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边安排妥当,陆淑香先是责怪的看了一眼,没大没小的曹建川。
接着开口问道:“爸,这次的事,我们怎么处理?”
她是知道,自家老爸陆文德,对推荐去读大学的名额还是有些心心念念,不肯放弃的。
如果今天这事,只是单纯的猛虎伤人事件,那并不算什么。
在如今这个年月,哪个村乡没发生过,几起猛兽伤人的事件。
可这大型的耍流氓事件,说出去,那可就不怎么好听了。
到时分配名额,别人完全可以用上一句。
就你们公社,那流氓窝,凭什么可以分配名额。
这话一出,就能让大家伙所付出的努力全都白费。
“妈拉个巴子的!那些短命鬼!怎么就不早死。”
一提起这事,陆文德脸上刚浮现的笑容,顿时又消失不见。
“爸当初你就不应该心软放他们出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陆文德也是一脸的懊悔。
“陆叔,我倒是有个不算主意的主意。”曹建川突然开口说道。
他同样不想以后去到县城,被人知道是前进公社的人后,让人指指点点,说他是流氓公社的人。
“哦,建川说说看?“
“陆叔你看是不是可以和红叶公社的支书商量一下,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
“这个……??怕是不好办吧?”
红叶公社由于和前进公社,两家离的近,早些年可没少出现两村火拼的事情。
双方如今甚至还有些小仇怨。
而现在遇到这么好的机会,红叶公社虽说不一定会落井下石。
可最少肯定不会那么好说话,帮前进公社挽回这次出丑的事。
这也是周老三在得知对方是红叶公社的人后,敢放肆调戏的主要原因之一。
因为他明白,就双方公社的矛盾,只要事情闹的不大,自家公社压根就没人会管。
“陆叔,这事我看,应该还是有挽救的余地!”
“哦?说说看!”
“我们这边可是有两个无辜社员,因为他们提出打架的原因,让老虎咬死了,要是他们不同意,那也就别怪我们,告到县里去找他们要人。”
“没错!”
在场的众人,反应过来,纷纷认同的点头。
先前在场的人,可是说起过双方打群架的经过。
是红叶公社的人叫去村外的。
因为红叶公社的人怕,在村里和周老三他们打架,被其同村的人围殴。
而另一边周老三他们同样怕在村里打架,被陆文德发现又抓起来。
于是,这才有双方一拍即合,相约到村外打群架的事。
现在出了事,那么这些提议出村打架的人,肯定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明白过来的陆文德连忙吩咐道:“淑香,你赶紧打个电话去给老赵,把这事告诉他,让他明天过来看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嗯,我这就去传达室打电话……”
也就在这时。
门口跑来了一个穿着白色警服的派出所成员。
敲了敲开着的门。
“小李,干嘛?”龚建元转头看去,看清来人,开口问道。
见大家看向自己。
小李一脸的焦急:“陆支书,陆社长,龚所长不好了,刚才南马村的人,压了一个人过来,说是强奸犯。”
“什么???”
在场的人齐齐喊道。
……
……
南马村是前进公社后面的那两个小村。
也就是前进公社那两百多人村子的其中之一。
按照这时,农村的结构来说。
这种两百来人的小地方,不说别的,大家可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
发生强奸案?
特别是这个年代,简直就像听到天方夜谭一样,不可想象。
龚建元疑惑的问道:“小李?你是不是说错了?或者听错了?”
“龚所长,我开始也以为是听错了,为此我还问了好几次,这才过来的。”
曹建川一扶额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完了!看来咱们公社,流氓公社,这名声是没得跑了,特么的这肯定得被其他公社笑上大半年去。”
陆文德脸一黑,瞟了一眼曹建川,也跟着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是那个狗日的干的这事!老子亲自去阉了他!”
他是彻底怒了。
这刚才还为耍流氓这事,死了仨,这尸首估计还没冷透。
这转眼又来一强奸的,这特么的就是奔着不让,自家公社安身来的。
陆淑香当这个公社社长,本来就有一些人是有意见的。
现在这么一搞,那不是等于帮那些想着拉自家女儿下马的人提供弹药吗?
说自家女儿的公社治理不好,培养的全都是些流氓。
而让红叶公社的老赵知道,那他就算想和自己一起,把先前发生的事,一起瞒过去,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估计都不会瞒了。
甚至还会满县城去宣传。
陆文德骂过之后,怒气冲冲的带头,向公社派出所的办公地走去。
“走,我们也去看看。”
曹建川一招手,带着自己的那些,同样怒气冲冲的小跟班们,跟了过去。
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谁那么不怕死?
敢在那个人人都认识的小地方,玩的这么嗨屁。
……
……
杜伟兆现在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晚上,本来公社放电影,他是想跟着大家伙一起到公社看的。
可同村的几个人平常和他关系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还有些微微喜欢欺负他的人,突然找他一起吃饭。
而且在吃饭的时候,非常热情的拿酒来,向他敬酒。
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于是,一时高兴,就有些飘飘然然。
可惜他的酒量并不怎么好。
从小到大没怎么接触过酒精的他,只是三,两杯后,就有些不省人事。
等他清醒的时候。
这才发现自己是被好些人捆在板车上,被人拖来公社,说是他酒后乱性,强奸了本村的一个女知青。
这一听,他就急了。
他怎么可能会干这事?
连忙解释,自己早前还在和谁,谁,谁一起吃饭来着。
可是,在场的那些人却说,是亲眼看见他独自一人溜进了知青点的宿舍。
而且他还是在那位女知青床上,光着身子被人抓住的。
这话,让他彻底没有了声音。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怎么干的这事!
当然,他也明白了,肯定自己是掉进了别人的陷阱。
先前那顿饭,就他们给自己下套的圈套。
反应过来的他也不在争辩。
躺在板车上。
让村里的人,把他押送到了公社的派出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