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坤见皇后似乎相信了她的话,愤声道:“娘娘怎能相信她的话,她根本就是在离间你我的关系,微臣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蛊虫,娘娘莫要听她瞎说!”
窦皇后看了看他们二人,虽然她有那么一丁点相信木香说的话,但木坤毕竟是跟她睡过的男人,睡都睡过了,又岂会轻易背弃他。
“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今日在本宫面前,你插翅难飞,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来救你们?”窦皇后一脸得意的看着她,终于在那么一日,她能将这个该死的女人碎尸万断了。
她的宁儿,死的那样悲惨,竟然……竟然……最后,连个尸首都找不着到。
此仇,她今日若不报,怎对得起她的孩子。
想到唐宁,想到唐昊之死,窦皇后脸上的表情慢慢凝结,她忽然捡起地上的一把剑,甩掉身上的凤袍,执剑冲着木香挥舞而去。
看她执剑的动作,应该是早年学过武功,可惜在宫里养尊处优多处,那点武功底子早已废的丁点不剩。
木香站在那,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刺过来的剑。
躲在一旁的木坤,却突然动了,一只铜铃铛从袖里掉了出来,掉在他手上。
此铃的声音古怪异常,听上去,似婴孩的啼哭,又似野猫半夜的春叫。
赤貂几个健步扑进木香怀里,对着半空,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与铃铛发出的声音竟是对峙而出。
与此同时,窦皇后的剑已到了木香面前。
何安要挡,但木香比他更快,只见裙摆飞扬,一记回旋踢,正中窦皇后的脸。
“啊!”窦皇后一声惨叫,身子离了地,径直朝着木坤飞了过去。
木坤正运功呢,哪管得了她,再度一挥,窦皇后又被她挥的飞了出去。
这一下,可比刚才那一下,来的快而猛,也够狠。
窦皇后趴在那,半天都起不来。
木香讽刺道:“对待老相好,你都能下这样的毒手,果真是个六亲不认,猪狗不如的人!”
木坤一脸的狞笑,手中的铃铛不停,“按辈份,你该叫我一声叔叔,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不错,你爹娘都是我杀的,老夫就是后悔,一把火没有烧死你们,竟让你们一家人逃脱了,还让你们姐妹两个平安长大,现在翅膀硬了,便要来对付我,看来当初我一时心软,没有继续追击是错了,若是当初一直派兵顺着河找下去,你们此时已经化做黄土了!”
如果是从前的木香,听见这般残忍的真相,怕是要哭死了。
可是现在的她不会,既然上天安排她借身重生,那么,从前她的仇,便是现在她的仇。
她看着木坤,怜悯的笑着:“你错不在当初手下留情,而是错在你的野心太大,我爹虽是上门女婿,但你依旧是木家的长子,如果你肯好好干,老爷子不会亏待你,可惜啊,你容不得旁人,又没本事自己创立产业,就只能如寄生虫一般,贪婪的想霸占外公的财产,你太可怜了,也太无能了,你这样的人,怎能配得上我叫一块叔叔!”
“你少胡说八道!”被人骂无能,骂无用,是木坤一辈子最大的痛。
当初木老爷子就总喜欢指着木香爹,数落他的无能,数落他的无用,连大姐都不如,仇恨的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一日一日,越长越大,越大越不可收拾。
“你懂什么,如果你爹娘横插一脚,老爷子又怎会对我诸多不满意,我是木家长子,木家的一切都该是我的,他们俩人凭什么?你要怪,只怪你娘,如果她能嫁个徐一志那种蠢货,又何必非死不可,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等擒住了你,襄王府里的人,都得死,万一擒不住,也没关系,我有的是人皮面具,到时找一个假扮你,骗骗外面的那些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木坤的眼神一动,手中的铃铛声音突然拔高。
随即,四周有悉悉索索的,听的人头皮发麻。
“主子小心,有蜈蚣!”严忠一身是血的奔到木香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眼睛死死盯着宫殿的四周。
爬出来的蜈蚣并不多,可也不少,足有上百条。
赤貂叫唤的累了,正趴在木香怀里,刚喘两口气,一下见到这么多的蜈蚣,屁股一扭,快速钻进木香怀里。钻不进去,使劲踢着两只小爪子,钻哪钻!
