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朗穿这个最喜庆了,再给你头上戴个帽子,这小新郎官,俊俏哦,”老爷子还没去睡觉,跟着他们俩人,现在这三人成了铁三角,走哪都一起。
彩云被他逗乐了,木朗的小脸却板的很严肃,不高兴了。
老爷子见自己触了人家的地雷子,赶紧道歉,“老夫说错了,你这个不是喜庆,是要走大运的,穿这个去,准保老先生不会找你的麻烦,一看见你,就喜欢的不得了,说,这个娃儿,咋这么可爱哩,瞧着粉嫩嫩的小脸,瞧着一身的穿着,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这话,木朗听着高兴了,彩云听着鸡皮疙瘩掉一地,这位老爷爷,越过越没底线,刚见到他时,还觉得他一定是个严厉又古板,死不开窍的老顽固,现在嘛,整个一个老神经,有时还带着木朗一起发神经。
听说今儿他俩去钓鱼的时候,不小心,把一个大肥婆,撞进了水里,害的人家在冷水里扑腾了半天,愣是爬不上来。
木香跟赫连晟没回来时,人家都找上门了,还好康伯处理这种事,得心应手,支了点银子,打发了,还嘱咐他们,不能告诉主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别提了。
哑婆还给他们二人,缝了个小布包,算是书包吧,里头也没书,也没笔墨纸砚,那砚台也不能搁书包啊,否则还不弄的到处都是墨汁。
夜里,何安跟石头两人,给主子打了一桶温水,好让主子泡个澡。
木香的衣服,是她自己解的,却是当着赫连晟的面,解开的。
这人,非说怕她一个人洗澡不安全,怕她滑着,摔着,所以非得在屋里看着她洗澡。
在木香好说歹说的情况下,他才肯站到屏风另一边去,隔着屏风,看着她脱衣服。
正好有那么一道烛光,对着屏风,于是乎,木香虽是隔着屏风脱的衣服,可还是一样被看了光光。
赫连晟抚着下巴,研究了一会,忽然对她道:“香儿,你的胸口似乎长大了些。”
这一句话,换来一道衣服做的暗器。
“你走开啊,这样看着,还让我怎么洗,水都快凉了,要不我不洗了!”
“别别,你洗你洗,我转过身去,这总行了吧?等下你洗好了,再叫我,千万别自己走下来,地上是真的滑。”
知道他是真的好心,木香也没那么矫情,“知道了,你先别转过来,等我叫你的时候,你再转过来。”
她迈进桶里,感受温暖的水,浸透身上每个细胞,舒服的喟叹一声。
却不知,这一声喟叹,听在赫连晟耳朵里,是怎样的销魂蚀骨。
赫连晟很悲催的发现,光是听一个声音,他已经快要崩溃了,若不是知道此刻不行,他一定飞奔过去,抱着她的娇躯,狠狠的吻,肆虐的揉捏。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屋里的温度又热了些,便脱掉外衣,只余一件睡觉穿的长衫,有了凉气的灌入,才稍稍缓解了他的燥热。
木香一直都关注着屏风外的动静,“相公,你在干嘛?我怎么听见脱衣服的声音?你也想洗澡?那让何安再送一桶水来。”
“不是,你只管洗你的,不必管我,”赫连晟此刻的心情无法言说,他能说,身子快要爆炸了,快要忍不住想要她了吗?
木香越发觉得不对,想到他忍了那么久,以防万一,她还是别泡了,早早的起来,用衣服把自己裹起来的好。
“这么快洗好了?”赫连晟听见她从水里站起来,听着她去够衣服,嘴上虽然这么问,可脚下一旋,便绕过屏风,进来了。
木香吓了一跳,“喂,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她刚裹了个相当于浴巾的东西,是她自己找棉坊厂做的,很吸水,每次洗完澡,把自己一裹,再缩进被窝去,把浴巾一抽,等到焐热了,再起来穿衣服。
赫连晟二话不说,弯腰抱起她,“有什么区别吗?你身上哪一块为夫没有看过,现在才来害羞,会不会太晚了点!”
