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阎行闻言叹了口气,战胜固然可喜,然袍泽的牺牲却也让人分外难受,自古以来慈不掌兵,他决定听点让人高兴的事情,旋即询问道:“此战斩获如何?”
“斩敌一万三!”
李通闻言也是神色一缓,神采飞扬道:“缴获战马两万六千匹,粮食十六万五千石,其中有不少好马,到时候可以带回凉州配种!”
大宛不缺马匹,而且大宛的战马在中原同样出名,其中一些战马,哪怕李通看了都会心动不已。
“带回凉州配种?”
阎行闻言眉头微挑,意味深长道:“文达怕是想多了,武侯可没准备待在凉州,咱们可是出来开疆拓土的,况且再过不久,大宛等国也会归治,与其花这么大的力气运回马匹,还不如继续保持如今的模样!”
他们出来干嘛的,武侯府高层大都心照不宣,只是武侯自己也没有表态,大家也乐得装糊涂,反正现在这样也挺好。
“彦明将军言之有理!”
李通听了以后目光一亮,他怎么没想到大宛也会归治,到时候自然也不用费这些力气。
“文达拟一封文书给我!”
阎行看着远方深吸口气,转身朝楼下而行,边走边道:“此役虽胜,第二营也打出了威风,得把战报呈给武侯才行,麴义这家伙估计留不住了,第二营同样也需要补充兵员才行!”
“彦明将军!”
李通连忙跟了上去,含蓄询问道:“你看我何时才能统领一营?”
“怎么?”
阎行闻言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向李通道:“文达可是有心仪之兵?”
他倒是没想到,李通这小子也想开溜,难道他阎某人这么菜的吗?
“嗯!”
李通不敢去看阎行,低声道:“我觉得麴义家伙,拟定的先登营就很不错,所以我才想着自己,也能组建一支登先营!”
他知道麴义对先登营的定位,那是一支敢死强弩,坚盾结合复合兵种,而他想练一支攻城拔寨,每战登先的兵种。
阎行闻言面色古怪道:“所以麴义整出个先登,你小子就想整出个登先?”
“你有没有想过!”
“自古以来,先登之士要么的囚犯,要么是强征之兵,而且一旦开启攻城,先登之士必是损失最大的兵种,你确定你能练成吗?”
攻城的士卒,从来都是不受重视的兵员,真正的精锐也不可能拿来攻城,哪怕有个别将领带头登先,他带领的士卒,同样也不会是精锐。
阎行知道李通的为人。
这家伙多少有些不要命,一旦这家伙真的组建了登先营,只怕以后的攻城战,这家伙都会带头冲锋。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李通沉吟道:“而战场之上,这种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武侯仁义,不愿将士有太大的伤亡,更不会同意以炮灰的形式攻城,所以登先营的存在很有必要!”
“再等等吧!”
阎行深深的看了李通一眼,转过头道:“待凉州武侯府拟定军制以后,你拟定一份计划给我,到时候我会修书一份,连同一起呈交给武侯!”
“多谢彦明将军!”
李通闻言面色一喜,虽然武侯同意他们提出精炼兵种,但这同样也需要军功说话,目前唯有麴义战功齐备。
他还差了一些,不过昨日一战得胜,让他看到了自成一营的希望。
“都是袍泽,何须言谢?”
阎行笑着拍了拍李通的肩膀,之后有些没好气道:“你和麴义都是有本事的人,咱们三人共事也算相辅相成,你们这一走,我倒是苦恼副将的人选!”
“这个...!”
李通闻言打了个哈哈,只得谦虚道:“却是彦明将军谬赞了,末将离麴义将军还差的很远!”
“少跟我来这套!”
阎行摆了摆手,转身踏步向前笑道:“先不说了,我也得想想第二营的番号才是,到时候说出去也有气势!”
李通出声道:“不若叫阎王营如何?”
“滚!”
……
差不多同一时间,赤谷城外。
莽莽平原之上,十五万康居士卒列阵而立,战马嘶鸣声此起彼伏,观之威势不凡。
“这康居倒是有趣!”
城楼上吕布看着下方的大军,不屑道:“武侯原本今年没准备扩展,谁曾想这些个蛮夷小国,竟敢送上门来寻死,当真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现在赤谷城本就有两军坐镇,面对外面比黄巾好出一些大军,吕布还真没有放在心上。
“说得不错!”
一旁孙乾面容正色道:“看来奉先将军对论语的理解,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噗嗤!”
原本一边的管亥还能忍住,谁知孙乾这句话一出,他便彻底蚌埠住了!
“管亥闭嘴!”
黄忠见此连忙喝止,随后面无表情道:“这十五万大军,再城外已盘旋三日,只怕他们今日必会有所动作!”
“嗯!”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吕布询问道:“益恩,治理的事情咱们这些人不插手,但乌孙国绝对不能再此时动乱!”
他虽然轻蔑对手,可对方毕竟不是黄巾可比,这也是他们这些天,没有主动出击的原因所在。
“奉先将军放心!”
不等郑益说话,孙乾含笑道:“有礼部在此,乌孙归治之民,便乱不起来!”
众人听了以后神色一凛,对于这个有些走妖的礼部,他们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公佑!”
郑益扯了扯嘴角道:“你这礼部的行事方略,是跟谁学的,礼部明明行教化,祭祀之职,怎么到了你这里,天天都是舞刀弄枪的?”
自从他们来到西域以后,郑益就发现自己三人的变化很大,而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孙乾,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有这么大的杀心。
就以乌孙而言。
对方这两个月内,借故处死的百姓便多至两万,关键还说服了他们这些人,对于死的那些百姓,他们也觉得该死。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
“益恩!”
孙乾面容正色道:“仲德先生曾言,礼部行教化之事,而教化之本为规则,规则的形成,需要以鲜血为引,白骨铺路!”
“武侯治下规则,当由武侯意志而成!”
“所以作为礼部,当左手执礼,右手执剑,从而奠定规则,教化的目的自然得以达成,我觉得仲德先生说的很有道理!”
“咕噜!”
郑益听了这番话以后,也是咽了咽口水,只觉自己这位老友,比学了论语的吕布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