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纵横门已大部分完成汇集,并且没有在川陕四路抢购衣食,足见武道早已准备妥当。至此寇准也松了口气,这一战不容许朝廷退,也不允许武道退。对于药宗朝廷一向是忌讳的,药宗济世救人是光鲜的一面,制毒害人却是黑暗的另一面,虽然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在防御。而蜀山防御的庞大利器便是蜀山迷雾,蜀山常年雾气笼罩,湿气很重,伴随着药宗的迷魂香掺杂在内,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虽然各路州府的名医,西门,甚至连翰林医官院都亲赴蜀山查验都无功而返。正是这一点,大军围困蜀山是不现实的,蜀山的医学沉淀已有两百四十六年,全非朝廷所能应付的。
但这是寇准必须越过的坎儿,竟然用破解的方法不行那就来硬的,这一点寇准早有算计。尽管朝廷调整人力未好,但寇准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于是派遣特使上蜀山问话。对于这一点如今坐镇蜀山的纵横门双使却没有理会退了回去,倒令寇准弄了个大尴尬。
正是在这几天内,纵横门中路军五门门主清清温柔刀竟然失踪,而且还是在军营营帐内失踪的。这一下纵横门举门震惊,事后一查探竟然是从$↗地道被劫走的。这一着着实厉害,却毫无头绪,但纵横门并未深究,能够花如此心思当非如此简单。要知各门主的防卫是严密的,光贴身护卫便不下五百人,再加上亲卫军,斥候伍令,灶火班,侍者,玉林苑弟子。纵横派弟子,八角卫,高达千余人,竟然还是如此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这可是中路军的最后一波,剑秋在前引导,曼莎在中路策应。清清在后方殿后,防卫是最多的。但纵横门没有声张,双使也没有做甚麽,只是安顿大军事宜。但平素要好的五行却难以忍受至亲失踪之痛,他五人由冷月痕亲自挑选,自小在一块儿,感情甚笃。这时身为纵横门门主,掌领大局,自不可为此自乱阵脚。那将影响纵横门的整个布局。但那股至亲受难之痛却从未有过的担忧,尽管他们知晓对手竟然敢动手必有对策,发动纵横门盘查或许有转机,却消耗了纵横门的力量将是得不偿失的。
寇准南来还未停顿几日便向蜀山赶去,纵横门集结进驻已毕该是他朝廷出手的时候了。吸取了朝武大战的教训,人心是寇准看得最重的一件事,至于其他的他已不屑一顾,底子不殷实做甚麽都不成。他的目的很简单,调集建侯营为主力。南门为辅助。寇准并不是个无情之人,朝武大战中南门壮烈殉国之人高达两万八千四百余众,尽管他没有看到,但南门的那股傲气,那股决然,寇准是敬重的。两万八千余人殉国,那将是极其悲壮的。所谓武道,面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武道不过是嘿道的藐称。但武道却懂得运用百姓,获取民心。任何一个朝代都是不完美的,宋朝也一样,于是这便给了嘿道光明正大的去处。
朝廷对于蜀地的管控一直是极为重视的,自宋朝建国以来便未曾松懈过。蜀地与中原之间,这非是一个国家的对立,而是两种不同文化的较量,只不过一个大,一个小。而与寇准接触的西门西宗刘谦正及时送来了蜀山三百八十二峰的地图。一见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山名寇准便头疼,蜀山三百八十二峰中,仅住人的山便有一百零二座,汇聚人数高达十六万人,虽说老弱妇孺多些,却也整军五万六千之众,加上纵横门迁来的八万之众,此处汇聚军力高达十三万余人,且这其中蜀山弟子多会用毒,纵横门大多高手汇聚于此,教人看来这一战较之于朝武大战更加难以撼动。帐中统领见到地图时皆感意外,蜀地天府之国早为大宋领辖,岂不知竟然尚有如此之多的嘿道汇聚于此,一众尽皆骇然。寇准目光扫向一众人,这些人俱是寇准熟悉的人,虽然朝中对他任人唯亲饱以诟病,但他始终认为,只有上下一心,默契有识,方能战胜敌人。且朝廷北伐惨败,纸上谈兵,文坛也诟病不已,寇准时不时拿出来顶撞几句,还是颇有成效的。
此次谴入建侯营的东门人力高达三万四千余人,寇准让西门将此地图送往朝廷,并以西门石破军,南门郭晓,寇准三方联名加急明奏。地图传到朝廷,群臣皆骇然,多不择信,认为是寇准故意夸大武道势力,要权要钱,私立山头。至少自开朝以来,除了几个都部署,行营总管领军高达五万以上,还从未见一个毫无武功的文职宰相领军如此庞大的,宰相领兵确实是荒唐了些,那还要武将做甚麽?但赵恒并不这麽认为,为了避嫌,王继显没有联名上奏却上了密奏,加上内秘,赵恒早就心里有底了。但若要说服这些人得费一翻口舌,赵恒厉声喝道:“南门大战时便是你们劝朕不可全权,结果数万将士宁死不退,壮烈殉国。如此忠烈,如此决战时刻尔等竟然仍不思进取,朕失望之至,如此朝廷不按实际,只顾那虚像,何以成事?何以成事?”