明知他是故意调侃,木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羞愤的,小拳头捶在他的胸口,手上的触感,硬如钢铁,很烫,这一下,不似惩罚,倒像是调情。
在木香听得见的音量下,赫连晟闷哼了声,喉咙重重的滚动了下。
将木香放在床上之后,他没有离开,而是将被子捞起,盖在她身上,随后伸出手,挑开里面的那层浴巾,不怀好意的手,恣意的在她身上滑动。
木香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别乱动,你还没洗澡呢!”
赫连晟目光炙热的看着她,“那你答应为夫的事,可还做数?”
木香简直哭笑不得,先前在家门口,说的话,他还记着呢,“算数,谁敢跟您说话不算数,赶快去!”
木香打发了赫连晟去洗澡,自个儿赶紧趁着空挡,把衣服穿上了。
然后,或许是孕妇嗜睡,她们温暖的床上,才躺了一会,竟不知在什么时候沉沉的睡去。
直到半梦半醒之间,觉得似乎有人在拨弄她的长发,这才慢慢转醒。
“嗯,我怎么睡着了?”刚睁开眼,她还没搞清状况,脖子下似乎枕着个硬硬的东西,刚要抬起头,就被人按了下去。
“头发没干,怎能睡觉?别动,很快就干了!”
赫连晟的手很轻,也不知在这儿坐了多少,搓了多久,听着外面静悄悄的,想必已是深夜了。
木香默默的趴进他的怀里,搂着他坚实的腰,“你一直坐在这儿吗?”
“嗯,”赫连晟专注于她的长发,细致的,一小撮,一小撮的搓干。
曾几何时,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想过,会有一日,他能为一个女人擦头发,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丝毫不厌烦,丝毫不觉着累。
木香拥的他更紧了,这个男人,让她怎能不爱。
小睡了片刻,她这会倒是不困了。
这不困了,当然得做些晚上才能做的事。
清风院时,一时间温暖异常,羞的月儿都躲进云里去了。
然后,此时的皇宫,也别有人睡不着了。
唐昊今晚总觉得心烦异常,怎么躺着都睡不着,索性披衣起身,到御花园中散步去了。
到了外面,被寒夜的冷风一吹,人也清醒了几分。
木月岚来到宫中的头一日,便被唐皇宠幸了。
于她来说,是可喜可贺的事,一旦被皇帝宠幸,她再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皇上的宠妃,虽然还不够格做妃子,只是个小小的应侍。
没错,就是应侍,只比普通的宫女高了两个级别。
用木凤亭的话说,她们二人同姓木,如果进位进的太快,皇后肯定要不高兴了,于是,为了让皇后高兴,木月岚委屈自己,做了个地位低贱的应侍。
她不愿意也没法子,如今的后宫,两足鼎立,皇后跟贤妃各占一角,其他的妃嫔都要看他们二人的脸色,唐皇又疏于朝政,白日便跟那老道士研究练丹,晚上宠幸嫔妃,日子过的极没有规律节奏。
今晚,她原本得了消息,要去唐皇宫中侍寝,哪知在宫外等了许久,王海才出来告诉她,唐皇已经歇下了,让她回去,明日再召。
这大半夜的,她身边跟着一个从木家带来的婢女,以及木月岚指给她的两个太监,都是不中用的人,跟他们走在一块,木月岚没有一点安全感。
特别是走到御花园这里。白天,这里的风景倒是很好看,花团锦簇,绿意盎然。
可这晚上从这儿走,那些本来漂亮的花丛,都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像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
如果木月岚没有经历之前在襄王府闹鬼一事,她或许还可以淡定一点,还可以再撑一撑自己的胆子,可是经历了那如同在地狱的七天,她虽然恢复了些,可依旧不敢走夜路。
贴身婢女发现她在抖,便安慰道:“主子别怕,这里很安全的,每隔一刻,都会巡逻的侍卫经过。”
听她这样说,木月岚舒了口气,有人经过就好,不然这一段路,她非得吓死不可。
宫里的御花园很大,想要回她住的宫殿,最好是穿过御花园,否则就得绕很远的路,以往白天的时候,她总是习惯从这里穿过去,今天的也不例外,再绕路的话,只怕得走到天亮了。
就在走过一片白玉兰花林时,跟在后面的小太监,像是忽然想起一事似的,惊呼道:“小的日前想起一事,去年有个刚入宫不久的小宫女,在这里上吊了,好像就在这一片白玉花树林里,当时她把腰带解下来,用石头绑着,扔到树上,打了个结之后,自己踩着小凳子,把脖子挂了上去。”
这小太监越说越邪乎,声情并茂,说的绘声绘色,木月岚还没来得及阻止,另一个小太监也说开了。
“你说的这事,我也是亲眼所见,第二天,那丫头的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我跑去看了,眼珠子瞪那么大,舌头伸那么长,整张脸都涨成了紫色,都变形了,好慎人!”
