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睫毛颤了颤,这是强攻不成,改为怀柔了?
“等等,赵小姐,虚的话,你呀就甭说了,我也没空跟你在这儿瞎掰扯,我还得回去做晚饭呢,您该上哪上哪去,别在我家门口待着了,实话告诉你吧,瞧见那处竹林没有,那边可埋着好几个死人呢,天黑以后这里挺渗人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拉着木朗,招呼上彩云便要回家去。
彩云走了两步,回头冲她哼了声,“我们村经常闹鬼,你们最好别走,就在这儿待着,挺好!”
何安等着木香他们都进去了,才用怜悯的眼神扫过赵念云,以及她带的人。
“我家殿下的脾气,想必姑娘也清楚,别说一个赵王,就算皇上出面,殿下若是不同意,你就别想进襄王府,还有,别说我没警告你,殿下对木姑娘爱护着呢!你要是敢。乱动不该动的心思,那就是自寻死路,不光你倒霉,整个赵王府也得跟着倒霉!”
何安的话不是吓唬她,他说的是事实。
主子怎样宠爱木姑娘,他可都看在眼里。想到有一日,主子带着姑娘回京城,到时京城里头又得是怎样的一番闹腾,是很多人都要倒霉了。
赵念云双手攥着裙角,死死的盯着木家大门。何安刚才的一番话,在她脑子久久没有散去。
即使再不想承认,但她也知道何安的话不假,这回从府里出来时,爹爹就交待过了,务必讨得赫连晟的欢心,否则这门婚事,谁也强求不来。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跑到这儿来。
翠竹见她呆呆的站着,鼻尖都冻红了,忙劝说:“小姐,天色晚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吧,瞧您这身子冻的,万一染上风寒可怎么得了。”
一旁的老妈子也劝上前劝说,小姐的身子,怎能跟乡下的野丫头比。
赵念云忽然侧身,扬手便是一个巴掌,扇在巧儿的脸上。眼睛闪过一抹阴狠,跟先前娇柔的形像简直判若两人,
巧儿捂着脸,眼泪汪汪的,“小……小姐……”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以为这是哪儿,你以为襄王是什么人,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翠竹,今儿别给她饭吃,看她长不长记性!”
赵念云一甩长袖,丢下一个愤恨的眼神,在老妈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巧儿捂着半张红肿的脸,眼泪珠子掉个不停,可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怯生生的看着还没上车的翠竹,“翠竹姐,我……我做错什么?”
翠竹摇头叹气,“你做错了什么,自己不会好好想想吗?小姐是不会让你进车厢了,这一路,就在前面赶车吧,顺便好好反省一下,有些话,不是你该说的。”
这个巧儿实在太放肆了,若是在京城里,也就罢了。小姐惯着她的性子,是让她给自己长脸,特别是对上那些身份差不多的小姐,需要巧儿的傲慢。
可这里是京城吗?更何况还是当着何安的面,若这些话传到襄王耳朵里,他该怎么想小姐的为人?
其实吧,这事也不能全怪巧儿,赵念云的心思不是一般的深,她一个小丫鬟,又怎能猜到,赵念云的心思。
木香拉着弟弟妹妹到院里,一进门,就把他俩的手放开了,长长的叹了口气。
赫连晟在屋里,并没听到外面的事。但是透过窗子,瞧见她郁闷的小脸,便搁下公文,走了出来。
“怎么了,有谁惹你生气了?”
木香瞪他一眼,“还能有谁,不就是你那些桃花吗?烦死个人了,我还没说几句呢,就哭的跟死了爹娘似的,我看哪,她不会轻易走的,今天回去,明天说不定还得来!”
她倒不是不信任赫连晟,只是单纯的不想面对一个假惺惺的女人。
赫连晟拥住她,将她没拿菜刀的手包裹在自己手里,柔声道:“她惹你不高兴了,我让人将她送回去,很快要过年了,别为了无关的人让自己生气,嗯?”