“没用的家伙!”木香狠狠拍了下它的肥屁股,一群蜈蚣而已,就把它吓成这样,随即将它扔给了何安。
到了何安怀里,它又使劲钻。
何安被它闹的没法子,拨开衣襟,把它塞怀里去了。
上百只蜈蚣从角落里爬出,个头并不大,颜色也不奇怪,都是寻常的蜈蚣,而非专门饲养的毒蜈蚣。
木香定睛去他的铃铛,其实奥秘并不在于他的铃铛有多特别,应该是他的铃铛散发出了一种气味,引的蜈蚣纷纷从洞里爬出。
听过有的人可以将雌性动物身上的某些东西提炼出来,引的雄性动物为它追逐打架,以命去博。
瞧瞧现在这些蜈蚣爬过的地方,即便是那些已死的人,它们也不放过,将那些尸体咬的体无完肤。
木香的手慢慢攥紧,低声对严忠道:“找机会冲出去,只要冲出去,就有机会!”
严忠紧盯着木坤,头也不回的道:“你冲,我在后面掩护!”
何安急的不行,“你们俩说什么呢,蜈蚣都要杀过来了,还不快拿火烧!”
木香跟严忠均是一愣,差点忘了,蜈蚣不喜光,有火不就好了。
严忠快速奔向最近的一只灯,一剑将灯挥在地上。
油灯点着了纸灯罩,呼的一声,火势窜了起来。几只靠的最近的蜈蚣,被突然而至的大火吓到,掉头就跑。
其他地方的蜈蚣却无动于衷,依旧朝着剩余的,还活着的人进攻。
木坤笑的猖狂,“放火烧?你们以为能烧的完吗?”他手中的铃铛越摇越快,声音渐渐变的诡异,那群蜈蚣在停了片刻之后,突然动了,再动起来,速度竟比之前快了一倍都不止。
何安看的头皮都麻了,“快拿火烛,快拿东西烧,要不然,咱们拿赤貂的血, 来灭掉它们!”
何安自以为出了个好主意,话音刚落,只觉得手腕一痛,“哎呀!你这小东西,不肯放血就直说,干嘛要咬人!”
赤貂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以为它血很多吗?又不是水做的,那天划的伤还没好呢!
木香快被他气笑了,“这么多的蜈蚣,你把赤貂的血放完了,也不够灭的,严忠快找个东西制成火把来烧!”
严忠点头,直接扯掉帷幔,找了根掉断的桌腿,捆吧捆吧,当成火把使。
木坤冷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看你们能防得了多久!”话虽如此说,可他心里也着急的很,若不是先前赫连晟将他打伤,此时,他又何需不敢上前与严忠拼杀。
宫里禁卫森严,能调来这些死士也是不易。本来也没指望,死士能杀了木香,只想用他们拖住严忠等人。
哪知严忠杀红了眼,竟让他们白白死了。
火把挥舞之下,很快点燃了周围的木质家具,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可是宫殿太大,严忠护着他们二人,退了又退,却无法退到门口。
更不好的情况是,在他们身后,又涌出来一批蜈蚣,想必是住的远,才闻到那铃铛发出的气味,来的晚,却不如来的巧。
成功阻断了木香等人的后路,让他们退无可退。
严忠急红了眼,“夫人,属下滚过去,你跟紧了!”
“不行!”木香一把揪住他,“再另想办法!”她没有让部下牺牲,以换取自己生存的嗜好。
于她来说,严忠在是赫连晟的部下之前,首先他是个人,只要是个人,性命都是宝贵。
严忠看着越围越近的蜈蚣,急的不行,“没有办法了,何安,你拦住夫人,我滚过去,若是滚的快,不会被咬,只要开出一条路,你们就往外冲!”
