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脱手乃是大忌,眼看对方步步紧逼之时,远方射来一箭正中罗武长枪,将长枪射了回来,罗武顺势躲开王建山的大刀后,纵身而起,在空中接住。
他回头望去,正是狙击团隗器射出此箭。
“好箭法。”罗武在心底默默说了一句之后,没有耽搁,直接在空中使出一招神龙摆尾,长枪横扫,将王建山的攻击挡了回去。
“哼,罗家枪法,不过如此。”王建山冷哼道。
罗成盯着前面对手眼中满是惊讶,没想到山野之间,竟然走出一位实力如此强大之人,他的双刀看似毫无章法,打起来时却又步步紧逼,一环扣一环,才将他逼到如此地步。
“不过如此?刚才我只是有些轻敌,不得不说,你的双刀值得我真正出手。”说罢,罗武再提口气,持枪攻来。
枪走游龙,刀如勐虎,二人打得有来有回,不相上下,反而是隗器和二营长那边,即将结束。
冲锋前来的山匪们,还没正式交手便被狙击团射杀不少,等真正与警备军交战时,人手已所剩不多。
这些山匪没有盔甲,身上穿的都是些山匪装备,刀兵总算还是统一打造的制式装备,就是这质量肯定比不过警备军,才一交手,他们便被装备精良的警备军打得落花流水,仅仅不过半个时辰,这场由山匪发起的冲锋就结束在了警备军的长枪之下。
而此时,离罗武冲出去捅龟甲不到半个时辰。
“杀!”
震耳欲聋的喊声在山顶上叫响,王建山与罗武的争斗也越发精彩,二人刀枪相对,打得有来有回,唯有王建山心知不妙。
他的刀法与这位警备军最高官长相差无几,可是在体能之上却有差距,罗家自幼习武,也注重体魄的强度和持久的训练,他王建山都是干农活练出来的肌肉,再加上使的两把重刀,本身每次攻击所消耗的力量就要比对方更多,一来一回之下,体力衰退剧烈,若是再打下去,很快就会落于下风。
见部下死的死,伤的伤,王建山勐然爆发,将罗武长枪震退数步之后,对着部下勐然大吼:“走!”
说罢提刀便走。
此刻隗器带着狙击团追了上来。
“走得了吗?”他怒喝一声,举起三十连弩,便向着王建山瞄准,此时他已认出那人便是昨日前来探营跑掉之人,上回失手,这次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说时迟,那时快,隗器抬手便射出五箭,每箭都瞄准着王建山的致命要害,王建山反应也快,听到背后风声,转身抽刀噼箭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将箭挡住之后,再次加快自己速度。
等隗器还想再射之时,对方已然跑出弩箭射程范围。
“哼,算你跑得快,我就不信你能跑一辈子。”隗器骂骂咧咧地收箭,等待着罗武下一步指示。
罗武也没闲着,他此时站的位置正是最后一船龟甲,龟甲下方还有两百山匪,得想办法破开龟甲,不能再让他们使用。
连续数击之后,龟甲终于被破开个洞,罗武毫无感情地向着洞内扔进两枚手雷,随着爆炸声响起,里面传来阵阵哀嚎之声,他又扔进一枚手雷爆炸后,哀嚎之声才渐渐消失。
此战,毁敌四船龟甲,歼灭山匪约五千人。
来不及高兴,罗武担心对方很快就会卷土重来,他大声指挥前来支援的这些大汉将士们:“所有人听令,迅速检查山匪生死,回收弩箭。”
打成这样他还不忘回收弩箭,若是没有这些弩箭,如果对方再次冲锋,一旦弩箭用完,他们就得跟敌人肉搏。
虽然这些将士有实力,也架不住山匪人多。
总不可能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一挑十吧?
这次山匪没快速带人前来,反而更像是休整,这给罗武有了喘息之机,众人也趁着这段时间,加紧恢复体力。
王建山这边,等他下山之时,山匪们已经在林中扎好了营,入中军帐后,他和诸葛阅隔桌互叹。
“真没想到对方如此勇武,这五百人再次斩杀我五千人马,诸葛军师,你说这仗还怎么打?”他叹息道。
诸葛阅安慰他:“建山兄,此事并不能全怪你,我在后方观之,对方虽然只有区区五百人,但弩箭之威,足以堪比一万五千人,还有那手雷和火炮,都不是普通军队能够装备的,连番打下来,我们打输其实不冤。”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打赢这场战争,在对方人数远低于我方的情况下。”
看得出来,王建山已经开始着急了,战事才起两日,他的损失便高达一万五千人,要是照这种打法,不出五日他的人全都得玩完。
仗可不是这么打的。
知道王建山着急,诸葛阅叹道:“建山兄也别急,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只能施展最后的计策,用火攻山了。”
说完之后,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用火攻山?
中午时分,为了应对山外的汉军,他们已经指挥所有山匪全部入山中扎营,若是此刻放火烧山,所有的山匪大军岂不是要全部完蛋?
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震惊之下,他不禁抬头看向王建山,此时的王建山听闻放火烧山一事,已是冷汗连连,再加上与罗武一战体力有些跟不上,一紧张脸色也变得逐渐苍白。
两人四目相对,已然知道对方的想法。
“撤,快撤,哪怕这次无功而返,保住剩余的三万五千人,我们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要是这三万五千人全部折在这里,司徒大人可没有余力再拿出钱财招募这么多人了。”诸葛阅最先开口。
“我同意。”王建山连忙安排传令兵向各大营下令,以保证各部能以最快速度撤离。
就在消息还在传向各大分部头目之时,王建山望着远方,肉眼可见有无数道浓烟冉冉升起,整座山上,已经开始燃烧。
他暗叫一声不妙,一屁股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