“什么叫惹我不高兴,我才没有不高兴,人家是来找你的,又不是找我的,你愿意让她留下也好,让她离开也好,那是你的事,我可没心情管你,”木香拍掉他的手,一扭头,气呼呼的进了厨房。
赫连晟定定看着她的背影,知道这丫头是在吃醋,其实他倒是挺喜欢看吃醋的小模样,很可爱。
何安站在主子身后,低着头,数着地上……呃没有蚂蚁。
吴青走到主子身边,“主子,用不用把人送走?”
赫连晟沉默了片刻,道:“送走吧,京城里的事,等到回去之后再做决定,本王想过个安稳年。”
“主子过年也不回京城?”吴青迟疑的问。
何安着急道:“主子,您不回京城过年怕是不行,宫里都夜宴呢,您不回去,家里那帮人,又该妄动了。”
“哼,一帮子无用之辈而已,不必理会他们,吴青,你去准备些过年的东西回来,记着,要买最好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吴青知道主子心意已定,可为啥要叫他办年货,他不会啊!
木香回了厨房,仍旧跺她的饺子馅。彩云悄悄的偷看大姐的表情,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又咽了回去。
“我没事,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我还想多活两年呢,范不着自己给自己气受,”木香跺馅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跺的砧板砰砰作响。
彩云叹气,“不生气,你干啥还拿砧板撒气,这些事你不是早就料到了吗?像赫连大哥那种身份的人,肯定有很多女人惦记他,姐,以后这拍苍蝇的事,还多着呢!你只要习惯就好了。”
木香差点被彩云的话气笑了,“死丫头,还习惯呢,我凭啥要习惯,一个大男人,成天的招蜂引蝶,你说……要不我把他的脸给毁了,这样是不是就省心了?”
彩云满头黑线,“姐,你这是妒忌,有本事你把那么女的都给比下去,叫她们知道啥叫不知天高地厚,臊的他们只敢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赫连晟刚进厨房,就听见要给他毁容的话,他下意识的摸摸自个儿的脸,虽然样貌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可是也没必要毁了它吧?
彩云要去和面,一转身就看见赫连晟站在那,表情很古怪,彩云干笑两声,“呵呵,我……我到堂屋去和面,姐姐姐夫,你们慢聊哈!”
“木彩云,你乱喊什么呢,”木香挥着菜刀,怒不可遏。这丫并没有最近是越叫越顺口了,一口一个姐夫,她叫着不别扭,别人听着都别扭呢!
赫连晟笑着挥手,放了彩云出去,顺便把后头追上来的木香给拦下了。
“听说你要把我这张脸毁了,是吗?”赫连晟神态邪魅,此刻的他,脱去冷漠的外衣,有股子风流倜傥的味儿,配上这副俊美的天怒人怨的脸。
木香只想在心里吼叫一声,这男人真他妈的勾人。每回跟他独处,她都想将他扑倒,压在身下,再……刺啦刺啦滴,撕去那这一层碍事的衣服。
她想的太入神,却没发现自己的眼神,正流连在赫连晟的腰部以下。
想起前世看过的男模身材,三点的,露出小腹的,还有那个……那个很有型,很突出的部位。
再次纠正一点,不是她色,就是好奇而已。
赫连晟终于发现她的眼神不对了,不是神色不对,而且看的方向不对,这是在看哪儿?
“小香儿?”他试着喊了一声。
“啊?你……你怎么了?”他一说话,可把木香吓了一跳,手里的菜刀差点就飞了出去,眼睛也闪躲着不敢看他,一会看着砧板,一会看着锅台,就是不看他。
赫连晟被她慌乱的表情逗笑了,没想到他的小香儿,胆子还挺大的,连男人的身体也敢看,还是盯着那里看,真是又给了他惊喜。
“小香儿,以后除了我,不许再盯着别的男人看,听到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赫连公子又担心了。
他知道小丫头就是好奇,可要是哪一日,她也去盯着其他男人的那里看,他一定会将那人废了,再将她抓回来揍一顿。
木香囧死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还没到春天呢,她咋就思春了呢?
可是,没等他懊悔完,赫连晟霸道的宣誓又将她雷倒了。
“我不看,我谁也不看,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要看,”话一说出口,她后悔的想把舌头咬断,感觉到赫连晟越来越炙热的眼神,危险来了!
