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钟学民和陈雅素异口同声的叫着。
顾灵板着一张老脸吼道:“叫什么叫?吃饭。”
钟学民委委屈屈低下头,陈雅素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落在顾灵的眼里更是火冒三丈。
顾灵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钟菲菲,只见她飞快的把鸡腿塞进嘴里,三下两下就啃得只剩个骨头。
顾灵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嘛。
“妈,我走了。”钟学民叫着。
“等等,我有事情找你。”顾灵说完站起身,扭头又对陈雅素说道:“你去睡一会儿,到时间再去工作。”
“菲菲,过来。”顾灵冲着钟菲菲叫着,说完从口袋里掏出零零散散一大把毛票,一张一张的叠好放进钟菲菲的手里。
“这些钱拿去交书本费,你看看够不够?”
顾灵看见钟菲菲呆滞的目光中有不可置信一闪而过,她颤颤巍巍的把一张张钱叠好。
小心翼翼的数了一遍后说道:“奶奶,够了。”
顾灵点点头,又从里衬的衣服口袋里拿出十块钱递给钟菲菲。
“这个钱给你,是这周的零花钱,用完了记得找奶奶要。”
钟菲菲不敢接,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母亲陈雅素,然后又看了一眼父亲钟学民,在看到父亲钟学民用杀人般的目光盯着她的手的时候。
钟菲菲迅速的把票子抽过来,放进衣服口袋里,然后顾灵就从她那难得出现除呆滞以外,第二种神态。
“谢谢奶奶,那我去学校了。”
顾灵点点头,贴心的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好好学习,记得不要和同学起争执,但是如果同学欺负你,咱们也不怕事,知道吗?”
钟菲菲的眼睛终于亮晶晶了起来,她乖巧的应了声。
“知道了,奶奶。”
“去吧。”顾灵挥挥手。
顾灵用余光瞟向陈雅素,看到她神情很是紧张的,双手紧紧的捏着衣服下摆,不停的揉搓衣服下摆。
“你去休息。”陈雅素还是不敢动。
顾灵直接扳起脸,陈雅素飞快的就跑开了。
顾灵……
“妈,你怎么把我的钱给那赔钱货用,你还叮嘱她要好好学习,她学习好了有什么用,最后还不都是帮别人养的,这钱还不如给儿子,好歹还能翻翻本。”
顾灵听着这不是人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顾灵一张拍在桌上,“混账,你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让读书,却把钱浪费在牌桌上,如果这钱是你自己赚的,我就不多说什么,但是这钱是你赚的吗?”
钟学民马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妈,你不要听陈雅素那个女人在那里胡说八道,再说了,你以前也不疼爱菲菲,现在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顾灵狠狠的瞪了一眼他,顾灵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响起。
随后房门就被敲得噼里啪啦作响。
顾灵去打开房门后,就看到外面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拎着棍子恶狠狠的冲着屋子里的钟学民大声叫喊。
“钟学民,你欠我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
“还有我的,明明说好了一个月就还,你他娘的现在倒是躲在家里面舒服,老子这个债主还要顶着大太阳出来要债。”
“钟学民,你今天要是再不还钱,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狗腿,让你以后做只瘸腿狗。”
钟学民害怕的不停往顾灵的身后躲,顾灵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果然赌狗没有一个好东西。
特妈的要债都要到家里来了。
这时他们把火力冲向顾灵,“老太太,你别把你儿子护在身后,别以为我看你年龄大,我就不敢要债了,我记得你家还有一个儿媳妇,以及一个如花似玉的孙女,你们要是拿不出钱来,那我们就只能抓那两个女人去抵债,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愿意自己的家人去做丢人现眼的事吧。”
钟学民马上伸出个头来,毫不留情迫切地说道:“可以,你把那赔钱货抓走,把那个臭婆娘也弄走,我和你们的债就一笔勾销。”
陈雅素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今天婆婆明显像是变了一个人,再加上她从来都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她哪里睡得着,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直接推门而出。
陈雅素出来后就听到钟学民打算把她和女儿推出去抵债。
陈雅素扑通跪在地,不停的冲着几个大男人债主磕头。
“大哥,我求求你们了,你们能不能不要抓我女儿,只要抵债就抓我,女儿年龄还小,才刚刚17岁,她不行的。”
钟学民马上凶神恶煞的冲出来,挥舞着拳头就要冲着陈雅素去。
“臭三八,就知道你寂寞难耐想要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马不停蹄的就冲了出来,你特么老子没有满足你吗?”
钟学民说完就要把拳头砸向陈雅素,此时的他完全看不出来,刚刚在面对债主时那怂包的样子,完全像是个凶神恶煞的黑社会模样。
顾灵伸出手一巴掌呼在钟学民的脸上。
“闭嘴,事情都是你挑出来的,还有脸怪东怪西。”
“妈,是你儿媳妇耐不住寂寞,你打我干什么?”钟学民捂着被顾灵扇了的那半张脸委屈巴巴的说道。
顾灵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老娘叫你闭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陈雅素马上飞快的跪着向顾灵祈求,“妈,你帮帮我吧,菲菲也是你的孙女,你今天不是还叮嘱菲菲要好好学习,千万不能让菲菲被他们带走,如果一定要人抵债,就拿我去抵债吧。”
陈雅素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整个人的身子无力的瘫倒在地。
看着一场大戏的收债人员,顿时急不可耐的吼着。
“你们特么少在那里演戏给老子看,老子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看戏,老子要看戏不能去戏院吗?快点,要么一手交钱,要么一手交人。”
说完用打量的目光看着陈雅素,眼神中带着嫌弃道:“一个人恐怕不够,起码得再加一个,这个长的实在有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