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
没等几天功夫,幽州战报传回中原。
与鲜卑单于魁头不同的是。
乌桓单于丘力居,在得知汉人欲兵出关外之际,他更倾向于同中原修好,但派去的使者,却被公孙瓒斩杀示众。
毫无疑问,公孙瓒出关征战乌桓。
受到了同曹操一般的待遇,面对几乎全民皆兵,众志成城的乌桓,公孙瓒败退卢龙寨,若非白马义从来去如风,他自己都极有可能葬身于草原。
去时的三万大军。
归来之际,折损过半。
使得袁基面色漆黑的同时,也只能下令,让公孙瓒扩兵至八万,以求重振旗鼓再战草原。
同时命蔡瑁,于青州兴建水寨。
希望可以借助水路,将中原之兵运往幽州,因为交战的消息已经传回,大军从交州出关,那些所谓的异族小国,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这也导致。
楚国出关交州,并不能起到练兵的效果。
两国出关的失利。
自然迎来了对方的嘲笑,在这个关口,双方可谓是半斤八两,各执一词。
谁也别想看谁笑话。
时间转眼来到七月中旬。
段修率领大军,兵临安息国都,泰西封城下。
底格里斯河东岸,大乾军营。
一处望楼之上,段修遥望泰西封。
看着这座比原贵霜国都,还要宏大数筹的巨城,面上带着一丝疑惑。
实际上现在的安息国都,泰西封。
原本是安息国都塞琉西亚的卫星城,然其地理环境优越,在短短几十年内极速发展,最终与国都合二为一。
安息人将首都称作双子星城。
东为泰西封,西为塞琉西亚,两城合为一城之后,竞争愈发激烈,致使双子星城迅速壮大。
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陛下!”
一旁麴义面色凝重,恭敬道:“这安息国都格局甚是诡异,又有护城河为障,只怕大军得停下来,从长计议才是!”
其他人闻言,也点头赞同。
“嗯!”
段修微微颔首,开口道:“传信回朝,命六部官吏过妫水,治理大乾新下疆域,斥候遣出五十里,对周遭环境进行勘探,防备敌军来袭!”
这两个月下来。
他们在安息各个城池,都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疆域也攻下了三成,现在看到严阵以待的安息国都。
诸将与段修都明白。
想要拿下安息的疆域,眼前这座城池,必须要攻下才行,同样也不能有丝毫大意。
乾地,衡州。
一处山丘之上,一名中年官吏,看着各地正在采摘明棉花的百姓,脸上满是欣慰与激动之色。
“却是有九年了吧?”
中年官吏目露追忆之色,喃喃道:“如今西域棉地总算有所成效,也是时候请命东行了!”
于此同时。
中原两朝再度出关,不过此次的两军主帅,各自都收敛了许多。
并可以如此前那边大张旗鼓。
带出去的兵马,也尽是铁骑。
八月中旬,两国边境同时传回捷报。
两国百姓闻之,无不为其鼓舞,只觉胸中郁气得以宣泄。
九月初,天武城展开科举。
二十一岁的鲁肃,也正式在大乾崭露头角。
九月中旬科举落下帷幕,六部各自遣出官吏离开天武,朝西面而行。
转眼来到十月。
中原比往年提前一月引来寒潮,迫使两国出关大军收兵。
也正在这个时候。
一支宛如长龙的车队,迎着风雪缓缓进入玉门关。
十一月中旬。
段修率军渡过底格里斯。
和中原相比,安息境内的冬季,只需添件衣物便能轻易渡过,这种气温,对大军而言却是显得刚刚好。
十一月下旬。
两千座飞石车准备就绪。
没有任何前戏,段修直接下令摧城。
随着一枚枚巨石升空,无数安息将士与百姓,面色慌乱,只觉末日降临。
段修坐镇中军帅台。
听着数百步之外传出的惨叫声,面上的神色冰冷如铁。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泰西封城内,有相当一部分,是犹太人先祖,更何况战争本就没有仁慈。
其他诸将更是如此。
他们有的,只是即将破城的激动。
“国主,咱们跟汉人拼了!”
“这还拼什么,赶紧逃命要紧,汉人有飞石利器,这些巨石如陨石天降,根本就无法抵抗!”
“国主,要不降了吧!”
“……”
城内此时已经骚乱四起,原本万众一心,准备同汉人死战的将士,在一枚枚石弹的冲击下,再也没有此前的信心。
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
“吾乃安息国主!”
安息国主沃洛加西斯面色阴沉道:“又岂能投降?传王令,命大军开启城门,同汉人决一死战,谁若言降,我拿他祭旗!”
他两个优秀的儿子。
都死在了汉人手中,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恨,他不甘心就这样投降。
“吾等领命!”
围在国主身边的诸将,纷纷面露决然行礼齐喝,那些想逃离想投降的官吏,虽然面露恐惧,但也不敢于国主作对。
“咱们逃吧!”
“这根本就没得打,与其同汉人死战,不若带上家眷逃往罗马,以我等的家业,再罗马依旧可以过的极好!”
“国主不智啊!”
“……”
待国主与主战派离开以后,剩下是数十名官吏低声议论,眼中完全没有战意,有的只是满满的求生欲,以及对现有地位的留恋。
辰时三刻。
“轰!”
泰西封东门大开,吊桥轰然落下,无数将士与安息百姓,迎着巨石冲出城门,他们没有章法,亦没有任何人指挥,只有不顾一切的朝乾军冲锋。
“最后的疯狂吗?”
段修起身看着来势汹汹方安息人,面上没有丝毫波动。
“放箭!”
待安息人靠近五十步之际,麴义目光含煞,沉声下令。
转眼间,不过六丈宽的吊桥上方,已被尸体填满,疯狂的安息人,有的举着同袍的尸体,有的举着盾牌继续冲击军阵。
“有先登在此,尔等终究只是徒劳!”
麴义面露不屑,三千先登堵着吊桥,宛如一座大山,任由安息人如何冲击,依旧无济于事。
“快让开,快闪开!”
“都过来推车!”
“快退到一边去!”
就在这个时候,数十驾车舆冲出城门,直奔吊桥,沿途的尸体也被安息尸体抛入护城河。
一些见车舆到来,无处闪过的安息人,眼中带着一抹希冀,转身跳进护城河。
“……”
这一幕落在麴义眼中,也让得他面色为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