“我没瞧见,可是我听人说,在那之后,这林子每到子时,就有古怪的声音,像有人哭,又像有人在说话……”
木月岚本来不想理会,可是到了此刻,真的听不下去了,“都闭嘴,快走几步就到了,啰嗦什么?再敢胡说八道,小心你们的狗命!”
她这么一吼,那两个太监自然不敢再吱声。
木月岚的脚步更快了,可是不知为何,这四周竟然升起了雾,而且越来越浓。
走了一段路,木月岚忽然发现身边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猛的回头,可是她手上没有提灯笼,昏暗中,根本看不清远处的景物,看到的,只是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壁珠,你去哪了?其他人呢?你们怎么可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人呢?”
没有人回应她,四周仍旧没有任何的声音,连夜鸟的惊鸣声都没有,一片死寂,如坟地似的。
木月岚看着周围迷雾似的景像,想逃开,可是不管她怎么走,始终走不出去,到处都是一团漆黑。
“壁珠?壁珠?”
她一路跑着,一路喊着贴身婢女的名字。
不知绕了多少个弯,走过多少个花丛,忽然,她看见不远处,似乎站着一个人。
因为先前的孤独与黑暗,快要把她的耐心消磨殆尽,也可能是因为黑暗的地方待久了,她急于找到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突然见到有人出现,她仿佛看见了救星,欣喜的奔了过去。
“壁珠?是你吗?”她朝着黑影奔了过去,却不知怎么的,脚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到,身子失了重力,往前扑去。
唐昊因为睡不着,在御花园中闲逛,又听了御花园管事太监的建议,说是刚开了满树的桃花,到了夜里,清香扑鼻,虽然看不见,但却十分有意境。
他按着老太监指的方向,身边也没带个人,就朝这边慢步走了过来。
黑暗中,忽然听见有人在呼喊,还没等他找到喊叫的人,一团温热的东西便扑进她怀里。
这一刻,唐昊的心,涌进一股莫名的热潮,漂浮不定,捉摸不定。
“姑娘……你这是……”
“啊,对不起,我,我不小心的,”木月岚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抱着的是个男人,因为看不见脸,根本不知,此人就是唐昊,若是知道他是唐昊,说什么她也会跳出八百丈之外去。
木月岚挣扎着站起来,可是腿一软,不知怎么的,又跌了回去,好巧不巧的,又倒回赫连晟的怀抱,摔了个结结实实。
唐昊也是没听出怀里的人是谁,否则他也会躲远远的,他又不缺女人,父皇上过的女人,又是木月岚,他才不屑于多瞧她一眼呢!
在黑暗之中,这两人都没发现,对方就是自己最讨厌的人。
木月岚捏着娇软的嗓音,努力想撑起自己的身子,可是手脚却像突然失了力,半点劲都提不起来,“奴家失礼,让公子见笑了。”
她只当这人是宫里行走的某个武官,或是伴皇帝的文官。毕竟这里是御花园,又不是后宫。
唐昊也难得用温柔似绵的声音说话,整个一谦谦君子,“姑娘是不是冷风吹久了,身子不适?要不要……”
他想扶她站好,木月岚的身子却软的像一团棉花。
挣扎间,也不知怎么的,他脚一歪,身子向后倒去,倒在了松软,刚刚冒出青茬的草地上。
倒下的姿势,是以女上男下,木月岚结结实实的压在唐昊身上。
“哦……”唐昊嘴里传出一声似欢愉似痛苦的声音。实在是她压的位置,太尴尬了,正好压在他的身上。
也许是因为在夜里,也许是因为他这几日没有召女人服侍,也许是这女人身子真的很软,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只知道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汇集到了身上的某一处。
“公子?你还好吗?”木月岚娇声的问他。想撑起身子,从人家身上爬下来,可这手上没劲,胡乱扭动之下,倒更像是在脱人家的衣服。
唐昊身子紧张的厉害,头脑发胀之下,眼前空空的,再一看身上趴着的女人,咋那么像他府里的姬妾呢?
