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说的。”
沈意以为他故意不承认的,拾起筷子,拨了下他夹给自己的排骨。
看似阴阳怪气,实则怪气阴阳。
“有什么好否认的,我又不在意你和温雅之间真有什么,男人嘛,外边漂亮的花这么多,多看两眼也是正常的。”
闻言,裴妄眼底一闪而逝的涟漪,玩味地笑了笑,“意意,你这是在吃醋?”
沈意怔了怔,矢口否认,“没有。”
裴妄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
沈意埋着头,那道灼灼的目光盯得她吃不下饭,有些后悔刚才提到温雅。
下一秒,对面的男人忽然站起身,沈意刚抬起头,整个人就被从椅子上捞了起来。
裴妄轻易的把她抱起,放在桌子上。
沈意的双脚腾空,手臂不得不支撑在暗黑色的檀木桌面上。
“你干什么?”
裴妄隔着薄薄的布料揽着她的软腰,另一只手屈起的指骨,从她耳根缓慢的划到颈部。
沈意一身的颤栗。
“意意,我这人的心眼很小,已经放进去一个人后,外边的花再娇艳都看不入眼了。”
他声音很轻,眸色却很认真,“如果束缚我的人是你,我此生都不想挣脱。”
他人困于山中晨雾也罢,困于功名利禄也好。
而他,只困于沈意。
那种感觉,如鲸向海,似鸟投林。
不可避免,也退无可退。
沈意怔怔的望尽他寒潭般的眼眸。
内心深处在这一刻,像封闭的山谷猛然敞开,大风无休无止地往里刮。
恍惚间所有的情绪和感知,都被带入半年前。
情窦初开的时候,是他肆无忌惮的占据她整个少女怀春。
贪恋他身体的温度;
贪恋他指尖的冰冷;
贪恋他对自己与旁人的不同和偏爱。
经历过家庭的变故,沈意比大多数女生成熟的早。
所以很早就察觉到裴妄对她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和近乎病态的偏执。
不准异性接触她,不准旁人伤她……
生理期不准的第二天,就请老中医为她调理。
有丁点擦伤嘴里说她笨,却比谁都紧张。
谁都会慕强,更别说裴妄用这张蛊惑人心的脸整天在她眼前晃……
那天晚上,沈意是醉了,醉得不轻。
都说酒壮怂人胆,估计多少也是从了自己的本心。
沈意吐出一口气,抬头映入裴妄深邃的瞳孔,低声说,“搞得好像很深情一样。”
裴妄的声音更低,“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
言语在这时候显得很多余。
他倾身落下的阴影,强势的包裹住她。
手指从她的大腿根滑进去,丝绸睡裙被他轻易撩了起来,白皙如玉的肌在寸寸进犯中绯红妖冶。
沈意的脑海有一瞬的空白,等回过神时,曲着一条又细又直的腿抵在他的腰腹。
“不要。”
她别过脸。
又用这张招摇的脸,诱她沉溺。
裴妄低低一笑,手指从她身下滑出。
看着她湿润的眼眸和攥得发白的手指,炙热的掌心握住她的脚丫往后放,欺身而下时趁其不备低头咬在她的颈窝里。
牙齿细细啃咬过的地方一阵阵酥麻上来。
沈意的脚趾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裴妄……”
她隐忍的咬住唇。
后背毫无着落点,犹如置身波澜荡漾的海面。
双手不得已搂上他的后背,身体的感知被他轻易拿捏。
他只穿了件单薄的丝绸睡衣,明明和她一样的款式,触上去时却比她滚烫几分。
“乖意意,顺从本心,你想的。”
她特别紧。
裴妄吻在她泛着莹光的眼角,循循善诱,声声蛊人。
女孩那抹缀在眼尾的泪痣越发的妩媚。
“我来取悦你,嗯?”
指尖捏抬起她的下颌。
沈意视线迷离的看着他,裴妄喉结滚动了下,低头贴在她的唇上。
这个吻,无比的温柔。
细细临摹。
却又霸道无情的吞噬她唇齿间的气息。
沈意伸手去推他的肩,力道软绵绵的却聊胜于无。
微微缺氧的窒息感,让她在清醒和沉迷中徘徊。
反光的白色大理石墙壁上,在这一刻,无比清晰的映照着,她是如何的纵容、沉沦。
如果这一切都是伪装。
那么包裹了糖衣的毒药,也足以让人甘之若饴了。
“意意,闭上眼睛。”
他抵着她的额心,不轻不重的揉捏她的敏感处。
难以言说的羞赧感让她下意识想躲。
“裴妄你放开我……”
“那恐怕来不及了。”
裴妄半蹲下身体,臣服在她脚边一样,将她裙摆堆在腰腹,露出女孩腻白的腰腹。
身下的美好自然一览无余。
沈意脸色涨红地伸手去遮,裴妄捉住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眸色潋滟,“害羞?”
沈意咬着唇用脚踹他,“你起来……”
这样的姿势太不堪入目。
“你什么样我没见过。”裴妄哑笑的握住她的脚揉,目光灼人,“我喜欢你这样。”
她抓着最后的理智,强撑着冷静,“你撩我也没用,我背过离骚。”
“嗯, 那让我检查检查背的怎么样?”
他嗓音低哑沉缓的笑。
吻上去的时候,沈意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紧绷起身体。
如同无数只蚂蚁在漫不经心的啃噬着四肢百骸,难以自持的发出不属于她的低吟。
理智,彻底土崩瓦解。
后来从餐厅到客厅,最后裴妄把她抱进了卧室的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沈意陷入棉被里,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腰上伤疤处摩挲,眸中闪过些许的内疚和疼惜。
去吻她时,沈意别开脸。
裴妄忍不住哑笑,“还嫌弃上自己的了?”
“裴妄!”沈意小脸红着,覆满了薄薄的细汗。
裴妄应她,“我在,意意。”
沈意面红耳赤。
裴妄捏了捏她的耳垂,“看来离骚背的不怎么样,还需要继续努力。”
打趣的话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再也无法正视这篇名着了。
“你走开。”沈意想从他怀中钻出来,却没什么力气。
裴妄搭在她腰上的手揽得更紧,“让我抱一会儿吧。”
沈意以为他会泄欲。
可并没有,只是抱她在怀里一动不动,耳边是他绵长而平稳的呼吸。
那一刀的伤口纵然已经结疤,可里面还没有长好。
裴妄不会这时候要她的。
只是很依恋属于她的气息。
“意意,还记得半年前你问过我一个问题吗。”
他眼睛闭着,脸颊埋在她的颈窝,声线很轻。
沈意不言语,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裴妄道,“你问我说,就算不帮你,也不要帮他们好不好。”
沈意身体一僵,那晚上她醉酒时说的话已经不记得了。
难道是她说漏了嘴,让裴妄察觉到了什么……
“其实那天我回答你了。”
裴妄哑声道,“你还记得吗。”
沈意安安静静听着,佯装不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裴妄握着她一缕发丝把玩,深眸缓缓掀开,“不记得也没关系,我再告诉你一次。”
“意意,尽管去做吧,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庇佑,除了你,我只庇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