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华仰着下巴,伸手招了招手,殿外一队人马涌入:“父皇…还差君印…”
掌君印者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圣君,如今的椅子终归还是椅子…
“搜!”
一群人纷纷涌入,在殿内翻找君印,圣上别过头,胸口上下起伏,如今的他已无他想,只盼着祁连回来能将君位夺回。
哪怕…是他亲弟弟…
“二皇子…找到了…”
一名带刀侍卫手端锦盒,走到祁昱华面前,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
祁昱华贪婪的目光落到锦盒上,二话没说接过锦盒,迫不及待打开…
锦盒一开,一阵白烟从盒内扬起,呛得祁昱华扔下锦盒…
锦盒落地,一块玉玺摔落在地,滚落一圈,停在卢德脚边…
祁昱华揉着眼睛,方才的白粉飞进眼睛,害的他睁不开眼,再睁开时,就见卢德一脸笑意的手拿君印。
“你是谁?宫中又填了新人?将君印还给我,此后便随本君吃香喝辣!”
“嗤…”卢德嗤笑,翻了个手掌,将君印收入袖内。
“愚蠢至极…”
“你说什么?”祁昱华站起身,表情不悦,对殿内的侍卫吩咐道:“杀!一个不留…”
侍卫纷纷拔刀,走向圣上,丰江军和卢德。
而就在此时,一侍卫从门外飞进,狠狠的摔倒在地…
“保护圣上!”
卢德衣袖一挥,运用内力,一时间身旁侍卫应声倒地…
门外冲进十多个身着黑衣,面戴黑纱的男子,进殿后二话没说,拔剑砍向冲圣上而去的侍卫…
祁昱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端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到地上,一声杯落,殿内又涌进一批人…
卢德几个转身,躲过刀剑,跳转到圣上和丰江军身边,抬手一挥,一团白灰色的药粉从袖中飞出,扬洒到众人身上…
一时间,大批人倒地,抓痒这脖颈、面部,样子痛苦无比。
这是卢德事先准备的药粉,可以令人皮肤发痒,却无毒,半个时辰便可自愈。
“丰姚!动手!”
卢德半眯着眼,挂着浅笑,大袖将圣上护在身后…
话音落下许久,都未见丰姚的身影,外面传来低沉的惨叫,以及刀剑挥舞的声音…
殿内也是刀剑乱舞,两团人撕打大片,只见黑衣人各个善战,以一敌十,很快就将祁昱华的人击倒在地。
见自己的人手快被打倒,祁昱华开口想喊外面的人手,可开口间,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似乎是失了声,眼前也变的模糊不清,刀剑相碰的声音也变的越来越弱…
那白粉…有毒…
祁昱华腿软的栽坐在龙椅上,右手掐着嗓子,拼命想喊出声…却是无用…
待殿内的归于平静,祁昱华的人手全倒在地上,秦恒才跨入殿内,白衣之上满是鲜血,身上多处的伤口证明着外面的撕斗有多激烈…
忍着剧痛,走到圣上面前,声音细弱:“臣…护驾来迟,让圣上受惊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批黑衣人纷纷涌入殿内,将染满血的刀剑抵在还在地上挣扎的侍卫…
丰姚走在黑衣人身后,跟着进入殿内。
一名为首的黑衣人跪在圣上面前:“圣上受惊了…”
“无事!”圣上看着黑衣人,对丰姚道:
“这就是丰家军?”
圣上一直听闻丰家军英勇善战,却没想到,区区二十几人就攻破祁昱华的大批人马…
“回圣上的话,这并非丰家军,是祁王临行前留下保护圣上的队伍…”
丰姚戴着微笑,在秦恒鄙夷的眼神下撒着谎。
不得不说,祁连留下的人手各个都是佼佼者,竟留下这样的一批人保护丰姚,协助丰姚,秦恒回想半月前遇刺,不由得羡慕起来…
“连儿!不负重望也!”
圣上仰头哈哈大笑,绕过卢德,躬身行礼道:“多些仙人救命之恩…”
秦恒轻轻点头,依旧挂着微笑,眯着眼,将君印拿出递还圣上…
“将此处清理干净…”
圣上拿过君印,抬步走到祁昱华面前,此时的祁昱华瞪着眼,五感尽失,整个人麻木的靠在龙椅上…
丰姚在远处看着祁昱华模样,一脸好奇的望向卢德,她就知道,有卢德在,圣上定会脱险…
卢德望着丰姚,一脸堆笑,小声道:“是五味散,一个时辰便无碍了…”
五味散,中招之人会暂时失去五感,需要清水清洗,或者等药效过去即可恢复正常。
丰姚撇撇嘴,向卢德竖起大拇指…
……
天空天雷滚滚,闷了一晚上的天如同找到了释放的天口,大雨伴随着天雷倾盆而下…将宫中的大火熄灭…
殿内已经被躲藏起来的宫人收拾干净,圣上换了一件干净的黄袍重新坐到龙椅之上。
丰江军被卢德带下去调理气息和身体,殿内只留丰姚和秦恒,还有一队的黑衣人…
秦恒身上多处剑痕,靠着柱子,任由为首的黑衣人为其上药包扎…
祁昱华被人压着,跪在地上,五感渐渐恢复…
“本君教养你十余年,就教出你这么个孽障?”
祁昱华弓着身,露出邪笑,无所谓的道:“如此阴狠的战术,赢了又如何?”
“阴狠?连身在戍边的祁王都算出你要有所动作,真的不是你太愚蠢?”
丰姚嗤笑,她还真没想到祁昱华是如此愚蠢之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连祁王手下有批精英部队都察觉不到…就这…还敢攻城?
只觉得获了一本古书,毒害了几位大臣,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丰姚一连几句,说的祁昱华哑口无言…
确实是他想的太简单了,自己计划了半月有余,竟被一把白粉毒害失了五感,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放荡不羁的秦恒,竟然身怀武功,还带了一批善战人手,用几十人打的他几万的人马落花流水…
圣上双手搭在腿上,坐直身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就算你今日抢夺了君位,来日你如何治理这天下?几位权臣都已被毒害,支持你的权臣又都成不了气候!”
祁昱华抬起腥红的双眼,眼神中充满记恨。
权臣?支持?
他有这个资源吗?
“父皇与我说贤能?”
祁昱华歪着头,一脸的狰狞,几乎是嘶吼着说出:“儿臣可有这个机会,得到贤能之人的栽培?帮助?
儿臣明明与皇兄相差无几,就因他比我多出生几天,他便是兄,我便是弟!从小到大,夫子是名声远扬的古夫子,伴读是秦家小世子,武夫心法是净空师太…就连婚姻,都是武将丰家之女!
您与儿臣说贤臣?您可有给过儿臣贤臣?明明我!才是皇后所生,才是真正的嫡子啊!”
祁昱华双眼更红几分,将这些年压在心中的抱怨全部说出,这些年,母后郁郁不欢,费尽心思为自己笼络朝臣,还不惜一切的几次想杀害大皇子,可这些又有什么用?丰家的赤胆忠心,秦家世子的重情重义,净空师太的心法加持,就连自己先一步要娶丰家嫡女都被拒绝,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收用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