何安在着急之下,也没了主意,既不知道该怎样反驳严忠的话,也不知该如何阻止他。
木坤巴不得严忠死,严忠一死,即便没有这些蜈蚣,他也一样可以杀了他们。
“不能过去!”木香还要再拦,严忠忽然一把推开她,将她推给何安,把剑一收,就要滚过去。
突然,就在此时,宫殿顶上的气窗,飞下来一只金色锦鸡,如一道金色闪电,嗖的一下,坠到地上。
二话不说,对着地上的蜈蚣,一阵猛啄,一口一个,吃的那叫一个快,眨眼间就已经消灭十几只。
剩下的蜈蚣一见天敌降临,停了下之后,迅速调头就跑。慌不择路的情况下,有的竟直奔锦鸡脚下而去。
木坤大惊失色,眼看着就要成功,怎么突然飞进来一只鸡。
他扔掉铃铛,挥剑便要攻上去,砍死那只锦鸡。
然而就在此时,他忽觉脸上一阵刺痛。
钻心的痛,好像有人拿了把刀,在一片片的削他的脸皮,连着筋,带着血肉,一刀一刀,深入骨头。
“啊!我的脸,我的脸!”剧痛之下,木坤丢掉剑,捂着脸,在地上翻滚,惨叫声差点掀翻屋顶。
突然而来的变故,急转之下的战势,令木香等人看的,直吞口水。
特别是木香,这是怎么个情况,她看这只鸡,咋那么眼熟呢?咋那么像老家的那只骄傲的大公鸡呢?
锦鸡这会可顾不上她,一个劲的啄蜈蚣,跟饿了几百年似的。
赤貂在木香怀里,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动物对危险的预知,远比人类要灵敏的多,当感觉到那些恶心的爬虫消失不见了,它立马从何安怀里溜下来,快步跑到锦鸡身边,围着它打转。
木坤的惨叫声,没人理会,严忠揪到空档,跑去打开殿门。
木香站在那,目光十分平静的看着木坤濒临死亡的状态,“你这种人,活着糟蹋阳光,死了糟蹋地府,应该打散你的魂魄,让你形神俱灭才对!”
可惜啊,她不是捉妖的法师,活人可以打死,魂魄要怎么打,她可就不知道了。
木坤因为太疼了,五官变的扭曲狰狞,他趴在地上,双手颤抖着,脸上的肌肉也在颤抖,“我……我……我不会死,我是不会死的,不可能,这世上所有人都死了,我也不会死!”
他颤抖着爬起来,无意中踩到地上的铃铛,一股难闻的气味,从铃铛里散发出来。
这让大都已经退回洞里的蜈蚣竟又像疯了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冲了出来,目标直奔着木坤而去。
木坤感到一股寒意,朝他逼了过来。
再一低头看见被自己踩碎的铃铛,立即明白了,顾不得脸上钻心的疼,转身就要殿里跑。
窦皇后爬起来之后,一直躲在一边,不敢靠近他们,此时看见木坤要跑,不顾廉耻的就要贴上去。
今日一战,她已完败,此时若是逃走,再从她宫里的密道走出来,一样可以光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依旧是皇后,区别在于,她没能杀了木香,仅此而已。
日后杀她的机会,还多的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她在皇后的位置一日,总有一天,能杀了她。
窦皇后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实却是残忍的。
木坤并未打算救她,但是在身后的异动越来越近进,他眼中杀机顿现,突然伸手,拽过窦皇后,一把将她往后推去,将她推倒在地,仰面摔进上百只发了疯的蜈蚣堆中。
只是眨眼之间,成群的蜈蚣便爬上窦皇后全身,从耳朵,从鼻子,从嘴巴,从眼睛,但凡是个洞,蜈蚣便疯了似的往里钻,誓要找到让他们疯狂的气味来源。
木坤没有回头看一眼,手摸在一处机关上,身影一闪,溜了进去。
何安怒道:“主子,不能再让他跑了,此人非除不可!”
“跑不了,今日便是他的死期,但是密道出口较多,就算咱们追上去,也难保他不会另选一个出口逃走,这样,你赶紧通知薛远之等人,让他们务必守住京城出口,”话虽这样说,但木香还是绞尽脑汁的猜测,他进了密道之后,最有可能逃去的地方是哪。
从偏殿出来,只见台阶下,殿外的地上,躺着几个侍卫的尸体。
薛远之与廉敬等人,都快急疯了,可是在木香进殿之前,曾背着所有人,给他们下了死令,如果有异常情况,他们务必守着唐皇的寝宫,不可让任何人进入,谁都不可以,违者,格杀勿论。
当看见木香平平安安的出来,他们都松了口气,薛远之领了木香的命令,在去通知守城士兵,同时,派了加急密令,到御林军中,让他们前来缴清宫中余孽。
此次宫乱,并不严重。有赫连晟守在边关,不存在外患,顶多是几个不知死活的人,想抓她,以威胁赫连晟。
又等不得好时机,所以才挺而走险,冒了这天下之大不为。
木香快步赶去唐皇宫外,却见唐焱跟唐墨都在,唐焱似乎受了伤,唐墨正在擦拭剑上的血,在他脚下,躺着一个人。
如果木香没记错,此人是唐墨身边的近侍,她曾经见他跟着唐墨进进出出,只是这人怎么会死在唐墨脚下。
“他跟了我几年,他是皇后的人,今日妄想趁乱冲进父皇殿内,死有余辜!”
