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上旬。
大汉益州关外,出现贵霜兵马的消息传入中原,这也让很多百姓,第一次知道,原来在大汉之外,还有这样一个国度。
刘备以张任为将。
遣三万大军,同弥加瑟战了一场,然而却没有占到丝毫便宜。
这让波调知道,汉军并非都如段修麾下那般强悍,更让袁基看到了时机。
五月中旬。
楚军分四路合围宛城,十二万大军兵临城下,对宛城势在必得。
不过宛城同样不弱。
有着北中郎将赵云,督军御史李儒,左中郎将将朱儁,北军两校太史慈,邢道荣,以及赵晟,潘凤,郭汜等将领,更有着五万大军,使得整个宛城固若金汤。
宛城,城楼之上。
赵云,朱儁,李儒等人齐聚,看着远处的大营,众人脸上没有凝重,有的只是浓浓的疑惑。
“此事定有古怪!”
朱儁蹙眉道:“以袁基的奸诈,定不会行此无用之功,单凭十二万大军,也根本奈何不了我等!”
“公伟将军言之有理!”
赵云正色道:“袁基行军,向来以大势取胜,若论兵势而言,下面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咱们的对手!”
朝廷的大军,作战能力要超过楚军,这是他们的共识,但袁基却如老道的棋手一般,让他们处处受制于人。
最后落得一味防守。
“或许...是雨季到了!”
李儒看着下方的护城河,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雨季?”
朱儁面色难看道:“文优先生的意思是,袁基想要水淹宛城?”
“咕噜!”
诸将闻言面色一变,不少人暗自咽了咽口水。
“不错!”
李儒缓缓点头道:“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宛城背靠淯水,如今四面皆敌,一旦袁基于两端筑起堤坝,蓄满水势,到时候我等,便是水中家禽,只能引颈待戮!”
“嘶~!”
潘凤倒吸一口凉气,沉声道:“好恶毒的袁基!”
他在宛城待了近两年,自然知道宛城的地势,一旦袁基那么干,他们这些人便插翅难逃。
“李督军!”
朱儁赶忙道:“老夫意请命出城,以破袁基之谋!”
“文优先生!”
太史慈恭敬抱拳道:“末将愿请命出城,摧毁淯水堤岸!”
“……”
“诸位稍安勿躁!”
面对诸将的请战李儒摆了摆手,胸有成竹道:“被识破的阴谋,于吾等而言,便不再是阴谋,南阳雨水最盛之际,乃五月下旬,吾等还有时间!”
“若是筹谋得当!”
“此役之后,或可攻守异位!”
面对有五万大军镇守的宛城,李儒觉得袁基想要强取,除却水淹别无它法,而他同样也想反攻。
“吾等愿听督军安排!”
诸将闻言目光猛亮,纷纷摩拳擦掌。
督军虽然不能直接指挥大军,但如果将军愿意听命,那也是另外一回事。
宛城以南三十里外。
棘阳城楚军营寨。
中军大帐之内,韩荀坐于主位,沮授,程普,黄盖,韩忠,刘辟,龚都,黄邵,何曼等人分而落座。
“黄盖,程普,龚都!”
韩荀沉声道:“如今合围之势已成,尔等三人各领两千人马,于南就聚筑起堤岸,截断江流!”
“吾等领命!”
三人闻言面色一紧,恭敬抱拳大喝。
其他人同样心中一寒,因为他们此前,并不知道要如何攻破宛城。
“散了吧!”
韩荀点点头,沉声道:“下去以后大军继续操练,遣斥候于南门巡视,以防汉军袭营!”
“喏!”
诸将恭敬抱拳应是。
“韩将军!”
一旁沮授出声道:“光是修建堤岸,只怕还不够!”
“愿闻其详!”
韩荀起身看向沮授,对于这位荆州刺史,他也谈不上喜恶,相处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水淹宛城!”
沮授沉吟道:“无疑是个极好的计策,然我军如此截断江流,必为城中汉军察觉,一旦堤岸被破,恐会令我军陷入艰难!”
“在下意,遣两支重兵!”
“伏与要道两侧,待汉军入瓮,便迎头痛击,如此方能万全!”
“沮使君!”
韩荀闻言不以为意道:“你此议,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如今楚军兵威正盛,十二万大军更是将宛城团团包围,那汉军已如鹌鹑,又何敢出城与我军争锋?”
“可……”
“此事无须再提!”
不待沮授出声,韩荀打断道:“由埋伏的汉军的精力,不若用以操练,至于汉军出城突袭南就聚,本将多派一些斥候便是!”
“这...还请韩将军三思!”
沮授闻言面色一变,起身行礼劝慰。
“行了!”
韩荀摆了摆手,朝帐外行去,边走边道:“本将还要巡视大营,沮使君自便!”
他现在自信满满。
汉军在他眼里,也早已丢失了锐气,甚至他还希望对方出来与他一战。
“哎!”
沮授无奈的叹了口气,旋即离开了大营。
一个时辰后。
沮授来到了宛城以北,三十里外的西鄂城,进入大营的第一时间,他没有去找文丑,而是先找到了许攸。
把自己的忧虑告诉了对方。
“公与兄大才!”
许攸听完目光一亮,朝沮授行了一礼,开口道:“韩荀此人,勇而无智,还请公与兄放心,此事包在在下身上!”
“那韩将军那边?”
沮授看向许攸,他希望对方能想想办法,让文丑帮着说说话,让韩荀不要那么轻敌。
“这...!”
许攸苦笑道:“此事只怕不易,即便文丑将军出面,或许也是力有未逮,韩荀以勇武立身,恰逢从龙之势而得高位,除了陛下以外,哪怕是叔至将军,也不能令其顺服,更别说与他同级的文丑将军!”
当初袁基立楚。
不少年纪轻轻的将领,在崭露头角之后,就身居高位,这也导致这些人勇武有余,统兵能力却差了不少。
如韩荀这般的将领。
在军中可说是目无余子,一个个眼高于顶,又岂能轻易听劝。
“在下明白了!”
沮授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就不再强求。
“公与兄不必气馁!”
许攸安慰道:“在下等会,会请文丑将军修书一封,但愿韩将军能听进去!”
“多谢子远兄!”
沮授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朝许攸行了一礼。
许攸回礼后,便前去找到文丑。
文丑历经起浮,自然也比韩荀成熟许多,暗骂对方愣头青的同时,也听从了沮授的建议,并给韩荀去了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