸管上残留的唾液dNA一致。
常以远在被抓的第二天承认了自己的所有罪行。
他因为小时候被一个医生号脉诊断心脏发育异常,有天会死于心衰。
所以从小每天都要补充血制品。
几年前他的身体突然间变得很虚弱,似乎任何高剂量的补血制品都无法让他身体好起来。
他去早市买活鸡活鸭回家。
放血之后做成血豆腐食用。
后来,这些现杀活血的制品也不能消除他的症状。
于是他去心血管内科就诊,医生拿着所有的检查资料告诉他,他根本没病,也拒绝为他开药。
他在偶然情况下喝到了生血,从此无法自拔,每天都要宰杀一个动物喝新鲜的血液。
他喝过鸡血、鸭血、猪血、羊血、猫血、狗血,直到他喝到了人血。
他在杀狗的时候狗一挣脱,刀子划到了他的手腕。
鲜血喷涌而出。
他在愣了一秒之后,将嘴巴凑到了伤口上。
喝过人血的他感觉心脏丰盈了起来。
常以远受过高等教育,他当然知道,在现代社会想要弄到人血有多困难。
他也知道,想要得到源源不断的人血,就要冒着犯罪的风险。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社会边缘人物。
流浪汉没有家人,没有社会关系,即使失踪了也没人报警。
在这三起案件之前,他还绑架过两个流浪汉,他将他们带到了这个院子里宰杀掉,吸干了血,埋在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