唐墨话语中,多了些戾气,不似他平日里的与世无争,和那副生意人的笑脸。
木香恍然发现在,唐墨在变。她看着唐墨,神色不明,“你变了!”
唐墨笑,笑容有几分凄冷,“谁人不变,你不是也变了吗?以前说不稀罕皇权富贵,不喜权利斗争,更不喜欢后宫的这些争斗,可现在呢,你为了他,竟可以将那么些不喜欢的东西,当做自己的事业去做,为了一个男人,你能做到这等地步,我为什么不可以?”
这么久以来,唐墨第一次直视着木香的眼睛,既然不能置身于世外,那便与她并肩作战吧。
这一世,投胎做了皇子,注定逃不过宫廷之争,皇位之争,与其做她的对手,跟她争利益,惹她讨厌,倒不如做个能守护她的人。
唐焱此次也正视唐墨的变化,一个总是没有存在感的人,忽然有了存在感,不妙,大大的不妙。
木香看着他们二人,忽然,她笑了,“我这个人做事,从不需要那些所谓的理由,我凭的是心,至于你说的不喜欢,其实也对,但我更喜欢你说的另一句话,人都是会变的,有的人变好,有的人变坏,但愿你是变好的那一个,而不是变坏的那个!”
唐墨认真的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于你,我不会变坏!”他这话说的很深,不知内情的人,不会懂得他话里的意思。
好与坏,是相对的。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相对于木香,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变坏,因为他永远不可能害她。但对于另一些人,他可能就要成坏人了,跟别人抢东西,再怎么小心翼翼,都会惹怒对方,因为你抢了本属于他的东西,他能不跟你急吗?
木香知道他话里有话,懒得搭理他,“皇上怎么样了?可别这个时候挂了,再怎么着也得撑上几天再说!”想起唐皇跟她说的话,她忽然觉得压力山大啊!难道他老人家就不怕,她一个不高兴,捅了南晋的天吗?
唐焱正在想唐墨话里话外的意思,冷不防被她这一番刺激的,一连咳了好一会。天底下,敢这样诅咒皇帝的,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唐墨神情也很古怪,但还算承受能力好,没有过激的反应,虽然里面躺着的人是他老爹,“皇上没事,也没受到惊吓,还好你事先吩咐薛远之等人,在外拦着,否则后果就很难说了。”
木香又来了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谁也猜不到在木坤会何时动手,唉!让我现在包袱背的重,说到底,我还是为了我娃他爹,才不是为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现在看起来好好的,说翻脸的时候,一个招呼都不打就会翻脸,老娘才懒得同你们为伍呢!”
“咳……你能不能不说这种气死人的话,本王再听你说下去,指定气绝而亡,”唐焱忍俊不禁,捂着嘴,笑意却藏不住。他听着这话,总觉得有那么点女儿家生气时的小姿态,不仅不让人生气,反倒叫人听着心里软软的。
唐墨没有注意他的神情,他看着木香气呼呼的模样,声音低沉的连他自己都觉出了异术,“谁敢跟你翻脸,那样岂不是找死吗?本王还没活够,离死还远着呢!”
木香扭头要走,临走了回头看他一眼,“你们俩个,去召集大臣,该怎样商议,那是你的事,本夫人要回去休息了,被他们一搅合,我连午膳都没吃呢!”
唐墨跟唐焱再度无语,这种时候了,也只有她能想到吃的。
就在她要迈出殿门时,唐焱又想起一事,再度叫住她,“敢问襄王妃,可知玉玺在何处?”