他说不出话,猛的一翻身,将女人压到了身下,摸到女子温软的身子,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失去了理智。
躲在远处花丛中的小五,听着不远处的喘息声,冷冷的笑了。
此处,不是只有他一人,襄王府的暗卫也在。木月岚的婢女跟那两个太监,就是他们处理了。两个太监被打晕,他们只负责说话,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那个小婢女,暂时还不能死,还有话需要由她的嘴说呢!
几百米之外,唐皇正从朝政殿出来,今儿跟道长研究长生之术,谈的晚了点,正要回宫歇息。
王海跟在他身边,小心的问道:“皇上,您今晚想召哪个妃嫔侍寝?要不要把新进宫的岚应侍唤来,我看您昨儿好像挺喜欢她的。”
唐皇别有深意的笑道:“你还能看到朕喜欢她?朕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王海赶紧低下头,“老奴不敢揣测圣意,老奴是见着皇上今日气色不错,胡乱猜测的,否则,老奴哪懂得这些。”
皇帝最不喜欢身边的人,揣测他的心意,特别是唐皇到了如今的年纪,虽然也知道早晚有一天,他得退位,可是他还是不愿认老,不愿服老,总觉得自己还年轻着。
“那就还召她吧,朕累了,召她一个也够了。”
木月岚此人,唐皇是见过的,还不止一次,远远瞧着的时候,也没觉得她哪里出众,不管是论样貌,还是论才情,都比不得贤妃。
但是没想到,洗干净,送到了龙榻上,感觉又完全不一样。
那个媚,那个风骚,极尽方式的讨他欢心,她能放得下架子,不端着,不故作矜持,这才是唐皇最喜欢她的地方。
“是,老奴这就去办,”王海转身吩咐,下面的太监,赶紧去报信。唐皇临幸,不管多晚,她都得接着。
小太监腿脚麻溜的跑走了。
唐皇伸了伸懒腰,长舒了口气,道:“今晚夜色不错,陪朕走走吧!”
王海心中微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后面的人快把披风拿来,别让皇上冻着了。”
这种时候,王海可不能让唐皇冻着,脱了衣在还不到时候,今日唐皇跟着那老道士,又服了几颗药丸。
王海听见老道士跟唐皇说了,此药服过之后,短时间内,情绪极易波动,所以千万不能动怒,非得清心静气,心情舒畅不可。
至于一旦动怒的后果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又没见过唐皇动怒,哪里会知道呢
御花园里的基情,正进行到关键时刻。
唐昊此时此刻,满眼满脑子,满心都是身下的女人。虽然他并未看清身下的女人是谁,在他眼里,他看见的,是他府中的姬妾。他身处的地方,是太子府的后花园。
在自己家里,享受着自己的女人,他还有什么可顾及的。
连这没有一丝阻碍的身子,他也未曾怀疑过。
他府里的女人,几乎都不是处子了,在送来的第一日,他便享用过了。之后,要不要享用,合看心情,看这女人是否得他的欢心。
呃!这些人里头,得除掉被苗玉轩带走的那一位。她是例外,即使吹了灯,在摸黑的情况下,他也没办法上她,实在下不了嘴啊!
而在他身下承欢的木月岚,压根没搞清情况。
初尝人事,唐皇又根本不会顾及她的感受。在脱了衣服之后,她才发现,唐皇的身子如老年人一般,皮肤松弛,肌肉萎缩,小肚子更是松松跨跨的挺着。
平常穿着龙袍,被那衣服一衬,倒也不觉得他有多老,可真正入了洞房,脱了衣服,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想吹灯,不想看这副身体,可唐皇非要点着灯,他要欣赏漂亮年轻的女人身体。
木月岚就在那样的情景之下,被迫对着他虚以委是蛇,献出了自己年轻的身子。
说一点不失落,那是骗人的。
她以前一心想嫁的人,是赫连晟哪!
