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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这丫头家里的情况,日子肯定不好过。

虽然他们拉了一车的猪肉回来,但他估摸着,就是烧肉,也不会烧很多,顶多切几块就不得了。

人家买肉是要做生意,又不是拿来招待他们的,哪能都把给他们吃。

木香笑笑,正要抬脚万进去,赫连晟的声音就响起了。

“你在门口站着说话就行,别进来,里面灰太大,别呛着!”

此话一出,何安跟吴青纷纷在心里鄙视他们家主子,厚此薄彼,也不带这样的吧?

木香讪讪的笑,乖乖把腿缩了回去,靠着门边站着,好像故意说给何安他们似的,“不进就不进,站在这儿挺好,空气干净,还能闻到我厨房烧的肉香呢,你们快点弄,干完了洗手吃饭,红烧肉差不多就快炖好了。”

“啥?你真做红烧肉了?”大飞粗声大气的喊了一声。

那声太大,震的木香耳朵嗡嗡的,她退出去一步,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是啊,红烧肉而已,怎么了,有问题?别告诉我说,平尧侯府连个红烧肉都吃不起。”

看他那模样,好像八辈子没吃过似的,真有那么夸张吗?

大飞头摇的跟波浪鼓,“不是不是,我们侯爷府什么山珍海味没有?每一道菜都是厨子费劲脑子琢磨出来的,公主吃的东西能马虎吗?可是……”

后面的话,大飞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一向不善于表达,急的抓耳挠腮。

安何接了他的话,“可是华而不实,美而无味,太过精细了,味道却一般般,而且像你们家公主那么尊贵的身份,肯定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都是清淡的,你家小侯爷自小跟着公主,饮食习惯也随了公主,菜色都是一个味,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反正我就觉着府里菜吃着不香,还不如啃馒头就着小咸菜呢!”

木香听完他们的对话,笑了,“吃饭嘛,一是为了填饱肚子,一是为了呈口舌之福,像你们这些整天舞刀弄枪的人,吃清淡的哪行,好了,不多费废话了,快点收拾,天都快黑了。”

转身之时,她的视线无意中对上赫连晟的目光。

如果她没瞧错,那家伙看她的眼神,又热切了几分。

等到门口没了木香的身影,何安忍不住劝说:“主子,您去歇着吧,这种粗活真不用您动手干,有我们在呢,哪用主子烦心。”

赫连晟又冷下脸,“废什么话,快点干!”

“是,奴才错了,”何安悄悄跟吴青对了个眼色,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

终于到了吃饭的时候,外面天黑已经完全黑了。

木朗拿起油灯点上,端放在堂屋正上方的柜台上。这种时候,木香无比怀念现代的电灯,比这个昏暗的油灯强太多了。

牛肉已经炖好了,胡萝卜也煮的差不多了。但是为了防止锅子冷掉,木香从灶台下又夹了几块烧红的木炭,搁在另一个小型的炭炉子里头,充当酒精炉,放在大桌子上。

红烧肉也是,若是不用小炭炉温着,过一会就该冷了。

肉一冷,肉汤里的油分就会凝结,到时白花花的一层,太难看。

其实在炒肉时,她已经撇去不少肥油,便是五花肉本身油脂就多,炖煮的这一会,肥油又泛上来了。

好在她加了香料,可以适当去除点油腻感觉。

大飞第一个冲进来,深吸一口肉香,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你这红烧肉,咋烧的那么香,比我们府里的大厨烧的还要香哩!”

吴青跟何安站在一边,说实话,他俩也饿的肚子咕咕叫,可是他们没忘记主子。

主子没说话,没坐下,他们哪敢乱动。

大飞却不管他们,是他们的主子,又不是他的,他才不需要听赫连晟的。

就在他刚要坐下时,赫连晟一记冷眼扫过来。大飞只觉得一阵阴寒之气扑来,吓的他立马站起来,抬头对上赫连晟警告的眼神时,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刘二蛋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对赫连晟的崇拜之心,又攀了一个高度。

瞧见没有,只用一个眼神,就让人家怕了,多么牛逼哄哄啊!

