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不敢相信:“她就是十年前……”
“没错。你十年前,救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初夏。更确切的说,是蔚溪漫。”赫连承阎十分认真的告诉他。
vane站在落地窗前,挺拔的身躯,有一瞬的晃荡。
目光毫无焦距,望着窗外繁华的都市景象。
他身侧,修长好看的五指,用力的握着。仍旧控制不住,知道这件事后,连指尖都被震惊,讶异的轻颤着。
“……那个男孩……”vane黯哑的声线里,有着明显的颤音。
“十年前,被你临危受命,亲自托付他,照顾好蔚溪漫的那个男孩,就是你女人的初恋,简新。”
此刻,vane毫无心情理会,赫连承阎话语里的戏谑。
其实,在问之前,vane已经猜到了。
然,在确定那个男孩,就是简新时。vane已经说不出,他此刻的心情了。
简直复杂糟糕透顶了!
在他遇见初夏,喜欢上初夏,爱上初夏以后。他曾经无数次感叹,为什么命运不安排他,早点认识她。
这样,她的心里,就不会住上别的男人,她的过去,现在,将来,都只会属于他一个人!
原来,命运在十年前,就安排了他们相遇!
原来,是他亲手将他心爱的女人,送走了十年!
十年!
他们整整错过了十年,才再次相遇……
可是,她的心里,已经住上了别人,再也容不下他……
什么叫命运弄人,天意弄人,vane今天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了。
赫连承阎这个才被爱伤过的男人,自然不会放过这绝好的机会,戏谑vane,来找平衡。
他继续说:“就像你嘱咐的那样。十年前,简新并没告诉初夏,是你救了她。所以,初夏一直认为,救她的人,是简新。”
“不过,简新也很给力。从此之后,就一直形影不离的照顾在初夏身边,为她遮风挡雨,救她水深火热当中。我要是女人,有一个男孩,这么对我,我也会感动的爱上他……”
赫连承阎戏谑的话,vane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满脑子想的都是,明明她是他最先遇到的。
他怎么就,怎么就错过了她呢?!
……
晚上十点。
兰迪和安拉在总裁室外,徘徊许久。
大boss一整天呆在里面,都没出来过。
最近,大boss因为初夏,状态一直都不佳。他们是知道的。
敲了敲门。许久都没回应。
他们担心极了。
害怕大boss出事。两人冒死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打开了门。
一进屋,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大boss的身影,反而先是闻到了满屋子浓烈的酒味。
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找了一圈,才在沙发后面的落地窗前,看到他的身影。
vane坐在地上,半靠在落地窗前。
身边横七竖八,扔着喝空的酒瓶。
眼眸微闭。
英俊的脸上有着明显的醉意,还有痛苦忧伤之色。
看着这副摸样的大boss,兰迪和安拉都吓坏了。
“少爷,少爷,醒醒,你没事吧!”
大boss从不是一个酗酒的人。
一直都很洁身自爱。更别说喝醉。
这还是他们跟了vane十几年,第一次看见他,将自己灌醉,毫不在意形象。也毫不掩饰所有情感的,表露在脸上的摸样。
兰迪和安拉把vane从地上扶起来。
他们不知道vane醉到什么程度。
兰迪对安拉说,“快叫车,送少爷去医院。”
vane在他们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起。
缓缓睁开眼睛。
揉了揉太阳穴。稍稍清醒了一下,才问一旁的兰迪,“几点了?”
“十点多了。”
“这么晚了。”vane垂下布满血丝,猩红的眼眸。脸上有着浓重的痛楚和挣扎。片刻,才黯哑着声音,缓缓道:“送我回家。”
送我回家,最后,再去见她一次……
……
下雨了。
天空乌突突的。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唯有漆黑如墨的天际,时不时闪过几道刺目的闪电。
触目心惊。
初夏依然坐在阳台外的吊椅上。
伸手出,去接飘落进阳台里的雨丝。
感受着掌心,那一下又一下,冰冷刺骨的湿意。
唯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此刻的真实……
两个佣人,慌慌张张的跑到阳台外。
一个将薄毯披着初夏身上,一个拿着雨伞,替她遮挡去根本没飘落进多少的雨丝。
“初夏小姐,下雨了外面冷。您还是进屋,早点休息吧。”
初夏并不想为难她们,点了点头。就跟着进屋了。
刚迈进屋里,初夏整个人,忽然顿住了。
屋里有着淡淡的清香。
这种清香,白天的时候,初夏都不曾闻到。
每天睡前,屋里四处都是这样的香气。
前些日子,一直呆在屋里,不曾出去过。这样细微的变化,她根本觉得不出来。
许是今天在外面呆久了的缘故。嗅觉变得格外的灵敏。
初夏心里升起一抹猜忌和狐疑。
按说,她被囚禁在这。虽然她不闹了,心情也是极其不好。不可能每天睡眠质量都那么好!
“初夏小姐,怎么了?”佣人见她停了下来,她们也在她身边停下。
“没事。”
“水热已经放好了。您可以去洗了。”
像往常一样。
一位佣人给她放好热水,伺候着她沐浴。
另外一位佣人,负责在初夏睡前,将窗户,和阳台的门关好。
这些再平常不过的举动,初夏今晚格外的留意。
洗完出来,初夏已经有些困意。
她支开每晚等她入睡才会离开的佣人,趁她给她去拿牛奶的间隙。
初夏将每一扇关好的窗,都打开了一些。再将窗帘拉上。
佣人端着牛奶进来,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初夏喝了几口。就躺上了床。
佣人见她呼吸均匀,入睡了。关了壁灯,留了一盏昏黄的睡眠灯,这才离开房间。
……
不知过了多久。
睡着的初夏,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有人进屋了。
“少爷,热水已经放好。”
佣人知道,vane不喜欢被女人随意的触碰。自觉的,与他保持着距离。
兰迪将vane扶进浴室。
醉意朦胧的vane,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