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可以说是一个国家所能掌握的最为锋利的一柄尖刀,有了这柄尖刀的震慑,国境中的诸多江湖门派才不敢太过张扬蔑视皇权。而监副,便是钦天监中实力和地位最高的两个人之一。
这样的人物如今却如死狗一般被人从楼上丢下,着实令人唏嘘。
林忘接过监副令牌,正端详着,忽然听见一旁的朱野有了动静。
“唔——”它捂着胸口,一股莫名的紫色悄然出现在了它的脸上。
“是厄灵丹的毒性又发作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林忘急道。
“先别走……”朱野虚弱的开口说道,“我记忆恢复了些,我……想起来了,这里有传送阵……”
一听这话,林忘等人纷纷面露喜色,若是找到传送阵的话,他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传送阵在哪?”林忘赶紧追问道。
朱野朝着头顶遥遥一指:“就在上面。”
众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去,果真在天花板上发现了一个蔚蓝圆盘,有了前两次乘坐传送阵的经历,林忘立即认出,那正是传送阵的阵盘。
不过与先前遇到的不同的是,众人头顶的蔚蓝圆盘并不是运动的,只是时不时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墨柒一脸疑惑道:“就算那是传送阵,我们又该怎么启动它?”
“监副……令牌……”朱野断断续续开口道,“将那令牌……放在阵盘下就好……它会自己启动传送阵的……”
林忘听后依言照做,当他松开监副令牌时,令牌上的能量波动陡然暴增,同时又有万千道刺目的白光从令牌上激射而出,将原本有些昏暗的房间映照的甚是明亮。
嗖——
下一刻,监副令牌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天花板上的阵盘飞了过去,狠狠砸在了阵盘上。那阵盘被令牌一砸,宛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顿时泛起了一道道波纹,同时又有一个个奇异的符号接连从阵盘上亮了起来,将整个屋顶渲染的如星空一般绚烂。
正当众人被头顶绚丽的景象吸引时,那阵盘之上突然落下一道蔚蓝光柱,将在场的所有人同时笼罩在了其中。数息过后,光柱徐徐散去,偌大的房间中却是再也没有了林忘等人的身影。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一处山洞中忽然闪过了一道蓝光,下一刻,这山洞中便出现了几个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身影,正是林忘一行人。
视力逐渐恢复,呈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是漆黑的岩壁、遍地的书籍卷宗以及许多叠在一起的铁铸大箱。
几人先是警惕的在山洞探查了一番,确认没有机关之类的威胁之后,便将注意力投向了地面上摆放的那些物件。
林忘随手翻开了几本书籍和卷宗,上面所记载的要么就是一些江湖中人的生平轶事,要要么就是朝中官员的金银往来。显然,这些东西都是钦天监特意收集来的,至于目的么......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我的天,这么多银子!”
林忘刚刚放下手中的书籍卷宗便听到了墨柒的惊呼声,也不知他用何种手段打开了那一个个紧锁的铁铸大箱,只看到箱子里无一例外全都塞满了白花花的银两,即使是林忘这般对金钱无感的人,在看到这番景象时也不禁大为震惊。
“元石,元石!”墨柒激动地声音又响了起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极为精致的银铸箱子,箱内装满了闪闪发亮的元石,粗略估计得有一百多颗。
元石的价值自然无需多言,这一百多颗元石更是足以抵得上数个江湖侠士全部的身家,如此一笔横财落到了几人身上,如何能够不激动?
墨柒毫不犹豫的将元石统统装进自己衣袋中,虽然身上沉甸甸的,心中却是异常欢喜。
“我先前听人说起过,钦天监为了保险起见,将监里的宝物分成数份藏在了天炀城外的群山之中。这里,恐怕就是其中的一处。”茅焕看着周围的景象开口说道。
正在几人因为这泼天富贵感叹不已时,一旁的朱野又是一声闷哼,跪倒在地吐起血来。
墨柒一拍脑门:“坏了,光顾着激动将朱野中毒的事给忘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
好在这山洞算不得大,几人没花多少功夫便找到了出口。
这山洞的出口处有一扇巨大石门,石门旁的石壁上有着一处不起眼的凹槽,形状看起来与钦天监的令牌相似。
“恐怕令牌就是此处钥匙。”墨柒再度取出监副令牌,朝着石壁走了过去。先前在启动了传送阵后,这令牌便掉在了地上,再度被他捡了回来。
墨柒将监副令牌放入凹槽之后,那扇巨大石门果然动了起来,缓缓张开了一条足够两人通行的缝隙。
林忘等人见状,毫不犹豫的从缝隙中跑了出来,可到了外面,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惊的呆在了原地。
在这石门之外,竟是整齐站立着二十余位钦天监。
看见林忘等人从宝库内走出,守在外面的钦天监们显然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只是奉命看守此地许久,除了监副之外便在没有人进去过,可今日却突然从中出来了这么多人,着实令他们有些吃惊。
“我们一直看守在此,你们是如何进去的?”为首的钦天监戴着一只眼罩,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脸上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阴沉之色。
被他这么一问,众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好在墨柒脑子灵光, 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便开口道:“兄弟,我在监里没见过你,怎么称呼?”
“劳蓊。”为首的钦天监冷漠答道。
“原来是劳大哥,”墨柒拱了拱手,而后继续道,“是这样的,我们几个都是监副大人的贴身护卫,方才监副大人住所被袭,里面的兽首人更是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唯有我身后的这一只被监副大人出手救下。之后他便命令我们几人将它带出来,免的这些年的心血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