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赤谷城,原乌孙王宫大殿之内。
众人看着桌案上的康居与图,在孙乾的解释下,对康居国也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
“奉先将军!”
黄忠看向吕布,笑着道:“此次征伐康居,你我不若分兵如何?”
康居国虽然也是游牧王国,但和其他游牧王国又有一些区别,而最大的区别就是,康居国内城池不少。
可分为王都康居城(后称马拉干达,撒马尔罕古城),苏薤(xie)城,窳匿城,附墨城,罽(ji)王城,奥鞬(jian)城等六城。
而西域王国之中,与康居这般的王国,几乎是没有的,正如乌孙国,能拿得出手的唯有王都赤谷城。
由于城池众多。
黄忠也想着以最快的方式,将康居归治,最好的方法就是分兵。
“汉升言之有理!”
吕布闻言也是点了点头,沉吟道:“东北部四城归本将,西南部一城,连同王城归汉升如何?”
“哈哈!”
黄忠闻言笑道:“如此,在下便谢过奉先将军了!”
“无妨!”
吕布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他们日前的缴获已足够丰厚,他自己更是杀了康居国主,下王城的功勋,给到对方也没什么。
“二位将军!”
郑益见状也是笑着嘱咐道:“如今咱们虽然有了康居与图,然此行路途遥远,还望两位将军在行军途中稳打稳扎才是,切莫迷失了方向!”
整个康居国,国土下下与大汉三州,他们这人生地不熟的,真要是迷路了,那也是非常麻烦。
“益恩放心!”
吕布黄忠对视一眼,脸上也恢复了几分正色。
最后经过一阵商议。
众人决定两日之后出兵。
与此前后之间。
庞德率领的止戈军,在乌秅(cha)国王都乌秅城,再次击退了贵霜兵马,有着副将徐荣的协助,止戈军发出数次突袭,双方这段时间就在这昆仑山下,战得有来有回。
使得贵霜国十万大军。
在乌秅城无能再进一步。
同样越过葱岭,来到西域的还有大月氏人马,双方分兵以后,大月氏选择东进,他们的目标则是于禁,臧霸,刘政三人。
于阗国王都,西城。
此时城楼之上,于禁等人率领的士卒士气大跌,城外则是连绵数里的大月氏营帐。
“宣高!”
于禁看着嘴唇干裂,脸色苍白的臧霸,双目微润,紧咬钢牙道:“此城已不能守,咱们撤兵吧!”
一旁同样状态不好的刘政,闻言并没有插话,而是神色愤恨的看着城外敌军。
大月氏初来之际。
他们并没有把对方太过放在心上,哪怕对方有着五万人马,他们亦有自信可以一战,因为武侯府的铁骑,根本不是外面那些土鸡瓦狗可以比的。
而臧霸和刘政本就是冲动之人。
加上立功心切,三人就这样出去跟对方淦了一波,如今的结果很明显,他们三人全部受伤而归,麾下三千将士,如今以不足千员。
“撤?”
臧霸闻言面色难看道:“文则,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咱们要是撤了,以后还怎么在武侯府抬起头来做人?又如何对得起此战丧身的袍泽?反正我不撤,大不了死在这里!”
他们三人演武出身。
在武侯府军功武艺不显,在其他人分配为副将的时候,武侯同样也给了他们单独领军的机会,虽然麾下将士只得千员,但他们比谁都清楚这千员将士的价值。
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那些副将还羡慕他们三人。
现在这一撤,不但使武侯蒙羞,更是让他们三人,身上背负无法抹去的污点。
这样的结果,让臧霸无法接受。
“于禁将军!”
一名受伤的士卒,面色激动道:“我还能再战,大军不能撤!”
“对,我们不撤!”
“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就这样撤了,如何对得起武侯的栽培?”
“咱们绝对不能撤,就算是死,某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到时候下去看到曾经的袍泽,也能理直气壮告诉他,我杀了十个!”
“哈哈,那我就要杀二十个!”
“不能撤,咱丢不起那个人!”
一众士卒听到臧霸话以后,纷纷起了连锁反应,他们是良家子没错,但他们在武侯府从军,是没有后顾之忧的。
更不愿玷污属于他们的荣耀。
“……”
于禁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同样也无言以对,他并不是怕死,而是不愿做这样无谓的牺牲。
“既然如此,那便战!”
收敛起情绪,于禁目光一厉,沉声道:“我于禁自从军起,又何惧一死?”
“战!”
“战!”
“战!”
一众士卒闻言纷纷举戈大喝,神色之间满是无谓之色。
“哗啦!”
于禁取出羊皮与图,将其摊开以后,沉声道:“既然要战,那就要胜,为今之计,若想得胜,唯有夜袭一途!”
臧霸刘政闻言面色一震,纷纷来到近前。
“西城之外乃是白玉河!”
于禁指着与图,极具自信道:“大月氏兵马依河结营,日前白玉和发洪水,如今洪水已退,只要吾等连夜二次渡河,夜袭之事必成!”
“你们看,此地河宽八十步,大月氏军营之侧河宽六十步,两次渡河之后,咱们就能摸到大月氏后军!”
说到这里。
于禁目露狠厉道:“到时候咱们烧了他们的粮食,再制造混乱,他们不退也得退,如果运气好,咱们还有战胜的可能!”
武侯府各军,对粮食的看重是毋庸置疑的,以往征战也从未想过毁人粮草,因为在各军看来,那些粮草都是很好的战利品。
只不过如今的于禁。
已经顾不上那么许多,士卒不擅水也同样顾不上,他要的就是让大月氏撤军,甚至将大月氏赶出葱岭。
“干了!”
臧霸看着与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们这里的天气并不冷,河水也不宽,这个计划的确有很大的可行性。
在臧霸看来,既然正面淦不过,那就玩阴的,让大家都不好过。
“就按文则的意思!”
一旁刘政闻言也表态道:“咱们就算烧不着对方的粮食,也定然把对方大营搅个天翻地覆!”
他出身青州,对于渡河什么的再擅长不过,哪怕让他游过去都没什么问题。
“好!”
于禁沉声道:“那咱们趁着敌军正在休整,现在就去拆门造筏,今晚连夜行动,是生是死听凭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