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决定不与王保保正面硬碰,诱敌深入,在河北保安州埋伏大量精锐,伏击王保保,趁着王保保刚刚安营扎寨,立足未稳,突然发动袭击,正在帐中看书的王保保只来得及穿上一只靴子,只带着十八个护卫逃跑,顾不上替他人。
此战徐达完胜,报了汤和溃败之仇,王保保几乎全军覆没。
这一战徐达不仅活捉了四万多俘虏,还得到了王保保没来得及穿的一只靴子,以及活捉了王保保貌美如花的妹妹观音奴。
徐达把王保保的那只靴子用匣子装好,和观音奴一起作为战利品派人送到京城应天,朱元璋喜出望外。
观音奴被送到应天后,并没有屈服,但朱元璋保持了很好的耐心,不仅没有给她任何为难,还给她一座院子好吃好喝地供养,因为朱元璋想要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哥哥王保保,朱元璋最想得到的是王保保,这个可以和徐达一较高下的军事奇才。
朱元璋怕王保保和北元小朝廷再次抱团,他需要给王保保一个保证,彰显自己的诚意,希望王保保能够归降大明,和徐达一道横扫北元,完成最终的大一统王朝。
于是朱元璋想到观音奴,让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太子朱标已经成婚,而次子朱樉刚满十五岁,到了弱冠之年,于是,朱元璋便册封观音奴为秦王妃,观音奴比朱樉大几岁,但这并不妨碍朱元璋的决定。
当时已成弱冠少年的朱樉很喜欢卫国公邓愈的女儿,在朱元璋尚未决定将观音奴嫁给朱樉之前,朱元璋本也有意让卫国公邓愈的女儿邓氏来做自己的次子媳妇,但为了招降王保保,只能牺牲次子的婚姻。
这一更改彻底改变了这三个人的命运。
朱元璋将观音奴册封为秦王正妃,反而将邓氏册封为秦王侧妃,这让朱樉十分不满,为了父亲的政治企图,让自己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自此性格开始改变。
观音奴得知朱元璋要将自己嫁给他的次儿子朱樉,抗拒不答应,以种种理由推搪,说她的外公阿鲁温(察罕帖木儿的父亲)刚去世不到三个月,她若在热孝之中出嫁,是为不孝,还有就是婚姻大事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父母虽然不在了,但长兄如父,需要得到兄长同意后方能出嫁。
最后一个理由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王保保怎么可能同意自己被俘的妹妹嫁给终结他们蒙古王朝的敌人为妻,观音奴想利用这点让朱元璋不下这样的圣旨。
朱元璋急着要促成这桩婚事,用实际行动告诉王保保自己是一个圣贤明君,命礼部尚书陶凯想尽一切办法,坚持尽快完婚。
观音奴知道除非自己死掉,否则不可能推脱得掉,她不想死,还想找机会逃回漠北,与亲人团聚,只能答应,而秦王朱樉也不可能抗旨不遵,只能答应。
就这样,观音奴被强制披上嫁衣,朱樉无奈穿上新郎服。
观音奴被送入洞房,成为了秦王妃。
这两个人出于政治的原因,从此命运交叠在一起。
然而在洞房花烛夜,这一对真正的夫妻并没有成为夫妻,观音奴不让碰,朱樉不愿碰,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根本没有睡在一起,只是名誉上的夫妻而已。
朱樉对于这个正统妻子恨之入骨,可是又不能休妻,采取的策略是敬而远之,既不同房而睡,也不同桌而吃,形同陌路人,这一点他老爹朱元璋也拿他没有办法,总不能站在床边逼着他进行鱼水之欢吧?
他恨什么?
观音奴不美吗?
虽说不上绝世美人,但也花容月貌!
他恨观音奴的冷若冰霜,他恨观音奴在洞房花烛夜那晚差一点要了自己的小命,而他又不能说,他恨父亲硬把观音奴塞给自己,抢占了自己心仪的女人邓家女儿原本的位置,他要惩罚观音奴,做我老婆又如何,我就将你束之高阁晾在一边,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如果位置反过来,邓家女儿做正妃,也许一切都会改变,不会出现今天这个恶果。
观音奴面对这一切竟然不吵不闹,泰然处之,还和他默契配合,进宫面圣请安同去,对于朱樉的冷落什么也不说。
朱樉更气,如果观音奴大吵大闹,他反而喜欢,至少可以有藉口在朱元璋面前卖惨告状,然后废掉观音奴正妃之位,可观音奴连这样的机会也不给他。
这气不气人?
他气个半死!
在王府里,观音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在自己的东厢小院里,自过自的。
这一对夫妻绝对算是一对心存仇怨但又不能离开只能捆绑在一起的奇葩夫妻。
身穿蟒袍背着双手站在后花园里。
这时一个御林军头目忐忑不安走过来,抱拳深深一揖:“卑职李四,参见秦王殿下。”
朱樉微微一笑:“听说昨晚你去过小香园?”
李四暗暗松了一口大气,说道:“禀告殿下,是的,一位朋友请卑职去的。”
朱樉随便坐在一块大石上,说道:“回来就对御林军的兄弟们说出你的所见所闻,是不是?”
李四说道:“是的,殿下已经知道?”
朱樉说道:“本王又不是聋子,那么多人在秦王府传来传去,能听不到吗?”
李四立即自打耳光。
朱樉一愣:“诶,你干什么?”
李四一边自搁嘴巴一边说道:“卑职该死,口舌招尤,不应该在王府里说风月艳事的,请殿下治罪。”
朱樉哈哈一笑,说道:“本王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别打了,本王找你来,是要你再说一遍,让本王听一听,把你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说,但不许添油加醋。”
李四说道:“卑职不敢,如果让邓王妃知道……”
在秦王府里,王妃只有一个,就是邓家女儿,大家都不提观音奴,实在没办法躲得过去了,就称观音奴为敏王妃,这毕竟是皇上赐封的秦王妃。
朱樉说道:“她回娘家去了,不会知道的,本王恕你无罪。”
李四绘声绘色地把在小香园见到的一切叙说一遍。
朱樉不相信:“有那么迷人吗?”
李四拍着胸脯说道:“殿下可以去看一看嘛,如果有半点假话,殿下可以重罚卑职。”
朱樉怦然心动。
他上前拍一拍李四的肩膊:“你去安排一下,本王倒要去看看有关这个歌姬的传闻是言过其实还是名副其实。”
李四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殿下,要包场吗?”
朱樉想了一下,说道:“不用,人多热闹,与民同乐嘛。”
“卑职现在就去。”李四立即快步离开。
朱樉一笑一笑:“如此好事,怎可能少三弟一份,四弟就算了,年纪还小,免得母后知道骂我带坏他,哈哈。”
他迈着轻松的步伐往内庭走去……
今晚小香园来了两位年轻气度不凡的客人,两个身材差不多,一个有些轻狂不羁,一个和颜悦色。
这两个客人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但跟随着后边的两个大汉却显得不寻常,目光如炬,手指尽是老茧,显然是练家子,其中一个是李四。
轻狂不羁的是秦王朱樉,和颜悦色的是晋王朱?!
两人换上了普通的衣服,朱樉紫衣,朱?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