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张让提醒道:“咱们先过去吧,别让公主久等!”
“嗯嗯!”
刘辩闻言也回过神来,心底为皇姐感到高兴,至少目光所见,皇姐在这里过得很好。
张让领着二人穿过湖中回廊,在临近黄昏之际,终于在一处阁楼停了下来。
“钰水阁!”
刘辩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大字,眼中满是欣赏之色,他在这个时候也能够确定,乾国的皇宫,比雒阳的皇宫规格更大,也更为奢华。
想到这里,刘辩神色一黯。
因为他想到被袁术焚毁的南宫。
“皇妃请三位入内!”
就在刘辩有些神伤之际,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多谢阮宫!”
张让朝那名宫女行了一礼,阮宫人是公主的陪嫁,也是公主的伴读,如今更是游云宫的宫女之首,他虽然在雒阳很有地位,但在这里,却也不敢摆谱。
哪怕他是先帝的宠侍,也算是公主的娘家人,在这里也得按规矩办事。
“快进去吧!”
阮宫人摆了摆手,笑着开口道:“快进去吧,皇妃最近容易嗜睡!”
三人闻言也不耽搁。
“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入内以后,张让垂首恭敬行礼,习惯使然他依旧以公主相称。
“见过皇姐!”
刘辩看着珠帘后方隐隐约约的人影,随唐姬一同行礼出声。
“哗啦!”
万年公主在宫女的搀扶下,莲步微移走了出来,一双美眸盯着刘辩半晌,也没有说一句话。
“唐姬留下!”
“夫君对皇弟另有安排,退下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万年公主收回目光,转身朝内室行去,清冷的声音,传入三人耳中。
“皇……!”
刘辩闻言面色一变,抬头去看皇姐的身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因为他从对方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失望。
一旁张让则没觉得有多少意外。
先帝的三位子嗣,万年和刘协关系最好,和刘辩的关系只能说是一般,加上刘辩在位之际的作为,万年公主能忍着不发怒,恐怕都是因为怀孕之故。
“张常侍!”
刘辩嘴唇嗫喏了一下,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看向张让。
一旁唐姬抿了抿嘴。
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夫君。
“殿下,请吧!”
张让闻言面色如常,抬手道:“武侯行事自有真意,想来也不会为难殿下!”
说完又看向唐姬,出言安慰道:“公主很好相处的,还请王妃放心!”
“……”
刘辩见状心中万分忐忑,看了看珠帘,又看了看唐姬,最后只得离开钰水阁。
两人刚出后宫。
便被一名中年男子拦了下来。
“张常侍!”
中年男子看向张让,理所当然道:“弘农王,在下便带走了!”
“李司主请便!”
张让看到眼前的李进,也知道是武侯的安排,当即没有半分其他想法。
“这这...你...张让...?”
刘辩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自己头皮发麻,他前来天武城,虽说是为了避难,可这边好歹有个老姐可以依靠。
加上自身所带的财物。
怎么说,也不会过得太差。
可如今的局势,却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先是得知皇姐怀孕,暗自为皇姐感到高兴的同时,也马不停蹄的前来探望。
谁知这位皇姐,好像很不待见他。
这种心情简直憋屈到了极点。
然而这还不算。
皇姐竟然还把他的爱妃给扣了下来。
现在眼中唯一的依靠张让,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给卖了!
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李进看向无助的刘辩,面无表情道:“在下奉陛下之令,送弘农王去西营,还望王爷不要与在下为难!”
“咕噜!”
听到李进的话,当事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旁张让不由咽了咽口水,他没现在武侯的安排,竟然是这样的。
他原本还以为武侯,会把弘农王送去稷下学宫。
“能...能不去吗?”
刘辩听到要去军营,当即面色煞白,一脸忐忑的看着李进。
“还请弘农王不要与在下为难!”
李进面无表情的看着刘辩,没有半分商量语气,只有毋庸置疑。
入夜之际。
刘辩被李进亲自交到了于禁手里,他也是西营内,唯一一个未经过预备役,便直接空降的士卒。
“从进入军营那一刻起!”
送走李进以后,于禁看向刘辩,面色严肃道:“此地便没有弘农王,更没有皇亲贵胃,有的只有刘辩,有的只有袍泽,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
刘辩面色发白的看着于禁,弱弱出声回应。
于禁闻言虎着脸,沉声道:“说什么,本将听不见,大声点,你听明白没有?”
“明明白了!”
刘辩面色一紧,惊叫出声。
“嗯,这才像个汉子!”
于禁闻言点点头,旋即朝一旁吩咐道:“来人,取军备!”
“铿!”
不一会儿功夫,一名将士托着一套制式军备走了进来,于禁取过战刀,将其抽出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旋即沉声道:“此乃大乾常规军备,分甲胄,头盔以及战刀,甲胄中四十斤,头盔为三斤,战刀九斤有七,合共五十三斤!”
“咕噜!”
刘辩见于禁拔刀,不由神色一慌退了两步,见对方只是给他介绍,这才咽了咽口水强制镇定下来。
“铿!”
将战刀入鞘递给刘辩,面色郑重道:“其中战刀与其他不同,若不出意外,这柄战刀将陪伴你一身!”
“记住战刀上面的铭文,那将是你从戎与大乾的印记,更是功勋的证明!”
“倘若若有朝一日,你于战场不幸身亡,你的子嗣可凭借此刀,凭借此铭文佐证功勋,从戎便会先人一步,助他早日晋升将校!”
“铭文?”
刘辩闻言面色凝重,有些不明觉厉,旋即看了看手里的战刀,缓缓抽出以后,在连接刀柄的刀身上,果然看到了几个小字。
“九五二七?”
迷惑了眨了眨眼,抬头看向于禁。
“不错,正是九五二七!”
于禁面色复杂道:“也不知道是该说你好运,还是该说你不幸,如今大乾军制战刀,铭文早已大致六级!”
“你能拿到四级铭文!”
“那便说明,这柄战刀的原主人身死,且未曾留下子嗣,这种情况并非没有,但在如今的大乾,可说是百里无一!”
“想来它的原主人,定然从戎于光和六年左右,也就是陛下初入凉州之际!”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