木香跟彩云拿了碗筷进来,见他们都站着,也没人坐,不禁纳闷了。

“你们都站着干嘛,这是要站着吃饭吗?还是你们不饿啊,”木香打趣道。

彩云默默的放下碗站到一边,她是女娃,可没大姐那么收放自如,敢跟他们开玩笑。

赫连晟优雅一笑,绝美的笑容,将整个堂屋都照亮了几分,“他们要站着是他们的事,你忙了一晚上了,先过来坐着。”

他指的‘你’,不是木香还能有谁。

何安嘴角抽抽,扯着吴青,两人坐到了下首位。

大飞见他们都坐了,便选了个离赫连晟最远的地方坐下。

至于刘二蛋,他压根没想坐,只想盛些饭,夹些菜,然后就坐到一边去。

木香发话了,“都过来坐,刘二蛋,你也是,我家桌子足够大了,能坐得下,不就吃个饭嘛!看你们几个别扭的,都坐下,人多吃饭才热闹,躲什么躲!”

大飞、吴青跟何安几人,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了。

同桌吃饭,看似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这其中的意义却非同一般。

他们都是奴才,生来就是奴才。这做奴才的跟主子哪能一样,主子坐着,他们站着,主子躺着,他们还是站着,他们的一生都是为主子而活的。

在些之前,他们从未想过能跟主子同桌吃饭。

何安还好些,有时跟着赫连晟行军打仗,便没那么讲究。

但是对于大飞,触动就要大很多。安平钰是谁?他老娘是谁?那是一般的身份吗?

所以侯府之中规矩甚多,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来管家的斥责,还有家法。

木香见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他们都低着头,不吭声了,她疑惑的看着赫连晟,以眼神询问他:我说错话了吗?为啥他们都这副表情?

赫连晟用修长手指端起碗,执着筷子,慢抬起比女人还要漂亮的长睫看她,但话却是对着何安他们说的。

“以后不在府里,不用那么多规矩,现在,吃饭!”

主子下令了,何安跟吴青相视一笑,他们喜欢主子这个决定。

“没错,吃饭吃饭,我辛辛苦苦煮的菜,放凉了可就不中吃了,”木香觉得赫连晟今儿表现不错,这么听她的话,得奖励一下。

所以她夹了一筷子牛肉,放进他碗里。

这个动作,吓到了正在吃饭的何安跟吴青。两人正扒拉着菜,看见木香这一动作,都停在那。

何安还好,前几天吃饭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他之所以惊到,是因为他分明看见,木香夹菜的筷子,好像刚刚从她嘴里出来。

也就是说,那筷子她刚刚自己咬了,然后她用她咬过的筷子,上面还沾着她的口水,再夹菜给主子,那……那菜上是不是也有她的口水?

这也太……太恶心了吧?

吴青停下,是因为他忽然想起,主子有洁癖。可是为啥到了木家,主子的洁癖之症,忽然就好了。

吃饭的碗筷也不挑,坐的椅子,睡的床,甚至衬衣啥的,都不挑了。

如今连筷子……也能跟别人共用?

木香真是一时脑子发晕,没想起来这一茬,刚一坐下吃饭的时候,随意咬了下筷子,然后脑子又犯晕了,冲动的给赫连晟夹菜。

等她注意到何安跟吴青怪异的眼神之后,脸蛋爆红,囧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那个,看我这脑子,这碗你别吃了,我给你换个碗,”她伸手要去端赫连晟的碗。只要把碗拿回来,就能毁尸灭迹了。

可是……桌上的碗呢?

赫连晟悠哉悠哉的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在几双惊愕的眼神瞪视之下,慢慢悠悠的,把木香夹给他的菜吃了。

“咳咳!”