“小香儿,你想看,晚上再看,”赫连晟抵近她,戏谑的逗弄她,看她脸蛋红的跟熟透的小苹果似的,他真想咬上一口。
“混蛋,色痞子,你再敢说,看我不阎了你!”木香忽然觉得头顶成群的草泥马飞奔过,她怎么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阎了他?就是她想,也没那个本事啊!人家一掌就能把她拍飞。
赫连晟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邪恶了,“把它阎了,日后苦的是你自己,乖,别再胡说八道。”
他抵近木香,在她额上亲了下,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菜刀,“站到一边去,剩下馅,我来给你跺。”
木香捂着脸,被迫退到一边,还没从刚才的气氛里缓过劲来呢,就瞧见赫连晟手法娴熟的在跺馅。
木香惊的目瞪口呆,“你还会做饭?”
“行军打仗,这些都是小事,但仅限于烤肉,”赫连晟跺馅的手不停,嘴角微微微上扬,显示了他的好心情。
提到行军打仗,木香更好奇了,这货真的是一等将军吗?那咋这些日子都没见他回军营。
赫连晟抬头瞅见她纠结的小脸,知道这丫头又不知神游到哪去了,“过几日我要去军营一趟,尽可能赶在除夕那天回来,吴青跟何安留下,有事你尽管吩咐他们两个去办,别自己逞强。”
“你要走?”上一秒她还在纠结你为何会一直留在这儿,下一秒,他就提出要走,木香有点接受不了。
“战事虽未起,但边关情况复杂,我必须亲自去瞧瞧,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赫连晟目光柔柔的看着她。出了这道门,他又将是战无不胜一等将军,南晋国说一不二的王爷。
“哦,随便啦,你爱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木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不上什么感觉。
傍晚的时候,陈有发拉着一板车豆腐,停在木香家门外,除了给木香送了两板豆腐以外,还从木香家拎了满满两篮子豆芽菜。
大梅傍晚时分也过来了,瞧见木香买那么多豆腐,也顺便买了些。
陈有发笑呵呵的说道:“我家小娃现在可喜欢吃烫豆芽菜了,价格又不贵,我们家几乎天天都要吃哩!”
“豆芽菜虽好,可是也不要吃的太多,适量就行,”木香提醒他。
“嗳,好好,我晓得了,”陈有发笑呵呵的应声,抬头瞅见站在大门口的男人,瞧着那人身上的气势,就觉着不像凡人,“哎,木香丫头,那位爷,真是你家亲戚吗?我咋看着不像。”
他先前也问过,木香只说是自家亲戚。可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这位爷来历肯定非同灵常,身上的气势必也太足了。
大梅就站在木香边上,听见陈有发的问话,笑嘻嘻的打趣道:“陈大哥,亲戚也分很多种的,比如也可以是她家相公啊,你不觉着他们很配吗?”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木香气呼呼的捶了下大梅。这还没成亲呢,她咋能胡说八道。
大梅护着自己的肩膀,不怕死的说道:“谁胡说了,你俩就差拜天地了,少来遮遮掩掩的,你以为我真瞧不出来呢!”
赫连晟走了过来,当着大梅跟陈有发的面,揽住木香的肩膀,“过了年我们就成亲,到时请你们过来喝喜酒。”
陈有发呆住了,过了半响才晓得点头,“嗳,好,我一定来,木香啊,你有福了,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个会疼媳妇的,好好跟他过日子,别管外人怎么想,只要自个儿日子过好了,那就得了。”
陈有发也是个精明人,看得出这两人身份上有悬殊。经过这几日的了解,他也知道木香是个倔脾气的丫头,可这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又不是给那些不相干人瞧的,所以啊,与其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还不发把握眼前,把握当下。
陈有发的一番话,让木香心里五味杂陈,若是抛开身份不谈,赫连晟的的确确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不管身,还是心,都很纯洁,这样的男人在古代,绝对是稀有动物。
想到此处,木香忽然仰头看向身边的这个男人,此等优良品种,要是给别人占了去,她会不会遭雷劈啊!