木香停下脚步,回头调皮的冲他眨眨眼睛,“你猜!”
唐焱抬起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僵住了。脸上的神情,跟他的手一样,瞬间凝固。
他也就那么一问,没指望她会回答,可是更没想到她会如此作答。
这两人的心哪,就那么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飘忽不定。
出离唐皇的宫殿,头顶的阳光份外温暖,木香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余光瞥见不远处,赤貂寸步不离的跟着锦鸡,它走哪,赤貂就跟哪。
一面跟,还一面好奇的歪着脑袋看它。
何安见木香走出来,急忙将马车赶了过去,由严忠跟廉敬亲自护送。
城外的御林军也及时赶到,吴青分了一队人,护送木香回府。
这等阵仗,实在威武。
还没走到宫门口,路边突然出现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是先前宫宴时的那群豆蔻嫔妃。
她们见木香的马车来了,齐刷刷跪了一大片。
“肯请王妃高抬贵手,莫要让我们殉葬!”
“我们不想死,王妃救救我们!”
“王妃若是肯放过我们,我等愿做牛做马,报答王妃的大恩大德!”
她们回宫之后,突然听说宫中有变,她们也不傻,赶到殿外时,见殿门大开,襄王妃带着人出来了,却不见皇后。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们哪能不明白其中关联。
也猜测,唐皇是不是给了她什么密令,一想到殉葬,她们当然害怕了,所以才堵在这里。
木香坐在马车里,抽着下巴,盯着眼前一鸡一貂,可是她的小貂儿却盯着锦鸡,理也不理她。
木香戳了戳锦鸡的小脑袋,“你说说,我要不要饶了她们?或者真的让她们去殉葬?唉,我是个善良的人,不忍心看她们年纪轻轻的把命送啊!”
锦鸡高傲的仰起脖子,才不理她。
跑那么远的路,就为了给她捉虫子,已经够好的了,都没计较把它丢在老家的罪过呢!
木香见它梗着脖子的小样,觉得特好玩,使劲揉了揉它的脑袋,把它头上那几根漂亮的毛,揉的杂乱不堪。
赤貂看着也觉得好玩,也伸出小爪子,没敢揉锦鸡的头,而是去揉它的肚子。
锦鸡瞪着一对小眼睛,愤怒的瞪着一人一貂,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落在马车顶上,离远些,总不会再被他们蹂躏了吧!
马车里玩的不亦乐乎,可苦了外面跪着的美人们,心惊胆战的等着马车里的人发话,更不敢出声催促,生怕再惹怒了她。如今马车里的这个女人,可是比皇后的权利还大。
锦鸡不在,木香也不跟赤貂玩,微微挑开了帘子一角,声音冷冷的对他们说道:“你们是皇上的妃嫔,如何待你们,那是皇上的事,皇后一党,竟敢在宫中埋伏死干,意图对皇上不利,如今皇后已伏法,皇上肯定不喜欢再有人为皇上说情,更不喜欢朝中再有皇后的同党,你们中的某些人,家中也不乏皇后的支持者,本夫人放你们出宫一日,该怎么做,你们心里自然清楚,不必本夫人多说,总之,本夫人不喜欢听到有人为皇后声讨,更不喜欢一心二用之人,尤其是墙头草,从今天起,若再有人犯了这三样其中的一样,你们就去准备随时殉葬,百年之后,皇上总需要有人陪着!”
说完,她便放下帘子,再不看她们。
这些个女子也是心思通透的,襄王妃是让她们回去劝降各家的爹爹或者兄长,只要他们肯支持襄王妃,不再管皇后一脉的死活,就会放他们一马。
众女人齐声道:“王妃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出宫之后,廉敬对木香佩服不已,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朝中众多党羽拉拢过来。为了生存,这些女子肯定会拼上性命,去求得母家支持。同样的,这些京中势力,会更忌惮襄王妃,每个人都会在心里把木香当成阎罗王,又敬又怕!
木香随意道:“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给她们一个台阶下罢了,真不是我的筹谋!”
廉敬一个步子没迈稳,差点撞在马车上。
随口一说?真的是随口一说吗?她的随口一说,可是动摇了朝中诸多在臣的立场啊!
