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被缇尔传染了?”
白鱼又好气又好笑,毫不留情地赏了科迪斯那白白净净的脑门一个爆栗。
见科迪斯还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白鱼深吸一口气,掰着手指给他一条条捋顺了讲:“四大部落,虎族和我们积仇,蛛族有约罚在,缇尔又是狼族的王子,晶水鱼族还欠我一个人情。”
这么数了一遍,白鱼反倒是先反应过来不对了。
哦,她和晶水鱼小公主的事情只有罗纳尔多知道。
科迪斯也这才想起来,那个对着烤鸡流口水的傻狗是狼族下一代继承人。
不过,回想一下缇尔平常那时而饿死鬼投胎,时而人来疯附身的形象,自己忘了也情有可原嘛。
两人皆是唏嘘不已,默默对视了几秒,科迪斯干咳一声,还是开口了:“如此甚好,那……我就先走了……”
不行,他回去必须要啃两颗灵石,这脑短路绝对是被缇尔传染的!
某哈士奇还在房里摇头晃脑地啃着鸡腿,浑然没有发现背上多了一口乌漆嘛黑的大铁锅。
三日后,女皇设宴,招待远道而来的四位族长。
“宣四位族长觐见!”
朝殿外望去,四道人影一字排开,背对着刺眼的光芒,缓缓走入大殿。
女皇万年严肃的脸也少有的出现了些许笑容,看着单膝跪下的四人,手在空中虚扶了一把:“四位族长快快请起,你们皆是我黎川大陆的绝顶高手,不必行这些虚礼。”
这当然只是客套话,但四位族长依旧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道不敢,演技一个比一个精湛。
白鱼坐在下首的位子上,白琏就在她的对面,那眼神已经粘到约罚身上拔不下来了。
不得不说,就算被一身黑袍遮住容貌,约罚身上那种冷冽的气质依旧掩盖不住,反倒给人一种神秘的美感。
白琏身边平常净是些柔柔弱弱的贵族雄性,这乍一见到其他风格的,还是自己的拉拢目标之一,登时就起了心思。
觐见的过程很简单,四位族长依次献上了礼物,然后就在女皇早已安排好的空座上坐下。
白琏身边是约罚和晶水鱼族长楚微,她旁边是尤古和缇沙。
白鱼无视旁边尤古虎视眈眈的阴毒眼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遮住了唇边的一丝冷意。
不算外出打猎的那些奇遇,她在部落里的生活,应该基本都被女皇摸透了,与尤古积怨已久的事情,自己这位好母亲应该不会不知。
同样,与自己相识的约罚,却没有被一视同仁的安排到她这个“老熟人”边上,而是紧紧贴着白琏坐下了。
亲疏立现。
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白琏早就被美男天降的喜悦砸昏了头,正一脸羞涩的叽叽喳喳,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雀。
约罚大多数时候都在沉默不语,只是偶尔回上一两句,明显兴致不高的模样。
白鱼看过去的时候,正对上他锐利的眸子。
目光一触即分,毫无破绽,就连白琏也丝毫没有察觉。
高座上的女帝揽着一个肤白胜雪的年轻雄性,时不时吃一口雄性递来的水果,还要调笑几句,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底下诡异的气氛。
白鱼收回目光,再转头一看,大厅里无不是一派热闹景象,不少低阶官员起身去敬酒,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臣,更没什么顾忌,边笑边拍桌子。
平常女皇也会设宴,但从来没有人敢像今天这般开怀畅谈的。
看来这四位族长的地位比她所想还要大的多呢。
白鱼放下杯子,垂手站在一旁的科迪斯立马给续了一杯。
宫宴少说也要两个时辰,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半,借着倒酒的功夫,科迪斯趁机动了动发酸的脚腕。
白鱼也心疼,但没办法,这种接见外臣的场合本就勾心斗角的战场,有名分的伴侣来不得,无名分的,自然也只配站着。
脑海里划过了坐在高位上那位娇柔美人的模样,或许他身份还不如科迪斯,但他傍上的,可是当今女皇。
心思流转,白鱼唇边溢出一声轻哼,绕过桌案,端着酒杯款款朝对面走去。
大殿上安静了一瞬,然后又小声交谈起来,拍桌子的老臣也不拍了,声音瞬间小了许多。
眼见着白鱼和约罚越走越近,白琏脸上的兴奋神色淡了些许,隐隐透出一丝不耐。
自己这个皇妹,怎么什么都要和她抢。
眼见着白鱼一步步走来,约罚轻叹一声,已经开始想待会儿怎么平息白琏的怒火了。
被好几双眼睛注视着,白鱼却连步伐都没有乱过,走至约罚案前,还不等白琏开口说话,就华丽的一个转身。
众人:???
“楚微族长,一直仰慕您的大名,今日得此一见,果然是貌美无双。”
两大继承人之一朝自己第一个敬酒,态度还如此和睦,着实让楚微惊了一下。
哪怕是客套话,也没有雌性不愿意听见别人说自己美的,这个人还是皇族殿下,这档次又升了一个级别。
“不敢不敢,白鱼殿下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
有来有往,短暂的失神过后,楚微端着杯子快速站起,笑意盈盈道。
“对了,小女自从那次与您见面,就对您心生仰慕,这回听见我要来,还吵着闹着跟了过来,此刻就在王城里住着,不知您能不能给个面子,去……”
楚微到底是有些忐忑,毕竟她们部族除了美貌一无所有,连雄性都娇弱不堪,若不是血统高贵,有统御兽族的能力,哪里有资格待在四大部落的行列里。
“当然可以,小公主聪慧可爱,很让人喜欢。”
白鱼丝毫没有不耐的样子,顿时让楚微对她的好感又添一层。
那边的白琏好不容易咽下了即将出口的嘲讽之语,正是胸中气闷的时候,又见二人相谈甚欢,登时傻眼。
这晶水鱼部落虽然是四大部落之一,但却是大家公认的最弱部落,白琏本来想着拉拢完约罚后,随便说几句好话,这人估计就感激涕零的归顺了。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