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后离开了会议室,路晗把顾攸里留了下来。
他瞪着顾攸里,额角青筋跳了两下。
见顾攸里表现的云淡风轻,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样子,顿时再也忍不住民。
伸手,将桌边的茶杯拿起,向着顾攸里砸过去!
顾攸里头微微一偏,茶杯从她头边擦过去,“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茶杯,瞬间四分五裂,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路晗倏地站起身,愤怒喝道:“现在这样的局面,你开心了!”
顾攸里瞪着他,声音冷得像渡了冰:“对,我开心了,我很开心了!”
路晗猩红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一只野兽:“你怎么可以做一点儿情谊也不顾呢?他毕竟是你的……”
“够了,路晗,请收起你这副恶心的嘴脸!”顾攸里忍无可忍。
她也站起身来,瞪着路晗喝道:“请不要和我讨论你们的兄弟亲情,他和你是他和你,我和你是我和你,两者之间没有任何情谊可言。”
语气尖锐凌厉,目光冷厉如刀。
路晗气得更不轻了。胸口不住起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怒视着顾攸里,黑着脸:“你行,顾攸里,我算是看清你了!”
语罢,路晗甩袖,便要往外走。
擦肩而过时,顾攸里一把扯住他的衣衫:“看清我?路晗,你眼睛瞎了吗?!”
路晗早就已经,忍到了极限!
当初明明说好了,只是内部查账,只是要给路晫一个警告,可是她却摆了他一道。
查出有问题的账单后,不但没有向他汇报,还直接策反了杜文,私自召开董事会。
完全不顾他的感受,强行将他唯一的大哥,赶出路氏集团。
她骂的没有错,他真是瞎了眼了。
怎么就突然相信了,她这个空降路氏,满肚子阴谋诡计的极品外甥女呢?
“不是瞎了眼,怎么会就相信你,”路晗暴怒,猛然发力,甩开顾攸里的手:“滚开!”
顾攸里是女生,力气肯定比不过路晗的。
被他甩得,连连后退。
幸好她扶住了身后的桌子,不然就要摔倒了。
顾攸里气死了,怒吼一声:“路晗!你给我站住!”
路晗当然,不会站住!
“我发现我才是瞎了眼的那个,我怎么就帮你了呢!”顾攸里气不过,拿起放在桌上的文件,一股脑的全都丢向路晗。
文件全数,砸在路晗背上。
路晗脸色阴沉得要滴水,回头瞪着顾攸里:“顾攸里,你闹够了没有,你不是已经把我大哥赶出路氏集团了,你还想怎么样?”
顾攸里瞪了回去:“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让你知道,他不是好人,他……”
本来顾攸里还说,他是害死外婆的凶手。
但是,她忍住了。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在路晗如此激愤的情况下,这样说只会让路晗觉得,她在诬蔑路晫。
路晗冷笑,狠狠地瞪着顾攸里,“怎么都比你好,至少他不会骗我,不会算计我,不会对着我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前脚才答应我不公开,后脚就召开了董事大会,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哥挪用公款!”
顾攸里张口结舌,无语到了极点。
有没有搞错,路晫不会骗他,不会算计他,不会对他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笑话,路晫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人了。
路晗看顾攸里不说了,以为她是无力反驳了。
“顾攸里!我警告你,别再挑战我的极限!”路晗眼里烧起了火,“不然,什么情面都没有的讲!”
顾攸里赫然睁大眼眸,有些震惊地看着路晗。
一秒钟后,她缓缓冷笑:“我承认我骗了你,因为我从最初就没有想放过路晫,但如果你相信我,如果你同意公开调查路晫,我又何必骗你呢?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路氏集团。”
路晗挑眉,反唇相讥:“为了路氏集团,还真是太可笑,我算是发现了,其实最有心计的人,最不单纯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你,风也是你雨也是你,你所帮的一切都不是为了别人,你所做的都只是你自己!”
顾攸里气的不轻,又悲又痛,眼睛里水光闪闪。
她后悔,后悔死了,早知道路晗这以不相信她,她当初就真应该,自己想办法拿下路氏的经营权。
几度咬牙想说什么,可是话都哽在了喉中。
嘴唇剧烈颤抖好半刻,这才狠狠深吸一口气,又怒又悲地爆吼:“是啊,我是心机不单纯,但我起码不会害你,要不是因为你是外婆的儿子,你被人分尸了我都懒得管你!”
路晗气极,俊朗的脸狠狠抽搐了好几下。
“路晗,敢不敢与我打个赌!等会儿你按我所说的办,如果在你见识到真正的路晫后,依旧还是觉得我虚伪,依旧觉得路晫,是你心目中最亲的最崇拜的大哥,那么我一定想办法,一定让他再回到路氏。”顾攸里冷道。
路晗冷眸死盯着她,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在说另一边路晫,在离会议室后,就被保安一路护送着,请出了路氏总部大楼。
他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路氏应该是他的,可现在居然被赶出路氏。
这全都要怪顾攸里,简直是不能原谅,也怪他当初松了心,一直都没有把顾攸里放在眼里。
一直觉得她一个女人,起不了很大的风流,最多不过小打小闹一下。
现在看来,他错了。
不过没有关系,离开了,他还可以再回来。
路晫到了底下停车场,准备开走自己的宝马。
可是却被保安拦住了,并且郑重地告知他:“路先生,不好意思,这辆车是属于公司的,您已经没有使用权了。”
保安离开了,空旷的停车场里,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踩出的当当声。
路晫回头,便看到从侧转过来的顾攸里。
她平和淡然地望着她,可嘴角却挂着得意的笑。
路晫危险地眯起眼眸,怨恨与愤怒像蛇一样,在他心里深深盘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