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过去了。
“我……我居然没事?”
一个兽人运转着体内残余不多的灵力,发现经脉中的毒素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手臂上的伤口也在缓慢的愈合着。
“扑通,扑通。”随之而来的是肉体倒地的沉闷响声。
寻着声音看去,十几个兽人倒在地上,眼睛瞪的极大,瞳孔中满是不甘,身体颤抖着,逐渐归于平静。
几个兽人一愣,想过去看看,被身旁人拉住了,轻轻摇了摇头。
“把他们就地埋了吧,埋的时候注意不要有肉体接触,万一再出点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是。”
雄性们抬起几具已经敷上一层雪的冰凉尸体,把他们抬到了远处。
族长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些起死回生的雄性,看着这个仿佛天生就是领导者的雌性。
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他作为最高领导者,纵使有千万般理由,多少也难辞其咎。
反观白鱼,多次在众人危难时刻挺身而出,还救了不少人的性命,现如今,基本上没有兽人再对她作为一个雌性还出来捕猎表示鄙夷了,甚至有那么一小撮雄性,眼睛黏在白鱼身上移都移不开。
每回看见白鱼和那一帮雄性其乐融融的模样,一股无名火都在族长心头流窜。
你说一个雌性,不好好待在部落里生崽,跑出来显摆什么?
偏偏自己这里又出了大错,不然怎么能让她一个雌性占这么大的便宜。
眼见着白鱼的威望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普通雌性应有的权利。
若是那个讨人厌的科迪斯再与他结侣,那他这个族长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想到这里,族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心中仅剩的一点愧疚也消失无踪。
忍一时风平浪静,他们嘚瑟不了多久了,只要自己计划成功……
拖了这么久,族长调整了一下情绪,再抬头,已是满目痛惜。
“几位雄性是为了保护族群而牺牲的,他们的死是有意义的,是光荣的,他们是我们的英雄!不过,这件事我也有责任……”
族长的自我检讨还没有进行完,他的几位忠实拥护者就急急忙忙的开口了“族长,这件事情怎么能怪您呢,人人都有失误的时候,何况当初也不是您提议来这里捕猎的……”
族长对这些劝说不闻不问,依旧是低垂着头,有一声没一声的低声呜咽着,一番极度痛苦的模样。
本来在心中对族长错误的决策有些埋怨的兽人也沉默了,几个雄性的话也点醒了他们,当初一脑门热血要来猎野猪的可是他们,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责怪族长。
“可,可我毕竟是族长,这次出了这么大的失误,我也是难辞其咎……”
族长的双手捂着脸,苍老的手上还裂着一道道干皮,看起来让人极度不忍。
“族长,这件事的确也不怪你,是我们太莽撞了……”
一个兽人开口劝慰,瞬间引来了一片附和声。
“对呀对呀,我们年轻气盛,做事不多加考虑,怪不得族长。”
“多亏了白鱼雌性,我们这回的损失并不惨重,还是可以继续捕猎的。”
“族群正是艰难的时候,族长你可千万不能在这种时候退位让贤啊。”
族长被捂着的一张老脸抽了抽。
他就是意思意思,退位让贤什么的要不得。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他慢悠悠的放下手,一脸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唉……承蒙大家抬爱,既然如此,我便继续带领大家,大家放心,以后不论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再三思量,绝不会再让大家陷入如此困境!”
显然,族长这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赢得了大部分人的心。
“现如今,大家没什么事已是万幸,最好的结局就是全员撤退,以免再生出什么波折。”
族长提议一出,立马得到了一大票兽人的赞同,尤其是那些在生死边缘走过一圈的兽人,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捕猎,那也要有命在!
“慢着。”
听着这道熟悉的女声,族长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欲哭无泪的转过身,勉强笑了笑:“白鱼雌性,您又有什么事吗?”
苍天啊,能不能不要再折磨他这个老家伙了。
“我有一个好办法,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额,确切的说,还是要费一些力气,但绝对没有风险……”
“白鱼雌性,您不会是想捕猎这头野猪吧!”
白鱼还没说完,就有反应快的雄性开口抢话道,脸上也写满了大大的震惊。
“你怎么知道?”
听见白鱼的肯定答复,雄性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看起来都能塞上两三个鸡蛋了。
“白鱼雌性,您不要说笑了,单一头野猪自是没什么,它的身边可是守着百来只罪罚魔蛛……”
话语声戛然而止,像是想到了什么,雄性默默地闭上了嘴。
缩吧缩吧挤到了人群的后面,空气再一次恢复寂静。
说起来,白鱼雌性最大的特异功能,就是创造奇迹了吧……万一人家真的捕到了野猪,自己以后在族里可就是一个笑柄了。
再说,得罪一个雌性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雄性这般想着,身体又情不自禁的往后缩了缩,好像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唔……既然没人反对,那我就来说说我的计划……”
见本来都要跟着他撤离的族人又聚集在了白鱼身旁,族长不出所料的再一次气歪了鼻子。
默默的在心里给白鱼扎小人无果,回过神来,是一个年轻跟班在兴奋的扯着他的肩膀。
“族长族长,白鱼雌性说的这个陷阱计划简直太棒了,有了这个计划……”
见雄性还想说什么,族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
“既然你如此喜欢她的计划,又何必跟着我做事!”
雄性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补救道:“族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族长没理他,快速走远了。
还留在原地的雄性一脸懵逼,抬起手摸了摸鼻子。
今天的族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