赫连晟哪里会知道,此刻在木香小脑袋里,已经把他划为稀有的优良品种。
他淡淡的对陈有发道了谢,还将账目算清了,把账结了。
大梅看着赫连晟对木香无微不至的照顾,羡慕极了,要是哪天王喜也开窍,对她这般好,死也值了。
送走了陈有发,木香惦记着回去包饺子。
大梅想起来这儿的目的,拢了拢袖子,对她道:“你可别忘了明儿的事,明儿一早你到我家去,回头咱俩再一起到金菊家去。”
“金菊家?哦对了,你看我这脑子,咋把这茬给忘了,明儿我一早就过去,我把彩云也带上,到时一起去找你,”明儿是金菊过门的日子,这几日忙着香肠的事,她都给忘了,要不是大梅跑来提醒,她真没想起来。
大梅白她一眼,“我早知道你肯定会忘,你呀,只顾自己呢!”她没敢把话说的太白,赫连晟的玩笑,她可不敢开。
木香被她说的脸蛋一红,两人又说了些别的。
赫连晟看她俩说个没完,便摸了下她的手,发现她小手冰凉,不宜在外待着。
“大梅,你回去吧!”赫连公子不高兴了。
“呃,我这就回家去了,”大梅不好意意思的吐了下舌头,看她这脑子,光顾着跟木香说话,咋就忘了赫连公子会心疼呢!
大梅跟木香告了别,小跑着回家去了。
木香看大梅灰溜溜逃走的背影,狠狠拐了赫连晟一下,“瞧你把她吓的,都说了,我没那么弱,不就是在外面站一会吗?你以为我姓赵的呢,风一吹就倒了?”
赫连晟嘴角抽搐,他有预感,‘姓赵的’这三个字,他一会听到耳朵起茧子的。
这丫头的醋性不是一般的大,这是不是也说表明了,她越发的在乎自己了呢?
想通了这一点,赫连晟的心情异常的好。
回到院子,彩云跟吴青便去准备包饺子了,何安进来,也卷起袖子,跟着一块干。
他负责擀饺子皮,彩云负责揪剂子,何安最后包饺子。
这三人分工明确,干起活来,也格外的快。
见主子回来了,吴青手不停歇的说道:“主子,您跟木姑娘歇着去吧,这里有我们就成了。”
何安也道:“是啊主子,您看我们三个人干着刚刚好,再多一个人,也没法干了。”
彩云只心疼木香,“姐,你去炕上捂着,别着凉了,等饺子包好了,我再叫你。”下饺子是人技术活,得木香干。
看着他们忙活的身影,木香戳了下赫连晟,“喏,听见了没,果然是我妹妹,外人就是外人哪!”
何安跟吴青听了她这句含沙射影的话,两人齐齐低头,不是羞愧,是对她无语了。
赫连晟笑着搂住她的腰,“行了,别贫了,让他们干去,你跟我进屋。”
“切!”木香拍掉他的手,边往屋里走,边嘟囔,“进屋就进屋,干嘛非得动手动脚的,色痞子!”
“嗯,小香儿说的什么?再说一遍来听听……”赫连晟紧跟在她身后进屋,顺手把门关上了。
彩云盯着关上的门,很久没有收回视线。
何安知道她的心思,“小彩云啊,不用担心你大姐,我家主子那是什么身份,你大姐不会受委屈的。”
彩云哼一声,“什么叫不受委屈?你以为只有要权有势,有钱花,就不会受委屈吗?哼,你也这想法也太肤浅了,我大姐才不是看中金钱的人呢,如果过的不好,她宁愿守在这儿,也不愿去过窝囊日子!”
