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荀悦闻言点了点头,看着张绣道:“看来佑维将军也想到了,只要龙雀还在中原一天,武侯府就没有超然事外!”
“再有就是人心!”
“不过对此,某暂时也参之不透!”
其实不是荀悦参不透,而是对面这货是一个妥妥的武夫,让他和张绣谈复杂的人心,那就相当于对牛弹琴。
“这样也好!”
张绣闻言也不在意,反而一脸跃跃欲试,眉飞色舞道:“若当真有那一天,我张绣当率领两万铁骑入关,如曾经武侯平定黄巾一般,到时候定让袁基知晓,我枪仙的厉害!”
“佑维将军心中有数就好!”
荀悦面上毫无波动,甚至还抿了一口茶水,武侯府军政分治,他管不到对方,对方也管不到他,不过两人如今作为留守人员的最高层,该有的碰面也少不了。
十月中旬。
袁基与袁绍合兵两万,于沛国萧县安营落寨,对五十里外的彭城虎视眈眈。
陈到与陈登合兵两万,于下邳郡下邳县驻军,随时可以朝荀彧所在的良成,和陶谦所在的彭城出兵。
郑宝一路接收世家兵马,合共一万八千大军,于舆国县驻兵,广陵太守张超组织兵马守城,并朝荀彧发出求援。
萧县,汳水河畔。
楚国军营,中军大帐。
袁基坐于首位,下方审配,袁绍,高览,韩荀等人分而落座。
“陛下!”
高览恭敬抱拳道:“据斥候来报,良成荀彧已汇集五千兵马,广陵太守张超,携都尉臧洪据城而守,只怕广陵在短时间内难以建功,末将请命赴广陵,助郑宝一臂之力!”
“高将军求战心切,朕心甚慰!”
袁基含笑道:“但广陵战事,有郑宝足矣,成良荀彧若动,只会令其成为瓮中捉鳖!”
“不过青州,却是需要高将军走一趟!”
“还请陛下吩咐!”
高览闻言面色一喜。
“好!”
袁基也不做犹豫,当即沉声道:“青州虽归属楚国,然焦和治吏有方,但统兵却是不足,高将军去了以后,当厉兵秣马陈兵琅琊,夺取开阳!”
“末将领命!”
高览恭敬抱拳厉喝。
袁基起身上前,将公文信令递给高览,嘱咐道:“徐州此际为汉土,高将军一路要小心才是,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陛下之言,末将谨记于心!”
高览心中浮现一抹感动,恭敬抱拳应是。
“去吧!”
袁基拍了拍高览的肩膀,开口道:“去到以后无须顾及大军,便宜行军即可!”
“喏!”
高览再度郑重抱拳,旋即退出大帐。
……
翌日,下邳。
成良县,荀彧收到了张超的求援。
“广陵!”
起身看向一旁的与图,荀彧蹙眉道:“广陵不可守,也守不住,可若失去广陵,下邳也定会被蚕食,东海,彭城,破局点当在豫州!”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今徐州三面被楚地包围,一面环海,可有泰山郡有一道口子,能与汉地相连。
广陵地处扬州交界。
远离徐州腹地,可一旦丢失广陵,不但广陵郡会丢失,连下邳,东海,琅琊都会起到连锁反应。
只能说下邳的陈氏反应太快。
若荀彧得以如下邳城,徐州的局势又将是另一番模样 。
可若是死守广陵。
无异于让广陵的张超等人等死。
因为他们在短时间内,并得不到支援。
想到这里,荀彧深吸口气,给张超回了一封书信。
于此同时。
卢植身死的消息传入中原。
兖州,陈留郡。
大棘乡,曹操大营白绫依旧。
“嘶~!”
中军大帐内,众人在得知卢植被灭族以后,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袁基果然够狠!”
曹操面色阴寒,眼中满是杀意,他和卢植也有过数年的共事,关系也算不错。
至于是汉室所为。
曹操根本没有这样想过,天子就算想杀掉卢植,也不会用这般狠厉的手段。
“若此事当真是袁氏所为!”
陈宫忍着心惊道:“那袁氏,其不是把天下百姓玩弄于股掌之间,还让汉室背上了洗不去的骂名!”
“什么?这是袁氏做的?”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啊?”
“袁基向来温和视人,应该做不出这种事情吧?”
“我也觉得不可能,卢公再怎么说,也算是袁基的救命恩人,哪有人这般冷血绝性,反过来诛杀恩人一家的道理?”
“反正我是不相信!”
一众将领众说纷纭,他们对于曹操陈宫的言论,表示不认同,因为不论从哪方面去讲,都没有人会相信的。
“这就是人心啊!”
曹操和陈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悸,后者不由呐呐出声。
这些部将的言论,在他们眼里,就是天下百姓一角,可见袁氏在操弄人心上的手段。
曹操目光扫过诸将,犀利的目光让得诸将纷纷停止议论。
“哼!”
见众人收声,曹操冷哼道:“寻常让尔等多读书,尔等偏是不听,如今尔等这副模样,与那些被愚弄的百姓,又有何异?”
诸将见曹操有发怒的趋势。
识趣了没有出言反驳,但时不时看向曹操的目光,却充满了疑惑。
“公台!”
曹操见此更气了,朝一旁陈宫道:“你来跟他们好好说道,袁基杀卢公一家的利弊,以及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喏!”
陈宫文员面容正色,恭敬行礼应是,这玩意解释起来虽然麻烦,但在场都是心腹良将,却是容不得这些人心生他念。
“袁氏立楚……”
陈宫从袁氏立楚,讲到天下局势,又从天下局势讲到人心,又从人心讲到民心,之后又讲袁氏诛卢府的利弊。
两个时辰之后,总算人诸将明白了,什么叫人心的可怕。
“咕噜!”
诸将看着前方,正往嘴里扒饭的曹操,不由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是他们饿了,而是三观被颠覆的傻了。
“如此…如此说来!”
夏侯渊语气艰难道:“袁氏株绝卢府,是百利而无一害?”
“正解!”
陈宫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喉。
“这…这……这特么天理何在?”
夏侯惇面色狂怒不已,出声道:“这天下,怎会有如此恶毒之人?”
“曹老公爷……”
曹仁似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身披丧服,往嘴里扒饭的曹操。
“家父之死!”
曹操瞥了曹仁一眼,面色平静道:“定是袁氏所为,某心中早有预料,尔等下去以后,再度休整大军,明日寅时出发,直到将袁基赶出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