眼见龙颜大怒群臣皆不敢言,王钦若虽领着群臣与皇帝叫板,这时却一改口气,伏地大呼,“陛下圣明,臣等愚昧,请陛下降罪。”一句话便将群臣都概括了。朝蜀大战在即,武臣的用度自然大了起来,于是武臣跟随跪下请罪,这时文臣自是进退两难,最终都跪了下来。赵恒是满意的,这便是王钦若的好处,能帮他省不少事。作为帝王他始终认为正与反是同在的,只不过在于帝王的度量。王钦若虽有嫉贤之能却能办成许多人办不成的事,做些小恶无伤大雅,只要他不祸乱超纲,贻害百姓,这一切便都不在话下。竟然下定了决心,赵恒亦在不停思考接下来的朝蜀大战所在。竟然叛逆猖狂,竟然决定开战,赵恒当即下定决心,倾南门,东门,西门之力倾力剿寇。但尽管三门同事,东门是不能倾巢而出的,皇亲贵族的核心利益是伤害不得的,但若倾其一半却是可行的,也是必要的,患匪汇聚如此之多,当是汝等报国之时。短短的几句话从帝王口中说出来,轻松的是皇帝,忧愁的却是群臣,但这一切却又势在必行。
没有太多的反对,但朝廷这一动,耗费的人力最少将超过十万,这其中还不包括黑暗。如此庞大的力量,加上寇准原有的兵力,群臣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宋庭守内虚外的国策自始至终未曾改变过,在对付叛逆时皇帝的决策往往更容易调动群臣,简单而又沉重。如此庞大的兵力都交到寇准一人手里,赵恒却又不放心,但若在此时设立监军又局限他的作为,于是赵恒下令退朝,却留下了宰相王旦。王旦尽管新任,很多事却都不便出声,但陛下竟然留下他竟是考验亦是询问。于是赵恒一问,王旦即应道:“愚臣以为,陛下大可放心一试,前一战朝廷丢尽了颜面,这一切皆在于全权二字上。朝中大臣固然可叹,但这个朝廷却是陛下掌领,一切都将由陛下承担,史书可阅,古今不愚呀。”赵恒颇为赞许,叹道:“朕何尝不知,只是如此重担以寇卿秉性,是有不安呐。”王旦应道:“以我大宋朝之国威,寇知州若败,陛下再遣军大缴,当是轻而易举。国威所在,帝王之尊亦正亦歪,不邪是也。”赵恒顿时明了,的确,逍遥城先动军,这一次朝蜀大战无论结果如何都将元气大损,而朝廷的人力则是随时可以补充的,到时他再派川陕四路大军进剿,并无不可。
但王旦的这个提议他只能沉默不能回应,很多事他作为皇帝他虽然做了却始终忌讳,因为那太肮脏了。
而远在益州路的寇准这时将手中近五万余人皆汇聚到了成都西面,竟不围困蜀山,亦不攻击。虽说宋朝在蜀地进驻了大量京营禁军,但如此众多的不明之人汇聚如此,这可吓坏了益州路的百姓。成都号称锦官城,芙蓉城,自宋建国以来,蜀地的管控虽严密,但成都平原地区的财富却急速上升,尤其是成都附近,官府管控得力,令益州更加繁荣昌盛,已显天府之国盛况。原本在十三年前,大宋太宗皇帝淳华四年年间,成都仍为成都府,只是后来发生王小波,李顺等反叛蜀政权,成都府自此降为益州。
寇准大量军容进驻西面,一时成都西面的药市,蚕食,花市等皆静寂下来。虽说寇准在来之前便打过招呼,但寇准大军来的迅速,权知益州州军事兼益州路都钤辖茅存绪都没缓过神来。而极边的将领多是朝臣外任的,本事自是不差。实则上赵恒之所以如此信任茅存续完全是此人文武全才,上任三年其成效令赵恒都震惊,以致益州路百姓万民请留,故而再批了三年。寇准茅存续是见过的,朝中任职时也打了不少交道,虽知此人能担大事,却瞧不惯寇准的为人处事。寇准来之前皇帝赵恒便传过谕令,让他与益州知州事李侍,通判花达随时上报寇准言行。且赵恒还特意叮嘱了成都城在城钤辖汪朝奉,益州路诸州水路转运使张迁尽量限制寇准的妄行。对于这一点赵恒实际是不做指望的,试问这天底下还有人能压得住寇准吗?一定没有,这点赵恒是肯定的。如今赵恒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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