几道咳嗽声,发自不同的人。

最囧的要属木香,因为她意识到这家伙的行为,分明是在调戏她。只要一想到,他吃的是她的口水,她恨不得把头埋进碗里,再不出来。

刘二蛋他们几个小娃,是不可能明白他们之间的微妙互动。至于大飞,他就一粗莽汉一个。

本来心里还有怒气呢,可一看见那满满一砂锅的红烧肉,还有一锅牛肉烫菜。他哪还顾得上其他,夹了满满一碗,等不及凉了就往嘴里塞。

烫的直往外呼气,可即使这样,他也不肯把动作慢下来。

木朗仰头看着他吃,巴巴的看着,倒不是心疼菜都被他吃光了,是他的吃相,实在不敢恭维,跟猪有的一拼。

彩云后来也注意到了,她戳了下木朗的手臂,冲他摇头。

人家被大姐招来当长工的,吃就吃吧,不给他把饭吃饱,回头不肯干活,可咋整。

何安跟吴青后知后觉,看着大飞一碗接一碗的吃,那锅里的菜,正以不可见的速度减少。

还管什么主子啊!洁癖啊!口水啊!这么好吃的菜,要是不能先下手为强,估计他们连汤都不剩了。

木香也注意到了,“木朗,彩云,你们俩人赶紧吃饭!”

赫连晟最淡定,可不管他怎么淡定的吃饭,手里的筷子还是隔三差五的夹了菜,往木香碗里送去。

他动作太快,等木香发现时,已经晚了。赫连晟根本不看她,也不理她。

大飞终于于吃的差不多了,把碗一搁,朝木香竖起大母指,一手撑着桌子,粗声粗气的赞道:“我好久没吃这么畅快了,就冲你家管这饭,这十天我也一定给你好好干活!”

被主子命令,跟心甘情愿,那是二码事。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干活的时候,他可以糊弄,可以干的不像样子。哪有诚心诚意的干活来的实在,加上他力气又大,干活时,绝对一个顶俩。

他这话,何安跟吴青倒是认同。

何安嘴里咬着牛肉,含糊着直点头,“好好干,天天都有肉吃。”

吴青比较斯文一些,“木姑娘做的菜,味道确实不错。”其实他还有后话没敢说,吃这两顿,他觉得自己饭量都涨了不少。

“你们知道就好,”赫连晟放下碗,淡淡的道。

何安一见主子搁下碗,立马也放下碗,站起来奔到外面,拿了洗脸布,打了洗脸水,拿进屋子里,再奔出来,“主子,进去洗洗吧!”

主子还是主子,不管主子多少的平易近人,那也改变不了身份的事实。

木香瞟了赫连晟一眼,虽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为了掩饰心情底的不快,她看向大飞他们。

“大飞,虽然我把你招来的方法,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地道,但是这是我跟你主子之间的恩怨,我会找他算的,你在我这儿只管好好干活,事先说好,你干活没工钱的,不过这一日三餐,我保管让你吃好喝好,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十天之后你舍不得走了,想继续给我干活,我也欢迎的。”

“我不会,我是侯爷府的人,当然要待在小侯爷身边,哪能为几顿饭就背叛主子,这不可能,”大飞坚决的摇头。

“你也别回绝的这么快,这世上之事,本就是瞬息万变,谁能想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说不定哪天,不用我请,你自己就送上门了呢!”

这是玩笑话,但是也让木香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她想把事业做大,非得培养几个心腹之人不可。何安跟吴青是赫连晟的人,虽说可以帮她,但别人的人,始终不是自己的。

就好比做杀手,那都是从小陪养起来,从小训练,长大了为我所用,知根知底,比临时去找,要好的多。

想到这,她看向刘二蛋。这小子够机灵,小聪明也有点,但要说大作为,却担不起。

赫连晟从屋里出来,见她盯着刘二蛋,俊容黑了,但随即又看见她眼里的精光,当下便明白了她的想法。

他走过去,坐到木香身边,低声对她道:“你想陪养亲信可以,这小子也还凑合,但需得磨练,木朗也是一样,你要想木朗成材,就别总是护着,让他跟刘二蛋一样去磨练。”

木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人会读心术吗?居然连她想的是啥都能猜到,还猜的那么准,太可怕了。

赫连晟见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那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他笑了,“别问我是怎么回事猜到的,你脸上全写着呢!”

