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溪有了四名僧人赶来相助,便决定结成“地藏王本愿法阵”,来降伏眼前这位大敌,普通的手段恐怕无法奏效。
随着他们一起默诵咒词,四名僧人身上散发出道道澄澈的光芒,然后汇聚到龙溪身上,只是呼吸间,便有一道虚影在他上方浮现。
这道虚影看不清面目,龙溪的地藏木轮飞起,落在了虚影的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持着禅杖,神圣威严,玄妙莫测。
冥神看着这道虚影,心中隐隐升起一股很不好的感觉,纵然虚影没有五官,可他觉得被其盯上了,尤其是那根禅杖,散发着很特别的威压,让他的神魂不由得生出畏惧感。
对方的这门神通,他也是第一次遇见,一时间也看不出虚实,不过让他就此退去,那也不太可能。
虚影手中的地藏木轮转个不停,随着转动让祂愈发凝实起来,尤其是面目,五官已经开始显现。
冥神感觉愈发糟糕了,他神魂上传来的威压越来越强,就像是心头压着一座山似的,让他非常难受。
龙溪浑身的佛光犹如实质一般,此刻他上方的虚影也几乎要化为实质,眼见对面的冥神要有所动作,他张口说道:“伏!”。
只见虚影手中的禅杖瞬间暴涨了很长一截,一挥便砸了下去,由于没有实体的缘故,去势极快,冥神刚好就在禅杖所及的范围。
轰!一声炸响之后,只见冥神已经化作灰影远遁而去,没有丝毫的停留,这样的手段他实在无法应对,继续留在这里有死无生。
虚影在这一击之后,禅杖又变回了原本的长度,不过龙溪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并未散去“地藏王本愿法阵”,若是没有这个倚仗,他也无法令其退去。
过了一会儿,虚影才开始缓缓散去,随着他身上的佛光敛去,身体忍不住晃了晃,差点一跤跌倒,旁边的僧人立马走上前搀扶着他。
“师叔,先休息一阵吧。”一名黄衣僧人连忙说道。
龙溪点点头,坐在了地上,开始吐纳疗伤,其实如果是他单对单遇上冥神,也不见得会受这么重的伤,但这里有其他人在场,让他有所顾忌,无法一味与其周旋。
吴行之此刻终于放松下来,刚刚的冥神可真是个煞星,如果对方对他挥出一拳,那下场可想而知,必定是横尸当场。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子,对方也受了伤,不过应该不算重,此刻有皇甫瑞守护在一旁,想必也没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他见对方朝他看来,目光很是平静,还开口轻声说道:“行之,你来我这儿。”
他愣了一下,对方这个称呼未免有些太亲昵了,不过对方一脸正色,没有任何别的意思,现在他也搞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这样。
于是他只好走了过去,来到对方身旁,看看对方究竟要做什么,反正肯定要给他解释这一切才对。
“行之,你可以叫我灵芝,至于别的事,回去以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你们俩帮我护法,我要先疗伤。”灵芝看着对方温和地说道。
吴行之点点头,他们在丰都就见过面了,他也知道对方叫灵芝,不过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历,却并不清楚,当然了,对方既然说了会解释清楚,那他就听完以后再说吧,“你先疗伤吧。”
灵芝闭上了眼睛,开始以真气催化服下的丹药,她之所以没有身受重伤,只是因为冥神不打算这样做,她心里清楚这一点。
吴行之见一旁的皇甫瑞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现在他跟对方不算熟悉,因此也不好开口问些什么,只能静静地待在原地。
两个时辰之后,龙溪先醒了过来,伤势已然恢复了不少,他本是疗伤圣手,对于自身伤势的调理,同样不在话下。
又过了一会儿,灵芝才睁开眼睛,看起来也好多了,起身对龙溪圣僧说道:“圣僧无恙,那我就放心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往丰都吧。”
“女施主的伤势如何,我这里有几颗‘宝芝丹’,对疗伤有些用处,不如在路上试试。”龙溪看着对方,平静地说道。
“多谢圣僧,我就不推辞了。”灵芝看着飘来的白玉瓶,没有多说什么,将其接过收了起来。
“宝芝丹”是落星寺的疗伤圣药,她早有耳闻,如今能得到几颗,自然无需推脱,先收下再说。
由于之前白虎卫的好几人受了重伤,所以一行人的速度并不快,无法像来时那样一路疾奔,不过现在有圣僧同行,也不用去考虑太多。
原本两天的路程,走了三天之后,还得赶好几个时辰的路,才能到达丰都,当然也没关系,这一路行来,他们没再遇到什么麻烦,出奇地顺利,就好像各方势力,还有天外天,已经把他们给忘了。
吴行之倒是很乐于见到这种情况,他并不希望遇到任何麻烦,再说他们早已经引出了刺客,剩下的就该交给白虎卫的其他人了。
转过一座山头,丰都已然遥遥在望,虽说已经到了这里,可是按他们这种速度,估计还得半天才能赶到。
走着走着,他感到刮起了风,而且越来越大,呼呼的风声,有些不太寻常,丰都附近很少会刮这么大的风。
灵芝策马来到吴行之身旁,静静地看着前方,轻声说道:“接下来跟紧我,不要离开我身边。”
吴行之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因为他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不过究竟会发生什么,现在还不清楚。
很快他就明白了,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身影,对方身着淡灰色衣衫,站在风中,好像会随时乘风而去。
“龙溪道友,中洲的风景如何,很多年前我曾见过龙树前辈,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丁一辰看着白衣僧人,声音在风中四处飘荡。
龙溪看着眼前的男子,双手合十一礼,正色肃容道:“龙树师兄佛法精深,一向安好,至于中洲的风景,确实不同于西洲,只能说各有各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