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松一听这番薯刘振江不仅要接手,还有的赚头,烟都顾不上抽了:“这我可做不了主,这都是我家老二在张罗的。”说着冲外头的王秀珍喊话:“老大家的,去把老二家的叫来。”
王秀珍可是亲眼见着刘振江带着礼上门的,表面上是装作在院子那择菜,实际便是在听屋里的谈话。
刘振江开口说要收秦追儿那些番薯时,王秀珍就傻眼了,她是王秤杆的闺女,怎么会不知道算账呢,这每斤三厘的利润,不仅回了本钱,还平白无故赚了二十多啊。
这才几天的功夫啊,而且那活又不辛苦。
王秀珍的那颗心是啊,是又恨又悔,撇下手里的青菜,她去秦追儿伙房喊她。小夫妻俩吃了晚饭后,一个在洗碗,一个在擦收拾灶台,可别提是有多甜蜜了。
“追儿,爸喊你过去。”
王秀珍语气不冷不热,转身就走了。
秦追儿洗了一把手过去,进门才看到了刘振江竟然也在里头,还买了东西过来,他来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爸,你喊我。”
“来,你坐,我跟你说,你振江叔呢,让你把收的那些番薯转卖给他,他两分三厘的价给你,全收了。”
“两分三厘?”秦追儿笑了,没想到刘振江这心竟然能贪成这个地步,前世他可是在酒厂拿了四分五里的采购价啊。
前世的刘振江因为手上有点钱了,路子也广了,倒是认识了工厂里的领导。
收购番薯这事秦追儿记得最为清楚,当时的酒厂酿酒的原料都是用小麦高粱,高粱酒烈,销路一向都不好,小麦酿出的酒虽好,但是这些日子价格已经涨到快两『毛』了。
酒厂的厂长外出学习一个月回来后,知道这番薯行情好,而且出酒量也可以,酒厂便开始收购番薯了酿地瓜酒了。
刘振江因为跟采购经理有些关系,所以拿到了这个好路子。
他只给两分三厘,这一转手就平白无故多了一百六十多,可真是会算呢。
刘振江哪知道秦追儿的心思,他赔着笑说道:“没错,两分三厘,你之前收的那些一分的,也给你算这个价。”
方大松听着也在一旁帮腔:“追儿,你就卖给你振江叔吧,有人接手,总比烂在那屋子里的强。”
秦追儿点头同意,她扭头看向刘振江,嘴角衔着一抹不冷不热的笑意:“振江叔真要接也可以,四分,少一厘我都不卖。”
“四分?!”屋里的其他俩个人同时傻眼,门外偷听的王秀珍觉得秦追儿多半是脑子有了问题。
这有人肯接手她就应该谢天谢地赶紧卖了,竟然还有脸开这种天价。
“振江叔,你一天就赚了人家差不多一个月的钱,你也不亏了,怎么样?”给他五厘的利润,这算下来也有四十块啊。
他可是什么都不用做,把钱付给她,然后叫酒厂的车子过来拉,这四十块就到手了。
刘振江没接话,一双精明的眼睛眯着,越看越是觉得秦追儿这小姑娘不简单,竟然开到了不多不少的四分钱,还说出了那样的一句话,似乎一切她都了如指掌一样。
可他怎么甘心这么输给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