那样的一个男子,那样一副身躯,不和扒开了看,也知道是怎样的强壮,怎样的有型有手感。
此时此刻的木月岚,正是把身上的人,当成了赫连晟。
殊不知,他们吸入的迷香里,就有使人产生幻觉的效果。
纵然离的很远,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这是什么声音?这么晚了,御花园中怎么会还有人?”唐皇隐约的,已有些不快,在他的御花园,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难道是哪个管不住下半身的侍卫,跟发哪个宫女搅合到一块去了?
王海满面惊慌,“老奴也不知,可能是哪个不懂中的宫人,老奴这就叫人逮去,污了皇上的耳朵,罪无可赦!”
王海正要行动,那位前去给木月岚报临幸的太监,匆匆忙忙的回来了,跪在唐皇面前,回禀道:“启禀皇上,岚应侍宫里的人说,她一早就出来了,至今还未回宫。”
这话说的极有内涵,也极容易惹人遐想。
唐皇微侧身,“哦?可是去了贤妃宫中?”
“回皇上的话,贤妃娘娘今日身子不适,一早就熄了灯睡下了。”
“那……”
王海站过来,“皇上,要不要派人去寻?岚应侍刚入宫,会不会走到哪迷路了?”
“谁?谁在那?”
正当唐皇皱眉思索时,跟随的侍卫,大喝一声,似乎有人匆忙靠近。
那人闷头往这边撞,在离唐皇二十步之外,就被侍卫挥到一边。
小太监拿了灯笼过去照,“是谁?胡乱跑什么?冲撞了皇上,小命不想要了吗?”
“啊,皇……皇上?奴婢不是有意的,皇上恕罪,皇上恕罪!”那人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认罪。
小太监的灯笼拿的近了,照清了地上跪着之人的面容,王海认出那丫头正是木月岚的新带过来的贴身婢女碧珠,于是赶紧向唐皇禀报。
“皇上,她是岚应侍身边的宫女,这会应该伺候在主子身边哪,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呢?”
王海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唐皇心中的疑窦,却也如疯了般,往出增长,“你怎么在这儿,你家主子呢?如何能把主子一个人留下,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若主子出了一点闪失,你担当的起吗?”
那个叫壁珠的丫头,吓的身子如筛糠似的哆嗦,“主子……主子她……”
王海冷声呵斥道:“在皇上面前,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有话就说,胆敢有一点隐瞒……”
唐皇冲他摆了下手,“你好好说,你家主子去哪了?这么晚了,你又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
壁珠眼见事情瞒不过,只得挑着对木月岚有利的说:“我家应侍,先前误以为今晚要侍寝,早早的便来了,可是……”
唐皇厌烦的皱眉,“我是在问你,岚应侍去哪了,你为何尽说些没用的,朕要知道她现在在哪?”
那阵似有似无的交爱声,深深的刺激到唐皇的神经,好像总在他脑子里回转,怎么挥都挥不去。
壁珠被吓了一跳,抖着身子,道:“奴婢也不知道,刚才路过御花园时,主子说让我们先离开,她另有要事,奴婢刚想劝她回宫,回头就找不到人影了,奴婢在共园里找了许久,也没瞧见主子的身影,所以才在……”
“不要说了,朕自己去看,”唐皇脸色阴沉的打断她,抬脚便要迈过她,往御花园深处走去。
壁珠绝对是忠心的,她意识到,自己肯定有哪点说错了,惹了唐皇不高兴,跪爬在唐皇身后,求饶道:“皇上息怒,主子可能是迷路了,也可能是已经回宫去了,不管怎样,主子都不是有意的,请皇上饶了主子擅闯之罪。”
她越是求情,唐皇越是震怒,根本不理会她,挥手命侍卫将她打了开去。
王海紧随唐皇身后,以眼色命身后的小太监,捂了壁珠的嘴。
其实壁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几句话,已经将那花丛中的两人推进了深渊。
她是的的确确听到木月岚跟她说话,也是的的确确,一回头就不见人影了。
但是有一点,她骗了皇上,她没敢说。
她在花园胡乱奔走时,听到了花丛里的声音,男人粗声低顺,女人娇声吟呃,动情之意,让她这个未出阁的女子听了,浑身如蚂蚁爬过。
唐皇满心满肺的震怒,虽不知那花丛里的两个人究竟是谁,但他就是莫名的愤怒。
嫉妒的心,如枯草遇明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离的越近,声音听的越清晰,他心里的怒火就暴涨的越厉害。
那个忘情吟哦的女子,虽然他不确定这女子的身份,但这样的叫法,这样的投入,却是在他床上任何一个女子,都不曾有过的。
一行人,疾步奔走到那片花丛的后面,里面的两人,还没醒悟,依旧沉醉在自己营造出欢快氛围之中。
“来人,把这对奸夫银妇,给朕拖出来!”
