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
段修点了点头,看向贾诩道:“下去以后,由公佑协助,将贵霜之民登记造册,尽快将贵霜的百姓梳理出来!”
“属下领命!”
贾诩和孙乾闻言,起身行礼应是。
“志才!”
段修看向戏志才,正色道:“发一条诏令去到各军,言武侯府欲建水师,凡善水之士,皆可备案前往天武城大营!”
“属下领命!”
戏志才闻言目光一亮,起身恭敬行礼应是,其他人略微沉思便知道,武侯这是在为东征贵霜遗部而做准备。
“令明!”
段修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庞德身上,开口道:“下去以后将止戈兵员补齐,即日开赴西北,收服贵霜诸地!”
“末将领命!”
庞德起身抱拳铿锵应是。
随后段修又命高顺,于城东河畔驻兵,操练剩下的近七万大军。
直到日暮之际。
这场议事才得以结束。
差不多同一时间。
中原各地开始兴建学舍和书院。
书籍由凉州源源不断朝雒阳运送,除却益州马相还在顽强抵抗以外,天下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气象万千之色。
大街小巷官道旁。
再也不复原来的流民遍地,能留下来的百姓,除了故土难离之外,其本身也能在当地保证温饱。
凉州,安定郡。
阴盘县。
一处村落之中。
“刘德老弟!”
一名老农模样的百姓,拉着刘备的手,满是不舍道:“你怎么不多留几日,眼看俺们的日子越来越好,就算你再住一些时日,也不妨事啊!”
“老哥哥!”
刘备左手盖着老农右手,情真意切道:“愚弟叨扰贵府多日,实在无言再做停留,也是时候离去了!”
他出狱以后。
去到并州祭拜了一遍张杨,在对方墓前小酌了几杯,便来到了凉州,化名在老农家里做活。
他要亲自体验一番武侯律。
也要亲自观察,这其中的利弊,体会一番百姓的心态,迄今为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而他现在准备去一趟西域。
最后老农说不过刘备,只得从怀里掏出两个武侯馍馍,让刘备在路上吃。
“若天下尽是这般景象该有多好!”
官道上刘备往嘴角灌了一口水,眼中充满了感叹的亮光。
如今的他,对于仕途毫不担忧。
因为以他的资历。
以及两个弟弟的存在,他随时可以成为一方大员,他明白自己欠缺什么,对西域之行也充满了期待。
十一月初。
葱岭之南兴都库什山脚,一架华贵的车舆,在两千铁骑的护卫下缓缓驶出。
“轰隆隆!”
一阵铁蹄声从远处响起,车舆也慢慢的停了下来,一众铁骑手扶战刀,面上满是戒备之色。
“是武侯!”
一名铁骑看向迎面而来的当先一人,面带狂热激动不已,其他将士闻言也是面色激动。
“吾等参见武侯!”
带段修靠近,一众铁骑纷纷垂首抱拳齐喝。
“哈哈!”
段修命身后的将士原地停留,策马向前爽朗道:“诸位辛苦,无须多礼!”
中军车舆之内。
荀采抱着段曦也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娇俏的脸上,满是幸福与期待之色。
“娘亲!”
段曦鼓着圆溜溜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曦儿,你父亲来接你了!”
旬采笑颜如花,玉指轻轻的逗弄了一下女儿,旋即起身上前慢慢的掀开车帘。
“参见武侯!”
见段修行至近前,邓展恭敬行礼。
“不必多礼!”
段修笑着摆了摆手,随后看向自己的妻子,眼中满是温和之色。
“哗啦!”
翻身下马段修一掀衣摆,进入了车舆之内,从妻子手中把小奶娃抱了过来,吩咐道:“继续出发!”
“喏!”
邓展恭敬应是,让人把段修的战马牵走,车队继续上路。
“乖女儿,有没有想为父?”
“今日可是你的生辰呢!”
段修看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家伙,脸上满是喜爱之色,一旁旬采抱着段修的胳膊,坐在一旁也不多话。
“父亲~森岑~!”
面对老父亲,小段曦看了看一旁的娘亲,又看了看段修,也不认生的伸出小胖手,朝段修脸颊抓了过去。
父女俩玩闹了一阵。
段修那颗老父之心也得到了满足,那种感觉很奇妙,至少他是那样认为的。
“夫君!”
旬采轻声问道:“听人说父亲也会到天武城,你知道父亲什么时候能到吗?”
“荀司空?”
段修闻言沉吟道:“九月中旬凉州科举结束,那些夫子大多年过天命,今年想来是不会出发的,预计来年五六月份应该能到!”
十一月中旬。
吕布的战报传入天武城,段修命两千兵马西行,以补齐平乱军的损失,同时心中在想,是不是给四军再次扩军。
不过这个想法刚刚升起。
就被他给打消了!
如今贵霜境内,在外征战的便有靖武军,乞活军,第二军,先登营,登先营已经月前出发的止戈军,合共四万三千兵力。
天武城东有着六万兵力。
扩建四军对段修而言,目前还不到时候,因为如果扩至两万大军,和一万相比,那就有着本质的不同。
“骆驼军!”
段修想到连吕布都无可奈何的重甲骆驼,心中也有了计较,西方的骆驼军本就盛极一时,在大幕沙地上横行无忌。
想要对付这群铁疙瘩。
最好的办法就是重甲步卒,而骆驼军走出沙地的话,那就是啥也不是。
于此同时。
安息帝国。
由于皇长子身故,国主沃洛加西斯大惊失色之后大喜过望,直接命奥斯罗埃斯为储君,掌控曾经皇长子的权柄,一时间威势空前。
加上来自汉军的压力。
安息帝国也凝聚了起来,厉兵秣马枕戈待旦,这是他们安息人的传统。
十一月下旬。
天武城迎来了寒风,贵霜疆域处于亚热带,即便再如何冬天,实际上也能正常的作息。
雒阳,北宫。
刘宏寝宫。
一众宫人来来往往好不忙碌,张让等人也是面带焦急,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刘宏,心中充满了忐忑。
“朕只是旧疾发作,尔等无须惊慌!”
刘宏看着一旁诊脉的太医令,语气一片轻松,似乎并没有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陛下!”
张让关切道:“您乃万金之躯,大汉之本,哪怕只是小患,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啰嗦!”
刘宏闻言无所谓闭上眼睛,淡淡道:“待天气转好,朕自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