听她问大飞的那些话,再看她望向刘二蛋时的眼神,能猜不到吗?

木香被他的笑晃了眼睛,心想这人不愧是南晋国屈指可数的大美男。冷酷时,可以冻死人,微笑时,同样可以秒杀人哪!

“唉,你能不能不要说的那么直白,我是那么想的不错,可目前来说,似乎不太现实,又没银子,又没势力,光靠一张嘴说,谁肯给我卖力哦……”

她把尾音拖的老长,同时视线一个扫过何安、吴青、大飞、以及刘二蛋。

天地良心,她指的谁,可不包括赫连晟。可这家伙好像非得跟她搞暧昧似的,满含深情的回了她一个字,“我!”

“呃!”木香无力的垂下脑袋,彻底败下阵了。

刘二蛋不是太明白他们说的是话,但木香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还是听明白了,他有些腼腆的站起来,说道:“那个,木香姐,你要是不嫌弃,我以后都给你干活,也跟这位大飞哥一样,只管饭,不要工钱,我觉得跟你在一块,能学到好些东西,值了!”

他看见木朗屋里的字帖,听木朗说,这些都是大姐教他的,而且大姐还教他算账。加上木香又会做生意,他总觉得跟着她,能从村里走出去,到外面的世界去。

木香脸上的笑容敛去,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是免费长工,跟你不一样,你帮我干活,该给的工钱,我不会少你的,可要是你想一直跟着我,就目前来说,你还不够资格。”

此话一出,大飞嘴角抽了抽,说就说,能不损人吗?

刘二蛋咬着唇,像是下定了决心,再抬起头来时,眼里只有坚定,“不会的,我可以学。”

木香在他眼里,看见了不甘平凡的勇气。但是也希望他不要迷的本性。

吃过饭,何安跟吴青主动去洗碗了,就算他俩不主动,主子也会命令他们主动。

刘二蛋拿了扫帚扫地,木朗负责把凳子都收拾好,彩云去烧水了。

至于大飞,他觉得光吃饭不干活,似乎不太好,听木香说准备在院里盖临时木棚,他主动去丈量,准备明儿就动手干。

人人都有活干,木香自然也不会闲着,何安他们买回来的东西,她还没看过呢。今晚也可以把配料都弄好,明儿一早,大梅他们就要过来准备灌香肠了。

可是她刚一站起来,就被赫连晟拉住了,“进来帮我上药。”

“上药?呃,让何安帮你不行吗?”木香一脸的为难。能不为难吗?面对一个脱了上衣的美男,还有那么好的身材,流一次鼻血就够丢人的了,她可不想再丢一次人了。

“不行,非你不可,”赫连晟哪容她拒绝,拉着她便进了屋,再把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刘二蛋以及木朗的诧异眼神。

一进屋,木香便甩开他的手,摸索着走过去,把油灯点上。

没有光,跟他待在一起,她这心脏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赫连晟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自顾自的走到炕边,解下外及,脱掉内衫,露出古铜色的健硕肌肉,还有……还有平窄的腰红,紧实的小腹。

这个男人真是祸害啊,脸长那么完美就算了,连身材也完美到无可挑剔,忒害人了。

“我的身体,除了你谁也不能看,你觉得我会让别人上药吗?”

就在木香陷入无边无尽的遐想中时,赫连晟冷不丁来了一句,暧昧不清的话。

“啊?你,你什么意思?”木香瞪大了眼睛,看他慢慢靠近,优雅如豹的动作,蓄势待发,好像随时都准备扑向猎物似的。

木香使劲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呼吸都不畅了,美色惑人,惑人哪!

“上药!”

赫连晟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脸上的笑容越发柔和。

“好,”木香恨恨的咬了下舌头,强迫自己淡定,擦就擦,谁怕谁!

