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芬,你儿子全说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属于包庇罪!我们警方随时可以起诉你,送你去坐班房的!”负责询问的警察故意吓唬道。
阿芬一个没读过几年书的女人,哪里懂什么法律,吓得手脚都麻了。
支支吾吾地全招了。
末了,还说道:“警官,那个人不是坏人啊!他还给了我三万块让我儿子去读书。”
不远处的方洁霞听完后,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安感。
重度犯罪者,往往有着两种极端。
第一种是表现为同理心严重缺失的人,这种人或有超雄疾病,或童年经历过严重的心理刺激,他们主观缺乏人文感受,有着极端反社会反人类人格。
而第二种,则是表现为拥有极端信仰的人。这种信仰不一定是宗教,但一定带有强烈的社会感染力。这种社会感染力很容易引起普通民众的共鸣,比如侠客精神,就是普罗百姓想要反抗社会不公的精神寄托。
第二种对警察来说,远比第一种更加棘手百倍。
因为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和百姓站在对立面上。
现在这个凶手杀了林志强,但林志强老婆却下意识地在为他辩解,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寸牛道:“还真是蒙面侠客啊。这里人渣那么多,他要是三天两头杀一个,我们可就要跑断腿咯。”
方洁霞问道:“海哥,你怎么看?”
阿海道:“林志强在早上殴打陈淑芬,抢走儿子学费去买毒品,到晚上凶手就找上门了,还给陈淑芬三万块交学费。由此可以推断出三点。第一,凶手一定是草堆村附近的居民,所以才能这么快得到消息。第二,一出手就是三万,这个凶手大概率不缺钱,或者说视钱财如粪土。第三,林志强做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凶手到这个时候才出手,很可能是最近才搬来的。”
寸牛道:“还是海哥厉害!那目标就缩小了。”
方洁霞赞叹道:“实战经验不是光靠读书就能积累的,我以后还有很多要跟海哥学习。”
海哥笑了笑,道:“没什么,我也是过去跟着四哥学的。”
“求求你们不要没收那些钱!那是给我儿子读书的啊!”不远处阿芬哭了起来。
负责她的警察无奈道:“芬姐,这些钱是嫌犯的赃物,你不能拿的。”
芬姐嚎啕大哭,只是不依。
寸牛见状,闷声道:“妈了个巴子的,林志强这个王八蛋死了都不让老婆孩子舒服。”他从兜里摸啊摸摸出一堆零钱,准备拿去给阿芬。
阿海拦住他,道:“你这点钱顶什么用?几十块换人三万块?”
寸牛道:“那怎么办,我就能帮这么多了。”
方洁霞道:“你们忙去吧,陈淑芬那里我会解决的。”
阿芬儿子正看着大哭的妈妈发呆,看似懵懂的他其实心里隐隐约约什么都懂,但是被恐惧笼罩的他什么都不敢说,不敢表达,只觉得身边都是在伤害他和妈妈的坏人。
“小弟弟,吃糖吗?”
一只手托着糖果到他面前。
阿芬儿子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大姐姐,他连忙低下头。
刚才就是因为吃了糖,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害得妈妈特别害怕。
方洁霞看着这个瘦小的孩子,心里发酸,她柔声道:“是在担心妈妈吗?”
小孩不答。
方洁霞叹了口气,把糖塞进了小孩手里,走向了阿芬。
她一转身,小孩就把糖扔进了垃圾桶。
方洁霞拍拍伙计的肩膀:“你先去忙别的吧,我来和芬姐聊聊。”
“是,madam。”伙计连忙让出座位。
方洁霞没有说什么场面话,开门见山道:“芬姐,三万块赃款必须上交,这是规矩。但你不用担心小孩学费的问题,你留一个账户给我,每个学期我都会打一笔钱进去给小孩当学费,就当是我代表警局给你的补偿。我会一直供到孩子中学毕业。”
芬姐哭声一止:“真的吗?多少钱?我的账户是xxxx……”
“……纸上写下来吧。”
…………
刁蟹正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这是他今晚做完人体试验后,摸索出来的几套招式。
这些招式是基于几处反应强烈的大穴所开发,用不同的手法攻击,都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比如指贯天突,用九浅一深的手法点刺,就会使受者产生不断打嗝的反应。
而且打嗝用寻常方法无法停止,一直打到他痉挛,打到他休克,打到他死!
再比如击打云门、足三里两处大穴,并用斗气将两处连成暗线,表面上看没什么。
但一旦有人播放音乐,受者就会忍不住手舞足蹈,在歌声中热舞!狂舞!
一直跳到他痉挛,跳到他休克,跳到他死!
简直是神奇!简直是残忍!
简直是强强强!劲劲劲!
了不起啊!不愧是古拳法中的至高暗杀拳——北斗神拳!
看来日本人创作漫画的时候还是低估了魔鬼筋肉人啊!
刁蟹感叹着合上了笔记本,脑中浮想联翩。
其实比起北斗神拳,至高外家拳的南斗圣拳和和至高气功拳的元斗皇拳一样强劲,只是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愿意把这两套古拳法传给自己。
现在是凌晨,天还没亮,刁蟹就收拾行李出门了。
他准备润了。
作为资深逃犯,连liberation军的围追堵截都能钻出去,区区洪空警察算得了什么?
他杀了人就准备转换阵地了,他又不傻,一个外人留在这太显眼,迟早要被警察查到身上。
他猜得不错,他前脚刚走,后脚cId就找到了刀仔和乌鸦。
两人吓得大惊失色,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罪,我们只是两个人畜无害的小瘪三啊!
最多非法聚赌,顶天了加个敲诈勒索三百块钱,不至于关我们进审讯室吧?!
沙田警署连夜调查,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这两个小混混,因为听街坊说,最近公园来了一个陌生人,就住在他们家里。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给钱,我给他地方住,就这样咯!他干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
面对警察的盘问,刀仔展现了他义气的一面,一问三不知。
乌鸦那边也是一样。
方洁霞拿着画板走进审讯室:“不知道名字,总记得长相吧?”
刀仔哇了一声:“师姐,你好漂亮啊,有没有男朋友啊?你看我怎么样?”
方洁霞道:“不要跟我贫嘴。老老实实配合,放你早一点出去。”
“好好好!他长得是这样的……”
十分钟后。
方洁霞看着速写板上的画像,额头青筋狂跳。
“就是他就是他!”刀仔说道。
方洁霞怒道:“这明明是郑少秋!你以为我不看电视吗?!”
刀仔道:“可他就是这样啊!”
“madam。”一个伙计推门进来,“我们查到了,那个人名字叫沙通天,前几天在跑马村跟人打过牌。”
方洁霞瞪了刀仔一眼:“马上带人去附近的旅店、租房去找这个人的登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