吴青说了句中恳的话,“小丫头,你不必替你姐担心,她是个什么脾气,你最清楚,谁能给她委屈受啊?我家主子就更不会了,你瞧着吧,以后在府里,你姐肯定是老大,我家主子得靠边站了。”
彩云被他讲笑了,“那倒是,我姐自从受了回伤之后,性子就变了,以前脾气可好了,跟……,唉,以前的事不提也罢,反正我觉得我姐现在这样挺好的,有脾气,也有本事,我们靠自己,别的谁也不靠。”
“受伤?什么伤,谁弄的?”何安正愁包饺子无聊呢,这事一听就有内幕。
“没,没什么,都是小伤而已,现在不都好了嘛,这事你们可千万不要在我姐面前提,否则你俩情等着倒霉吧!”
那回被苏秀推下山崖的事,本来是可以说的,但她一想,那事跟赵修文有关,依照赫连大哥爱吃醋的性子,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得出事。
何安满眼的怀疑,压根不信彩云说的小伤,可是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这伤得有多重啊?又或者是摔坏脑子了?
吴青在桌子底下踢了何安一脚:丫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都没事,你瞎掰扯个什么!
何安无辜的撇撇嘴,不问就不问嘛!
吃过晚饭,木香不放心金菊家是个什么情况,想过去瞧瞧,可是天都黑了,赫连晟又怎会放任她一个人去。
“咦?下雪了呢,”木香跟赫连晟刚一出走家门,天空便飘起了零碎的雪花,看来这天气,不下场雪,是不会晴的了。
赫连晟掀开身上宽大的披风,将她包围在自己怀抱里,陪她一起看着从天而落的雪花,“要不还是回去吧,明儿一早去看也是一样的。”
说着,又将她往怀里拉近了些。
其实木香也有系披风的,是赫连晟给她定做的,暗红的色厚实料子,上面绣着暗紫色的牡丹,又暖和,又不张扬。
她都穿成这样了,赫连晟还是担心她会冻着,一出门凡就将抱在怀里。
木香对他的小心翼翼,真快受不了了,“哎呀,你不用这样包着我,也没多冷,而且你瞧瞧我穿的,都快包成圆的了,我没那么娇贵!”
这话她说了很多遍,赫连晟还是不信。流了那么多血,又不似男人的身子,能不弱吗?
眼见她想逃走,赫连晟又将她拽了回来,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下,才拉着她一同往前走,“小妖精,不管你是圆是方,在我眼里都是一样,明儿让何安杀只鸡炖……”
“啊,不要!”
“闭上嘴,先听我说完,”他知道木香心疼那几只鸡,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你身子重要,你若还想养鸡,回头让吴青再去买几只回来就是,别忘了,你是襄王妃,赫连家的主母!”
言下之意,这么高的身份,一只鸡而已,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别再纠结了。
听他这么一说,木香不好意思的笑了,好像是有点过,先前赫连晟给她的几百两,还有这十天做香肠出来的成品,唐墨也付了银子给她,总共加起来,有小一千两了。
她要再敢说没钱,估计赫连晟要打她屁股了。
“好吧,明儿炖鸡汤,唉,你不会明白滴,自己养的鸡,炖出来的鸡汤,比买来的要可香多了,”木香靠在赫连晟怀里,望了下黑漆漆的天空,感叹道。
赫连晟看她骄傲的小模样,嘴角微微勾起,“哦,能有什么不同,一样都是稻谷喂出来的,难不成你家的鸡,喂的猪肉?”
木香愣了下,随后才意识到,自己被他戏弄了,没想到这个高冷的家伙也会开玩笑,她又开眼了。
“胡说八道!”木香似怒嗔的捶了下他的胸膛,十足的小女儿娇态,一双明媚的眼儿,虽在黑夜中,却依旧亮的惊人。
赫连晟看的入迷了,他万分庆幸自己的果断抉择,将她拐到了手,这丫头就是一块至高无上的宝藏。
木香讶异于自己的音调什么时候变的软绵绵,这一点都不是她的风格。好像只要在赫连晟身边,她的音调自然而然就成了软棉棉。
天哪!她觉得自己堕落了,完全都不像她自己了。
赫连晟走了几步,发现怀里的女人一脸古怪的表情。
“怎么了?”他问。
木香烦躁的摇摇头,“没啥,就是很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赫连大哥,咱能打个商量不?”
“说!”赫连晟知道她又来事了,难道来月信的女子都是喜怒无常?