冰凉的药膏,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抚摸。

当这一切实施在赫连晟身上,他终于明白那句,自作孽不可活,是什么意思了。

刚刚结痂的新肉,特别敏感。

如果不是他的意志力够坚定,这会早把人扑倒在炕上了。

不能,现在还不能。

上药的工作,在赫连晟意志力快崩溃的边缘完成。两人都舒了口气,太累了。

赫连晟穿好衣服,忽然道:“陪我出去走走。”

“这么晚了,走去哪啊,还不如捂被窝呢!”

赫连晟额上青筋跳动,“回来再捂!”这丫头有时一张嘴,真能把人气死。

木香是真的不想去,不光是因为外面冷,黑不隆冬的,没啥可看。

更因为……就他们两个去啊,这,这万一某人心怀不鬼可咋整?

不管她想不想去,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一样滴,还是被赫连晟硬拉着出去了。

彩云看大姐一脸的不情愿,有点担心,想上去阻止,被刘二蛋不客气的拦下了。

“你看你是真傻,比木朗还傻,好好在家待着,木香姐不会有事!”

彩云被他一通教训气坏了,气呼呼的瞪大了眼,“你才傻,你全家都傻,你咋知道他们没事,你没瞅见我大姐不想出去吗?万一……”

“没有万一,要真有万一,早就有了,你以为赫连大哥是吃素的呢!”刘二蛋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看她气呼呼的模样,好像要去跟人拼命似的,又好气,又好笑。

她也不想想,赫连晟是什么人,要是想来硬的,还用得着屈尊住在这儿,对他们百般照顾,什么架子都放下吗?

脑门疼了一下,彩云火了,“刘二蛋,你说话归说话,你弹我脑门干啥?”

刘二蛋冲她嬉皮笑脸,“谁让你脑门那么大,看着你脑门,我就手痒,弹一下又不会死。”

“你还敢说,我今儿不打你一顿,我就不叫木彩云!”

彩云爆怒,顺手抄起靠在廊檐下的扫帚,撵的刘二蛋,满院子窜。

“救命啊,木彩云打人啦!”

木朗靠着堂屋门边上,咯咯的大笑。

何安几人也面带笑意的看着他们打闹,在这冬秀季的夜晚,木家的院子里满是欢声笑语。

月亮升上来,照在玉带河的河面上,波光粼粼,闪耀着斑驳陆离的唯美。

夜里气温格外低,白天泥泞的泥巴路面,都结上了一层薄冰,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虽然不会把鞋子弄脏,但坑坑洼洼的,还是不好走。

一只温热的大手伸过来,将她冰凉的小手包裹起来,拉着她慢慢往前。

木香愣了下,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他的侧脸,有意的忽略从手上传来的温热感觉。

月光下,赫连晟的轮廓犹如刀削斧刻般深邃,月光将他的轮廓渡上一层银色的圈。这一刻,木香怎么瞧着他,有点貌若仙人的意思。

“瞧够了吗?”

木香看的入迷,神思神马的,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冷不防,耳边传来一道温柔深沉的男人声音。

“啊!”靠的太近,吓了她一跳,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仰,可是步子却没迈开。眼看就要摔在雪地上,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及时环住她的腰,将她带了回来。

这带回来的力道似乎有些大,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木香径直撞进了他怀里,鼻子撞上坚硬似铁的胸肌,疼的她眼眶都红了。

“你是救人还是谋杀啊,幸好我这鼻子不是做的,否则现在就成歪的了!”她没好气的抱怨。

赫连晟承认自己是有坏心,想把她揽在怀里的,可也没想过要让她撞到,当下只能赔礼道歉,“我真不是有意的,撞疼了没有?”

带着温热的手指,以他平生最轻的动作,摸到她的俏鼻,轻轻的替她揉着。

这个动作,真把木香怔住了。

他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似的,要不是自己一路跟着他,从家里出来,她都要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短暂的失神过后,木香一低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腰还给人搂着呢。

“你放手!”

