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现在是疯了吗?叛逆期晚来了,还是你更年期到了,你说你对我发发脾气,阴阳怪气就算了,怎么你连儿子也不放过,儿子上班一天回来多辛苦,而且他明明是有事要跟我们商量的,现在倒好,你这一顿喷,他现在躲在房间里都不出来了,要是把儿子给喷出什么心理阴影了,我看你都没地方后悔。”
余母阴沉着脸看着余父那张嘴不停的扒拉扒拉扒,口水唾沫横飞。
余母捡起地上的毛巾,啪的一声搭在余父的脸上。
“你说完了吗?我就要喷,我算是看清楚了,我那前几十年真的是活的窝囊,我要把我前几十年受过的苦找你们父子俩,不对,你说的,有气可以找你发,找你讨回来。”
余父扯下脸上的毛巾,生气的拱了拱身子就往里面躺去。
本来打算晚上去找父母商量的,但因为昨天晚上被余母一顿喷,他又被领导提示了,没办法请假,只能第二天硬着头皮继续去上班。
顾灵起床后就已经没有看到余佐了,吃到了妈妈的爱心早餐,顾母见这边没什么事情,她便打道回府。
顾灵一个人呆在客厅里,余母现在已经在试着慢慢的走动,也不知道是不是锻炼有效,她现在感觉腰部的疼痛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余母从上午的在房间里转悠,到后面慢的挪动步伐,坐电梯去了下面的小公园,在免费的体育器材上面扭动扭动扭动,晚上和余佐一起上楼。
上楼的余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心情好像很不错,起码比昨天要好上不少。
居然还会虚伪的问顾灵,“老婆,妈呢?”
顾灵没好气的说,“妈自然是回去了,你这不是废话。”
余佐一噎,肚子里打出来的草稿瞬间被顾灵一句话给噎的烟消云散,他动了动嘴唇说道:“老婆,我们能不能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要我们每个人都像个刺猬一样,非得把对方扎的头破血流不罢休。”
顾灵合上笔记本电脑,意味深长的看着余佐,“哦~~,怎么个好好过日子法!”
余佐眼睛一亮,顿觉有戏,“以后我们好好的孝顺双方的父母,以后我的工资全部上交给你,所有的家庭支出全部由你来支配,以前是我做错了,我认错,老婆,对不起。”
顾灵抬起手掌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余佐不明就里的看着顾灵。
“大可不必。”顾灵继续说,“我觉得现在这生活就挺满意的,谁也不占谁的便宜,也不会存在着说谁对这个家付出更多,谁又占了谁的便宜,我倒是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
余佐被噎住了,他说出这句话,在心里已经打了好几遍的草稿,甚至已经想过了后续顾灵有多开心。
但没想到顾灵对这种生活倒是上瘾了,这对他有多不利,余佐再次恨不得回到从前,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当初为什么嘴要那么贱,要那么明晃晃的说出来,直接做就好了。
顾灵此时完全不知道余佐的内心在想些什么?
顾灵上下打量了一番余佐,“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妈现在不能照顾爸,你还不赶紧进去帮爸清洗,有空在这里跟我闲话,里面爸一直在叫你,你是听不到吗?”
没办法的余佐只得愤愤的起身,进了屋子,余佐自觉的屏住了呼吸,认命的拿出毛巾把余父抱到一边去清洗。
等忙完了这一阵,余佐下意识的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差点干呕了出来,那股奇异的味道已经染满了他的全身。
这一幕正好被余父看到,他的脸犹如墨汁滴下,但是却又没办法反驳。
他最后说了一声,“儿子,你给爸弄一个轮椅吧!”
余父发现他现在也不能这样颓废下去,老婆子现在明显是在跟他置气,而且心肠不是一般的狠。
真的能任由他把屎尿拉在身上,而不管不顾,而且她居然能淡定的好像闻不到这一切似的,余父没办法依托任何人。
他只能想出这么一个相对折中的办法,余佐顿时眼前一亮。
“好,爸,我马上去给你买。”余佐说完飞快的拿起钥匙跑出了门,不过一个小时,余佐推着轮椅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余父第一次走出房间,他不停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似乎要把心里的那股浊气给排出去。
晚上的他迫不及待地自己推着轮椅坐电梯,下了楼下的小花园,半天不肯回来。
直到余佐被自家的母亲黑着脸骂下去,他这才两头不是人的硬着头皮把他爸推了回来。
这一路上,余父一直埋怨余佐把他推回来的时间太早。
“余佐,你为什么那么听你妈的话,你爸我的话你是不是你就不听,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再玩半个小时,我就自己回去了。”
余佐硬着头皮继续往前推,一路上都是余父那骂骂咧咧的声音。
进了屋子里,余母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背着他阴阳怪气的说道:“还真是出了龙的野猪,出去就不知道回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外面有你的相好的。”
余父气的差点吐血,“刘文,你现在是不是在发癫,你一天不损我两句是不是日子不能过,这日子你是不是不想过了,我在外面有没有人难道你不清楚?你不就是揪着以前那点事情耿耿于怀,难道我亏待了你,你别忘记了,以前我的工资可都是全部交给你的,我都一直两袖清风,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谁的人生没受点委屈,就你在这里没事找事。”
余母气的眼睛都红了,她拿起旁边的抱枕,狠狠的砸向余父,虽然抱枕的杀伤力不强,但侮辱性极强。
这个侮辱性就是指余父,这种大男人主义说一不二的男人被自己的老婆当着后辈的面拿抱枕砸,他却没办法躲开。
这种侮辱对于他来说,不亚于在他头上拉屎撒尿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