几个侍卫,也不必绕路,直接拿剑,将这花丛劈了开去,不敢抬头去看,闭着眼睛将那两人拖了出来。
同时,几盏明亮的灯烛照在二人的脸上。
王海身后太监惊呼,“这不是太子跟岚良娣吗?”这一声惊呼,让包括唐皇在内扔一众人等,都咋舌了。
王海赶紧回头对着,不知名的某某某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其实,他身后黑乎乎的一片,根本不晓得说话的人究竟是谁,这一下,也是做给别人看的。
与此同时,王海及时让人拎了一桶水来,冰凉的水,浇在那二人身上。
瞬间浇灭了,顿时所有的火焰,再旺盛的激动之情,也得给浇灭喽!
唐昊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很显然还没意识眼前的情景。木月岚衣衫全解了,被冷水从头淋到脚,人是清醒了,可也冻的够呛,哆哆嗦嗦的,牙齿也跟着打颤。
唐皇额上的青筋隐隐的滚动,背在身后的手,死死的攥紧,他此时的愤怒,可想而知。
“太子,你怎么会在这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朕让你进宫陪驾,就是为了让你干这种事的吗?”
他的儿子,睡他的女人。
若是这个女人,他没有宠幸过,也就罢了。
做老子的刚宠幸过,儿子就迫不及待的跟她共度鱼水之欢,这算什么?难不成他们一早就已经搅合在一起了?
还不止于此,让唐皇愤怒的,还有木月岚的叫声。
到了今时今日,他才恍然明白,这个女人,在他的龙榻上,被他宠幸时,那副媚态,那样的叫声,根本就是在糊弄他,都是假的,都是愚弄他的。
做为一个男人,一个皇帝,他怎能接受这样的事?
这是对他的羞辱,对他,做为父皇,做为男人尊严的践踏!
唐昊愣愣的看了好一会,一低头,看见自己光果的身体,再转头看清楚,同样跪在他身边,披头散发,发尾还滴着水,缩成一团女人。唐昊的整个脑子,如五雷轰顶,轰的他晕乎乎的。
“父皇,儿臣也不知怎么回事,儿臣本来是睡不着,出来散步,后面发生的事,儿臣根本不知道啊,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儿臣更是一无所知,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儿臣绝对没有做对不起父皇之事!”
唐昊重重在地上磕头,磕的砰砰作响。
因为要磕头,所以双手就必须得空出来。刚才小太监,给他披上的衣服,自然也就滚落到地上了。
露出满身抓痕,这是木月岚的杰作,情到浓时,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
唐皇原本就已经盛满怒意的眸子,再次变的狰狞,“你好大的胆子,当朕死了吗?”
他一脚踢在唐昊的脑门,直踢的唐昊,身子往旁边倒了下去,头磕在路边的台阶上,鲜血淋淋。
可即使被踢成这样,唐昊也还是不敢再辩驳,此时无论他怎样辩驳,都像是在为自己脱罪,辩解一样。
“父皇息怒,父皇恕罪,儿臣有罪,”唐昊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声泪俱下。
木月岚终于在唐昊的哭声中,渐渐回过神来,她颤抖着双手,把衣服裹好,跪爬到唐皇脚边,“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就是从花园路过,可是不知怎么的……我……”
此时,跪在一边的壁珠,突然朝她爬了过来,“主子,您快别说了,不要说了。”她是怕木月岚言多有失,多说多错。
之前,她真实的听见了木月岚说话,可是现在……事情却成了这样,她只以为这一切,都是主子有意为之,不幸被唐皇撞见。
木月岚一把推开她,突兀的瞪着眼睛,声嘶力竭的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不是你跟皇上说了什么?刚才……刚才,我是找不到你们了,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