木香咬了下唇,琢磨了下措辞,停下步子,转头看他,神色很认真,“以后你别对我这么好,说了一百遍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娇贵,你不是还要教我武功吗?我想变强,我想自立,可如果你一直这样宠我宠下去,我怕我会变废物。”
这不是没可能啊,那些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是享福了没错,可到最后,只能是废物。
赫连晟叹息,屈指弹了下木香的额头,“小东西,想的倒挺远,难不成宠你也有错?”
一想到此处,赫连公子万分的憋屈,宠她还宠出毛病来了。
其实木香说的,他也明白,可是……他对木香的宠爱是不由自主的,再说了,他——赫连晟的女人,自然是要被捧到天上。
见她嘴巴张了张,还想说什么。
赫连晟又将她揽进怀里,长长的叹惜一声,“放心吧,你想的情况,永远不会发生,不是说了吗?过几日我要去军营一趟,这期间就算想宠你,也没办法了,告诉我,你会不会乖乖的在家里等我,嗯?”
木香被他的情话,浇灌的腿都软了。这家伙太过份了,情话越说越溜,越说越露骨,她快招架不住了。
感觉到怀里人儿在慢慢往下沉,赫连晟沉声笑了,低哑的笑声震动了他的胸膛。
他越笑,木香越囧,实在气不过,她偷偷的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靠!这男人连腰上的肉都那么硬,不使劲都拧不动。
两人站在月下,虽然没有花前,可是在寒风中,相依相偎,这一份温馨的浪漫,却叫让赫连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就在两人抱的难分难舍之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哼,败坏门风的东西,”李大山握着烟杆,用力的敲在门框边上,因为木香跟赫连晟站的离他家大门口很近,恰巧他家大门还没来得及关上,所以这两人相拥的一幕,被他看了个正着。
而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正是苏秀,她扶着气的快站不稳的李大山,用怪责的眼神看着木香,弱弱的劝着李大山。
“爹,你别动气,木香还小呢,难免有不懂事的地方,回头我一定好好说她,”苏秀扶着李大山,给他顺顺背,而后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木香。
李大山听了苏秀的话,不仅没有消气,反倒更生气了,“孽障,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一个没出阁的女娃娃,藏个男人在家里,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幸好你娘死了,她要是活着,准得被你气死!”
李大山其实很早就想骂了,可他一直忍着。前世天隔壁那么多人在,他能跑去骂一通吗?
今晚他本来在院里坐着,听苏秀说木香拉了个男人在外面闲晃,他实在忍不住了。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想一棍子把这丫头打死,也总好过她像个荡。妇似的在外招摇。
木香站在那,忽然觉着周围的温度降了好几度,转头看向赫连晟。
这家伙愤怒了,还有爆怒的态势啊!
她突然按住赫连晟的手,制止他发怒。对付李大山跟苏秀这种渣货,哪用得着他出手。
你再瞧瞧苏秀的眼睛,恨不得黏在赫连晟身上,这哪是冲她来的,分明是又想翘墙角的。
木香抢在李大山再度开口之前,凉凉的说道:“这位大叔,我跟你,好像已经断绝关系了吧?而且你别搞错了,我姓木,不姓李,你李家的孩子,在你身后的院子呢,至于这个站在你身边的,别说我没提醒你,她也不姓李,她姓苏,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我说你这个便宜爹当的,真够格!”
“混账!”
“木香!”
两个声音,前面一个是李大山的,后面一个是苏秀的。
李大山还好,反正他都习惯了,倒是苏秀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耐人寻味,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睁着眼睛,眼泪哗哗的流,可偏偏眼泪流成那样了,眼睛还能睁的老大,这境界不是一般的高。
“木香,你怎能这样说,我虽然不姓李,可我跟爹娘是一条心的,我知道你恨我跟我娘,可我们也是苦命人,要不是我亲爹死的早,我娘也不会改嫁到你家,这事又不是我愿意的,你……你为什么非要讨厌我呢?”