她挣扎,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把自己解救出来。却没发觉自己呢喃出口的声音,像极了情人间的撒娇。

不光她怔住了,赫连晟也好不到哪儿去。

怀里的女子,像个小猫似的挠着他,还胡乱的扭动着。她可知道,此刻的挣扎是火上浇油。

“别再动了,”赫连晟喟叹一声。

双手将她搂抱住,完完全全的嵌入自己的胸膛之间。

“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别动!”他不想吓着她,却管不住自己蠢蠢躁动的心,多想从此刻开始抱着她就不再松手。或者若是能每天晚上都抱着她入眠,那滋味该是多么美妙。

赫连晟回想起自己的过去,似乎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如此眷恋一个人,眷恋到无时无刻不想将她带在身边,一刻都不舍得放开。因为只有感觉怀里的温软的身子,他才觉得心上某个地方,圆满了,不再空缺。

他是愉悦了,木香却别扭的要死。虽然她不想承认,他的怀抱很暖和,靠着很舒服。

可潜意识里,她居然一点都不排斥。

这个认识,让木香脑中警铃大作。不妙,十分以及极其的妙,该不会这个男人是她这一切的情劫吧?

“喂,你抱够了没有?赶紧松开啊,教人看见了怎么办?”

赫连晟低下头,埋首在她脖颈间,吐出暧昧不清的话,“这么晚了不会有人,就算有人,看见了也无防,你是我娘子,我抱自己的娘子,谁敢异议!”

多么霸气的宣誓,可木香却听的直冒火,“嗳,谁是你娘子,你再胡说,别怪我不客气,赶紧松手!”

人都被别人禁锢在怀里,这句威胁的话,显然很没有份量。

赫连晟轻笑,胸膛也跟着震动,透过彼此的衣服无比清晰的传到木香耳朵里。

“哦?我倒要看看,你对我如何的不客气?”他腾出一只手,抚上木香的脸颊,声音低哑的性感,“你是我娘子的事,不许再质疑,主母玉佩都给你了,只差拜天地,你想何时拜,只管说一声,我随时等着!”

木香咬牙瞪他,敢情这家伙还是在阴她。

之前她说把玉佩还他,他不要,也同意她提出的三个月期限。可为啥转个身,她都成他娘子了,还就差拜天地,谁要跟他拜,见鬼去吧!

赫连晟见她瞪着自己,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叹息一声,他又道:“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也不要妄图诅咒我,我要是死了,你可就得守寡了,为了你下半生的幸福考虑,你还是求福拜佛,保佑我长命百岁的好。”

木香忍无可忍,“赫连晟,你觉着逗弄我很好玩吗?凭啥你说娶,我就非得嫁,实话告诉你,本姑娘就打算一辈子不嫁人了,就算一辈子当老姑娘,也比整天算计着,跟别的女人抢男人要好的多!”

啪嗒!

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滚落,虽是温热,却烫的惊人。

“怎么哭了?”赫连晟急切的语气中带着少许的惊慌。

这个一向杀伐果断,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面不改色的男人,却在看见一个女子的眼泪时,乱了方寸,乱了阵脚。这说明了什么?

赫连晟捧起她的脸,拭去那道泪痕,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又将人儿揽进怀里。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似无奈,似怜惜。

木香此刻却是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但究竟是什么感觉,却又说不上来。

她一直都知道,赫连晟是个神一般存在的男人,高处云端,遥不可及。

她也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嗅着他的味道,听着他饱含爱意的诉说。

她不禁再次怀疑,这个男人……真的是赫连晟吗?

夜凉如水,河面上升起一层薄雾,木香看着那水雾,只觉得那么的不真实,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你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一定非我不可?你知道成亲代表着什么吗?我不是一个安守本份的女人,我不会为了男人放弃自己的追求,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忍气吞声,守着空房,等着盼着临幸,我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知道你这身份背后代表的是什么……”

见赫连晟张嘴欲说,她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先别说,先听我把话说完。”

木香将他推开,转身看着雾气缭绕的河面,听着潺潺流动的水声,心情莫名的低落下来,“你不用急着像我证明什么,如你这般的身份,不管是否情愿,都不可避免娶侧妃,甚至纳妾,我懂,但我无法容忍。”

“赫连晟,听过一句话吗?相见不如怀念,你也别再纠结我的事,咱们俩根本不是一路人,”木香抬头望着天上一轮明白,感觉心情舒畅多了,“唉,这世上有缘无份的人,多了去了,咱俩也属于这一类。”

她对赫连晟的感情也没多深,她也万幸自己没投入太多,在抽身离开的时候,不至于太过狼狈。

“说完了吗?”