木香在看见锦鸡的一刻,就知道刘二蛋他们到京城了,至于锦鸡是如何到的皇宫,她到现在也没弄懂,难道这家伙跟白鹰一样,也有灵性,怎么有灵性的小东西,都被她碰上了呢!
马车顺便回到襄王府,刚一进门,就见院里有人在打架。
这打架的两人,她都认得,一个是唐鑫,另一个竟是一段时日不见的刘二蛋。
男娃长的就是快,这才多久,刘二蛋竟比原先长高了一个头,站在唐鑫面前,也比唐鑫高了半个头,而且身板倍壮。
大概是为了打架方便,脱了上衣,么冷的天,居然只穿一件夏天的小背心。
两条胳膊跟钢铁似的,肌肉有型的突起,有棱有角。背心露出的胸口,也是一块一块,跟画出来的一样。
脸型也变了些。从前还带有一点稚嫩,经过这两个月,突然就成熟了起来。
他相比,唐鑫就显得瘦弱多了,也白多,嫩多了。
木香进门之时,刘二蛋刚把唐鑫一脚掀翻在地,正要扑上去,往死里揍她。
彩云见木香回来,满眼的兴奋,遮都遮不住,“姐姐,姐姐,二蛋来了!”
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告诉木香,他们二人在打架,让木香去拉架,而是重复重复再重复的告诉她,刘二蛋来了。即便,木香已经看到了,她还是要说。
木香伸出食指,推开她的脸,她这个妹妹,就算高兴,那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吧!
何安冲上来,拉开刘二蛋,再指着一众看热闹的人,“你们也是,怎么看着他们打架,也不拦着点,今天在宫里就够惊险的了,回府了,也不叫夫人清静清静!”
“宫里?宫里怎么了?”唐鑫出宫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去买了东西,送到襄王府,想亲自交给彩云。
好不容易把彩云等来了,想把买的镯子给她戴上。彩云不肯要,他又想给她戴上,这一拉一扯的,他没有多想,哪知身后突然冲出来一个小子,上来就给了他一拳。
他是皇子,是天之骄子。
怎能忍下这口气,身旁的家仆要冲上来帮架,但被他阻止了,因为他看见彩云担心的眼神,想了想,那就豁出去了,跟他打一架,如果能引得彩云的心疼,那也是不错的。
木香不理他,只顾看着刘二蛋,“你啥时候来的,就你一个人吗?”
刘二蛋腼腆一笑,把愤怒先放一边,对她说道:“不止我一个,还有胖妞也来了,她想进京城看看,本来大梅也想来的,可是王喜哥那边走不开,而且,她也有身孕了,更是走不得,所以就没能跟着一起来,还有一个人也跟在我们的马车后面,是赵家的赵修文还有苏秀,他们俩人一起来的。”
“哦?他们俩个也来,现在在哪呢?”到京城的这些日子,木香可是一次也没想起过他们来,都快忘了还有他们这一号人。
“赵修文拖了好多关系,后来又求了王阿婆家的姨娘,给她牵线搭桥,听说谋了个狱典小吏的差事,至于住哪里,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胖墩跟着我来了,在厨房吃饭呢!”
木香点点头,“那锦鸡是怎么回事,它怎么会突然跑去宫里。”
“它跑宫里去了?”刘二蛋也很惊讶,“我还以为它丢了呢,它跟着我们走,天天就待马车,今早上忽然飞出去,就找不见了,我们找了好久,还在原地等了一个时辰,后事胖墩说,它认路,要是想回来,自己会找回来的。”
木香点头,看来锦鸡是自己飞去宫里的,肯定不是迷路误打误撞,而是心有灵犀?
唐鑫担心宫里的情况,可又不愿就这么走了,再度忍着怒气,努力使自己语气平静的问道:“请问襄王妃,宫里到底怎样了?”
木香终于看他了,却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你来我府上干什么?该不会是来打架的吧?”
“谁打架了,明明是这个野小子莫名其妙冲上来,对本王动粗,他是活腻了吗?”提起这事,唐鑫就一肚子的火,他是皇子,怎么什么人都对他不待见,对他示而不见呢!
刘二蛋也不服气,站出来反击道:“我莫名其妙吗?根本是你对彩云意图不轨,打你都是轻的,再敢胡来,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皇子,我照打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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