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强制性让他爹回家睡觉,他来维护村口秩序。
说实话,他许久没看到林绾绾这个妹妹了,依稀记得年初见的她,还是害羞的小丫头。
来他家拜年,都不敢抬头说话,声音也是弱弱的。
跟现在,判若两人。
“许飞哥,你把受伤的人按照伤的轻重缓急来排序。”
林绾绾熟练地打招呼,一点也没生疏的意思。
许飞听了下意识点头,就这么干!
很快,村民们在村口排队了起来。
虽然疼,但男人嘛,在外人面前,不都是想证明自己是男子汉!
所以啊,除了一些骨折错位,伤口过深的年轻小子受不住喊疼,大部分村民啊,都是忍下来了。
诊费这块,村民们家属都给的痛快。
命面前,钱算什么?
而且现在粮食都买不着,留着这点钱跟他们埋土里吗?
何况林大夫收费也不贵,那个白色的药粉,才三个铜板一包,够用好几天了。
还有那个黑乎乎的药膏,儿子涂了后,伤口立马不流血了!
一罐子才二十个铜板,买!
“嗷~”
杀猪声响起,随着一声骨骼回位的脆响,发出凄厉叫声的村民渐渐停下叫声。
咦,不疼了~
胳膊好了!
林大夫的医术,神了!
林绾绾不耐烦地摆摆手,真是的,叫唤那么大声,吵得她耳膜都疼。
下一个,是林耀祖。
血淋淋的,被几个受了轻伤的人抬过来的。
张氏,捂着脸,一脸羞愧地站在不远处,不敢靠近女儿。
她自知对不起女儿,不敢站女儿面前了。
“林大夫,救救耀祖,他昨夜帮我挡了几下,开始没注意到他受伤了,后来发现不对劲.......”
虽然说话的人面熟,但林绾绾没记起来是谁,顺着对方指着的几处看了看,确实,伤到了要害,伤口又大又深,都可以看到皮肉组织了。
“这伤有点重,需要缝合,医药费一两,谁出?”
虽然看情况这个林耀祖是改邪归正了点,但她不会代替原生去原谅这人的。
费用说清楚,不兴赊账。
“我来,耀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这个医药费,我家出。”
说话的是包石头,他脑袋也受伤了,但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伤口不渗血。
从前,他也看不上林二郎一家,包括林耀祖。
但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对方几次三番地救了他的性命,他已经放下了对林耀祖的偏见。
何况,他家水仙,对这小子芳心暗许,于情于理,他都该出这笔医药费。
“好,这是你亲口说的,大家伙都可以作证,既然如此,那都让让,来个人帮忙脱掉伤患的外衣,我需要清洗伤口,缝合伤口。”
林绾绾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花一两银子,救治一个外人,莫非有什么意图?
算了算了,好奇心害死猫。
学医,很难的。
不只是繁琐的学业,理论,还要有一颗强大的心。
面对血淋淋的伤口,不能动摇,不能手抖。
林绾绾以前没学过医,只是末世几年,尸海如潮,锻炼出的一颗强大的内心。
而现在行医,都是“生活”所迫。
没有生命值奖励,她这具身体,运行不下去。
为了系统奖励,行医是最好的保护伞,最好的选择。
“呕~”
有人很好奇林大夫如何缝合伤口,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事实证明,不要偷看,不要好奇!
林耀祖后背有一道两寸长的伤口,红肿又发炎,血肉模糊,看吐了许多人。
胆子小的,已经侧头,不敢看了。
孩子们起床,来村口玩耍,也有好奇的想看,结果被大人蒙住眼睛,不给看。
小强要照顾珠珠,所以没有过来。
大强担心他爹,挤进人群,然后,看到绾绾姐手起刀落,血溅了她一脸,好凶残......
不过,好英姿飒爽啊!
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像绾绾姐、阿景哥哥那样的人!
“啊~”
林耀祖被疼醒,但很快发现自己嘴巴里咬了棍子。
疼,生疼生疼的!
转头,对视一双冷淡的眼睛,他默默闭嘴。
是妹子,是他对不住的妹子。
对不起,妹子,没想到你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地为我——
“啊——”
疼,伤口被人硬生生地在缝合!
尖锐刺痛游走在皮肤、血肉之中......
聒噪~
林绾绾一个手刀,敲晕了他。
哎,麻药用完了,只能这样了。
张氏嘴巴动了动,到底是忍住了,紧张地继续看着儿子的后背。
还别说,女儿的针线活,差了许多。
那缝合的伤口,阵脚凌乱,活脱脱的大蜈蚣.......
算了算了,女儿不计前肯救治儿子就不错了,其他的,她不奢求了。
“好了,抬回去静养几天,注意别下床,别大动作,当心伤口开裂,如果开裂了,就撒上这个药粉.......”
林绾绾简单交代了几句,没啥技术活,就是要伺候的人细心些。
包石头记的很仔细,不远处的张氏亦如是。
一两银子入账后,林绾绾继续医治下一个伤员。
一直忙了两个时辰,才将昨夜守护村长的村民给救治完毕。
零死亡,重伤三人,包括林耀祖。
轻伤五十口人,老幼都有,壮汉为主。
总体而言,这场包围大河村之战,大河村胜利!
只要不断气,林大夫都能给救回来!
有了这样的心理,在应对接下来几次暴动,村民们不怕死,不死不休的气势,击退了一波又一波的匪徒!
林铁柱帮着林丫头将东西搬上马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箩筐铜钱跟碎银子。
本来他还觉着林丫头出门带个空箩筐干嘛,没想到,是这个作用啊~
“林叔,我去给铁铜叔把个脉,看看伤口愈合的如何了,你且等等我~”
“哎,快去快回。”
林铁柱点头,之所以这么说,是担心马车里的铜钱跟碎银子被人哄抢了。
显然,他想多了。
接下来等待的时间里,一切风平浪静。
要不是地上残留的血迹跟还没走远的村民,他都怀疑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