赫连晟薄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说不生气,绝逼的不可能。但他气的,是木香对他的不信任。同时,也有惊喜。

她考虑了他们以后的事,是不是也代表了,她的心里有他。

不过,她问都不问,便开始担忧了,这让赫连公子不悦了。

他走到木香身后,不由分说,从后面揽住她的身子,呼吸贴在她的耳边。

“你说完了,是否也能听我的解释?”

如此近的距离,她的后背,紧挨着他的心的位置。身子被他包裹在怀抱之下,像是融为一体,紧密的似乎连呼吸都要融在一起了似的。

见木香不再挣扎,赫连晟侧头亲昵的抵着她的脸颊,“这世上没有谁可以逼我,皇帝不可以,谁都不可以,我府里也没有你想的那些女子,一个都没有,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虽然我姓赫连,但我的襄王府是单独存在,如今府里,加上杂役仆从,也不过十个人,你若是不喜欢,随时可以更换,不要婢女也没关系,咱们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委屈自己,我再说最后一遍,我身边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女子!”

天地可鉴,他,赫连晟,襄王殿下。南晋国之中,谁不知道他不尽女色,甚至都有传言,说他有别的问题。

试想一下,他守着一个如玉身,容易吗?

木香承认自己被他的话打动了,即使在现代,要想找到个自愿如身如玉的男人,简直是天方夜谭,在古代就更不用说了。

特别是身在皇家,十几岁就要找个老女人开了身。

不等木香想清楚,赫连晟又低低的说道:“我的母亲,因为我,不得不削发为尼,这些多年,我从未见过她,是她不想见我,她情愿守着所谓的佛祖,也不肯见我一面。”说到最后,他是用嘶吼的。

木香虽然不理解他说的啥意思,但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痛苦,“或许……她是有苦衷的呢!”

电视里不都这阿斗演的吗?如果可以,她也希望李大山有苦衷呢!这样木朗跟彩云还能好受些。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今晚的赫连晟也不知怎么了,非得跟她苦水,不听都不成。

赫连晟这样做,当然有他的原因。他想让木香更了解他,只有了解了,或许才能让彼此的距离更近一些。

不过说起来,赫连家那个变态规定,什么留子去母,实在太过份了。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跟亲情无关,跟什么情都无关。

他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若是一个人因为弱点而失败,那只能说明他不够强大,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虽然她一直背对着赫连晟,但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哀伤气息。

这世上,比永远见不到更可悲的事情,应该便如他跟他母亲这般。明知道对方还活着,却不肯相见,一步之遥,却又遥不可及。

何必呢?互相折磨好玩吗?

“你一次都没见过她吗?”木香被他弄的很心烦,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他。

“没有,只在十五岁那年,我出征的前一天,十万大军在城外驻扎,我想见她一面,偷偷潜入她挂单的庵堂,那晚雨很大,庵堂里只有她跟……”

赫连晟握着她的手,忽然攥紧了,搂着她的力道也大了很多。

“喂,你说归说,别那么在力气行吗?我快被你勒死了,”木香喘着气,郁闷的要死。好人不能当啊,本来看他怪可怜的,好心陪他说说话,到头来,差点被他勒死。

“对不起,”赫连晟像是忽然失了力气,箍着她的手襞无力的滑到木香的腰上,却仍旧没有松开。

木香听出他声音里的沙哑,想起他说的‘母亲和他……’

这个他,估计是一个赫连晟做梦都没想到的人。至于他们能干什么,还用问吗?

月黑风高,雷雨交加,身处无人经过的庵堂,一男一女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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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这个坎,心才能更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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