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武威郡。
南山脚下,苍松县。
随着武侯府科举之日将近,苍松书院外的苍松县,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无数士子满怀着忐忑。
等待着九月初一的到来。
凉州的一切都让他们惊奇,对自己未来也充满了期待。
比苍松县还要热闹的。
自然当属姑臧城,与文人们的客客气气高谈阔论不同,武人聚集的地方,往往伴随着纷争。
长街之上。
“嘭!”
两名武人正在上演全武行,两边看热闹的百姓更不嫌事大,使得道路陷入拥堵。
“哒哒!”
“哒哒!”
张绣骑着战马,身披百鸟大氅,手执银枪,面色微寒领着一队铁骑缓缓而来。
“快看,是枪仙!”
“啊啊啊~枪仙也太俊了吧!”
“嘶~好重的杀气!”
“闭嘴,这明明就是枪仙的枪意,尔等还不闭目,感悟枪意更待何时?”
随着张绣行至近前,百姓目光火热不住高呼,更有妙龄女子异常连连。
“此人就是枪仙?”
人群中几道锐利的目光,也同时望向张绣,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一处阁楼之上。
数名劲装男子齐聚,不过他们的目光,并没有停在张绣身上,而是看向人群中的几个武人。
“文远!”
曹性看向一名身负大刀的壮汉,面色凝重道:“凉州武风太盛,咱们的前三名怕是没戏了!”
他们自然是并州过来的张辽等人。
在同王师一起剿灭诸胡以后,张辽便辞去了职务,来到凉州静待演武,他没有忘记段威对他的恩义。
“你们看!”
成廉指着一名头顶羽毛,背负战戟弓弦,要挂铃铛的汉子,开口道:“那人恐怕也不简单!”
“观其装束,不似中原之人!”
曹性闻言看了过去,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
“此等古怪装束,或许出于益州!”
张辽打量了半晌,正色道:“以凉州之武风,只怕天下无出其右,武侯晋位为王,其武风只会更甚,演武不是每年都会出现,咱们不能错过这次机会,更不能辜负壮侯对咱们的栽培!”
“哈哈!”
曹性闻言笑道:“现在天下谁人不知,武侯之兵势举世无双?”
“咱们能赶上此次演武,当为缴天之幸,前三之命我曹性可能做不到,但前十之列,必有我曹性之名!”
陷阵营的霸道。
现在天下谁人不知,以三千步卒对六万控弦,不但没有付出伤亡,反而让六万控弦死伤无数。
更重要的是那一战的意义。
加上其护卫的是天子。
种种条件之下,使得陷阵之名被神话,也成为了天下武将眼馋的对象,曹性就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拉起一支强军。
而武侯府正是他的首选。
“若说前十,那我也能争取一番,文远或可入前三之列!”
一旁成廉闻言,也点了点头。
张辽的年纪不比他大,但对方在习武方面的天赋,也是他羡慕不来的。
“难!”
张辽摇了摇头,凝重道:“据我目前来看,此中便有数名武人不下于我!”
下方长街之上。
见张绣靠近。
人群也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两名武人在知道张绣来了以后,也纷纷停手不敢放肆。
“草民见过枪仙!”
“在下见过枪仙!”
不待张绣出声,两人不约而同恭敬抱拳。
“嗯!”
张绣点了点头,淡淡道:“武侯府的规矩尔等也知晓,自去府衙领罪即可!”
“在下甘愿受罚!”
“草民甘愿领罚!”
二人闻言不敢反驳,连忙抱拳应是。
见二人听话,张绣自顾策马离开了场中,只给众人留下一副朦胧的背影。
“这就是枪仙之威吗?”
“所过之处,诸乱皆平,枪仙当真恐怖如斯!”
“可怕,太可怕了!”
“听说枪仙府上还缺一名妾室,也不知道小女子有没有那个福气!”
“……”
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赞叹之声,张绣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但脸上神色却丝毫不动,这可是他跟师兄学的。
“他真的有那么强吗?”
一名身负厚重战刀的武人,看着张绣的背影,眼中露出了疑惑,因为张绣给他的感觉,好像并没有那么强。
只是感觉这玩意。
有些时候也说不准。
摇了摇头之后,那名武人也离开了人群,对于看向他的数道目光,也没有丝毫在意。
一处阁楼之上。
一名老者和李进相对而坐,两人中间摆着一张桌案,上面摆满了美酒佳肴,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极佳。
一名劲装青年立于一侧。
时不时为二人斟酒。
“雄付兄!”
李进看着老者,含笑道:“如今再来看,你觉得你这位弟子如何?”
这名老者。
自然就是张绣的师尊,童渊,字雄付。
“武艺倒是精进了不少!”
童渊吃了口菜,不以为意道:“只是佑维这性格,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哈哈!”
李进闻言爽朗一笑,开口道:“可要与佑维见上一面?”
“不用了!”
童渊摆了摆手,道:“老夫还能活上好些年,到时候再见也不迟,有奉先贤侄在,佑维的武艺也用不着我操心!”
“雄付兄可是要走!”
李进抿了一口酒,看向童渊的目光,也充满了莫名之色。
“进先贤弟!”
童渊闻言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你该不会想把我留下,随你一同给武侯效力吧?”
他还准备在演武结束以后,去一趟益州,看一下大徒弟和三徒弟,现在他听李进的意思,好像不希望他离开凉州。
一侧劲装青年闻言,也把目光投向李进。
“雄付兄误会了!”
李进闻言缓缓摇头,笑着道:“想必你也听说过苍松书院,应该也听说过去岁巡天司奔走各方,愚弟本想亲自前往请雄付兄出山,今雄付兄亲自前来,愚弟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进先想让我入苍松书院?”
童渊听完以后先是一愣,之后一吹胡子道:“那还不是给武侯效力?”
一侧劲装青年闻言,同样也是面色古怪。
“雄付兄啊!”
李进闻言看着童渊,一本正经道:“你若是非要如此做想,那只能说你的思想有问题!”
“啥玩意?”
童渊听了一脸懵逼,看向李进道:“你说老夫思想有问题,不给武侯效力有啥问题?”
“哎!”
李进叹了口气,脸上满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看向童渊道:“这个问题,本就不出在武侯,而是出在你身上!”
“小了!”
“雄付兄,你的格局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