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听说,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忘记却要一辈子,那了解一个人需要多久呢?
顾雨晴倔强的站在萧瑾瑜的面前,半分不愿退缩,直直的看着他说:
“殿下既然铺垫了这么久,不如坦诚些~需要我这颗棋子做什么,直说好了!”
“哈哈哈~孤就喜欢聪明的女孩子!很简单,只要你站在孤的身边,你想要的孤自然也会给你~”
顾雨晴心中冷笑不止,直接跟他说:“殿下是要我站在你身边?还是要贴身女官顾贞容站在你那边呢?”
萧瑾瑜一听,捂着嘴呵呵直笑,看了她半晌说:“孤要说都有呢?”
“殿下!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孤就给你个机会,你说~”
“不如殿下等着看吧!到时候,奴婢自会来领赏的~”
“好!全德福,送雨晴姑姑回去~”
殿外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是,殿下~”
顾雨晴跟着那个叫全德福的小太监一路往尚服局走,可能是看出她脸上的疑惑,那位公公先开了口:
“姑姑,听闻姑姑是这宫里最贪嘴的女官,还是位记不住路的可人儿,我家殿下听说了,特意派奴才来送姑姑呢~”
“哦~你家殿下还挺细心...对了,你不用叫我姑姑,我进宫不久,还是新人呢~”
“姑姑说笑了~姑姑虽进宫不久,却深得陛下圣心,这才几天就晋升了七品贞容,奴才们当然要尊称您一声姑姑的!”
“呵呵~那你爱叫就叫吧~对了,你叫啥名来着?”
“奴才全德福!”
“全~德~福~,德芙?你这名不错啊~我就叫你德芙好了!”
“哎~全凭姑姑喜欢!姑姑以后什么吩咐都可以差人来找我,奴才就在麒麟殿当值。”
“恩,我也快到了,这里开始的路我就认得了,你回去吧~”
“是!”
顾雨晴看着‘德芙’走远的背影,眼底的光芒暗了暗,心想:还以为是给我派个助理呢~原来就是为了监视我!萧瑾瑜,你好样的,最好这辈子都不要知道我是谁,要不然有你哭的时候!
这边顾雨晴刚走,萧瑾瑜就绷不住了,看着桌上那盘子桂花糕,心里一阵阵抽搐的疼。
“怎么会这么像?难道是桂花糕做的方法都一样,才会如此相像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手做了一个手势,麒麟殿的大梁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两步上前便跪在了地上。
“参见殿下~”
“找到了吗?”
“启禀殿下,毫无线索!”
“柔福郡主家也没有?”
“是!根据我们的调查,郡主家的那个庶子,已经在三年前,被郡主蹂躏致死了,尸体和坟墓也已经确认过了!”
“那就给我接着找!那个外国姑娘家的商行,也要细细的查~”
“遵命~”
殿内重新归于平静,良久,他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到底在哪里?”
可惜,不会有人回答他...
所谓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顾雨晴在知道他是太子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将来如何她还没想好,但是为了现在活下去,她的不说,是她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尚服局里,来了个小太监送信,说是镇西侯府的家信,这种送进宫来的信一般都会经过严格检查,基本上到了主人手里,已经是被很多人看过的了。
顾雨晴一如既往的打开已经撕掉的封口,拿出那封顾怀卿写的家信,越看脸色越凝重。
“雨晴,你怎么了?”
“萱萱,我家要出事了!”
“雨晴你别急,怎么回事?”
“我家大姐姐要出嫁了,婚期就是下个月!”
陈萱萱一脸不解的问道:“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可能是吧~”
说完,顾雨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一种无力感从脚底升腾而起,整个人都感觉十分虚脱。
顾怀卿信上写的,正是顾雨霏的婚讯,问题是,她要嫁的是宗家这代的嫡三子,就是那个太后的母家,宗侧妃的母家,萧瑾瑜的母家!
顾雨晴只想大声喊上一句:萧瑾瑜你个王八蛋!你敢威胁我~
太子新立,宗、海两家还不够,镇西侯府虽是富贵侯门,顾家在京中也只是二流势力,可顾家放在甘州就不同了,只要是顾家人到了甘州,都会受到贵宾级的待遇,那是当年真正的顾侯爷留下的荣耀!
萧瑾瑜此举,无疑是一石二鸟,近可拉拢顾家,远可收复甘州民心兵心,更不要提在武将中的名望,若是他出手,想必顾二郎肯定会去做冲锋陷阵的人,要是连累了顾怀卿...
“他肯定就是冲着顾怀卿去的,他知道我的弱点在哪,打蛇打七寸,你真够狠的~”
顾雨晴想来想去,也只有暂时妥协了,不管是为了谁,都不是她该反抗的时候,与虎谋皮,也许可以扮猪吃虎,要是不行,也能背水一战。
她就这么在房间里坐了整整一个时辰,然后忽然起身,抽出枕头下的扇子,用锦帕仔细的包好,放进一个带锁的檀木盒子里,上了两道锁,摆在衣柜顶最靠边的角落里。
任凭内心如何痛楚,也没有再看过那扇子一眼。
“幸好所有的东西都留在外面了,只有这个眼不见为净。”
她决定短期内不再出宫了,或许是要一直消失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她一如往常的当值,伺候完皇帝服装,就带着小宫女们整理妆匣,每天定时送材料单子去尚食局,下午定时去做个糕点给皇帝当下午茶。
平凡且单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偶尔碰到下边的小宫女们送来些新鲜东西,还会带着她们一起玩。
这天,本是顾雨晴休沐的日子,可她却没有出宫,最近陛下身体越发的不好,要是她没猜错,皇帝的病应该是肺癌,看着他动不动就要咳血,估计也是晚期了。
可他是皇帝,身体再不好,也要把国家摆在第一位,于是她就动了恻隐之心,特地去了太医院请教张太医,研究了许多药理古方,领了草药回来,便在自己的院子里开始熬制川贝枇杷膏。
等给皇帝喝了以后,自然是受到了称赞,只可惜她要的不是称赞,而是真心希望皇帝能再活几年,起码活到她想出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