苏秀边说边哭,同时还用泪水汪汪的眼儿,偷瞄赫连晟。她知道男人都喜欢娇弱的女子,如水一般的娇弱,赵修文就吃这一套。
她相信,如同赫连晟这般刚毅的男子,就应该喜欢她这样的女子,娇娇弱弱的,惹人怜爱。
加之此刻,她第一次离这个男人这么近,虽然天太黑,她看不情男人的脸,可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男性气息,还是让她感觉到了。
比起赵修文,这个男人太有味道了。特别是下午的时候,他对追上门来的赵念云丢下一个字‘滚!’
试问,这般霸气有权有势,长相又如此俊美的男子,哪个女人会不喜欢?
木香对苏秀赤果果的眼神很反感,虽说她对赫连晟有那么一点喜欢,可不管她有多喜欢,如今他是她的男人,就凭苏秀这种渣女,她也配惦记吗?
木香越想越气闷,连带着态度也非常的恶劣,“你们俩个要演苦情戏,尽可关上门,自个儿在家慢慢演,我没兴趣看你俩在这儿一唱一和的,还有,苏秀,我警告过你很多遍了,有事没事都别提我娘,我看你是一点记性都不长,是不是皮又痒了,想让我扇你几巴掌?”
她作势握着拳,骨节捏的咯吱作响。
“你……你别打我,”苏秀是真的怕她,木香打起人来,下手一是一般的狠。
李大山气的要吐血,他把目标转向赫连晟,“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跟这丫头的事,我不同意,她不配嫁人,跟赵家小子纠缠那么久,谁知道她还干不干净!”
赫连晟眼神危险的眯起,凌厉之色毕现,“闭嘴,再敢让我听见这样的话,我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如果不是碍于木香在旁边,他已经拔剑杀人了,又怎会放任这两个人在这儿乱吠。
感受到赫连晟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跟杀意,李大山跟苏秀,终于知道怕了。
“你……你,你想杀人?”李大山吓的腿都在打哆嗦,指着赫连晟语不成句。
苏秀更是吓的小脸惨白,怯怯的叫他一声,“赫连大哥……”
木香怒火中烧,冲上前,抬脚便将苏秀踹进门进,“这个称呼也是你叫的?你还真给自己长脸,苏秀,你给我记着,这个男人是我的,以后若是再让我瞧见,你再多看他一眼,我非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赫连晟眉梢微挑,眼底的笑意浓的化不开。她的男人?这个说法,他喜欢。
苏秀没想到木香真敢给她下死手,这一脚,踢的又重又狠,若不是她身后抵着门,这会一定摔坐在地上了。
“我……我不是有意的,”她不死心,仍旧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赫连晟。木香越是急着宣告占有权,越是证明她心虚,肯定是她想栓住这个男。
赫连晟上前,拉住木香的手,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她跟你们不熟,如果再让我听见你们说她一句的不好,我不介意让你们一家永远从这个世上消失,还有你!”这个你,指的当然是苏秀。
“赫连大哥……”苏秀喜了,终于注意到她了吗?
“别用那么恶心的语气跟我说话,你还不够资格,再说一遍惹了我家小香儿不高兴,不等她动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死神的语气,冰冷刺骨的眼神,这样的赫连晟才是最可怕的。
苏秀打了个冷颤,抱着手臂,忽然觉得如坠冰山里,身上冷的一点都温度都没有。
赫连晟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一阵冷风吹过,突然从四周飘过来四个人。
全身被黑衣包裹,看不清面容,但身上的气势跟吴青很像,所以木香断定,这几人都是赫连晟的暗卫。
这四人见到赫连晟,齐齐抱拳行礼,“见过主上!”
“看着他们一家,说错一句话,赏一巴掌,听见没有?”赫连晟冷着脸下令。
“是,属下明白!”
四人领了命令,又退回暗处去了。
李大山跟苏秀早已被这一幕,吓的屁股尿流。
一直以为赫连晟顶多就是当官的,撑死也不过是哪个大官家公子。可是当瞧见他随手招来的几个人,像地狱走出来的恶魔似的,这哪是普通大官家能有的?
------题外话------
亲们别急,千万别急……渣渣不配让你们生气,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