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侯带着女儿华时雨去参加品茶宴。说白了华时雨就是一个工具人。但也不全是,他听说那位王妃可是左将军的嫡公子,他想让时雨去看看,看上眼了就抢。对此华时雨是拒绝的,抢别人男人算什么事!镇西侯很生气,女儿就是太倔了,抢到了就是她的本事,这个道理都不懂,要懂得也不至于成老姑娘。华时雨也气恼,父亲只看得上出身显赫有教养的,旁的人一个也瞧不上,两人相互推卸责任 。华时雨认为镇西侯太傲慢,不懂去尊重别人。
镇西侯气了,要是懂得尊重人他也就不是镇西侯了。他不需要尊重,他需要的是畏惧!这世上和他旗鼓相当的人已经死了,他不仅是镇西侯,他还镇朝堂!
华时雨说他太傲了,谁都不放在眼里,迟早遭反噬!
镇西侯痛骂华时雨不孝,把马车的底板跺得砰砰响。他也只是愧疚于没有用心起名,华时雨之所以丑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好名字。不然早不管这个不孝女了。
华时雨认为她的名字挺好的有寓意。至少没几个人能时时记得出生的时候是晴是雨。
镇西侯悔恨自己太纵容女儿了!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直到车夫说,“侯爷,小姐,快到庆王府了。”
喜顺不让镇西侯进府,说今日是品茶宴,没有邀请镇西侯。镇西侯说,“堂堂王妃都能是个男人,本侯怎么就不能参加品茶宴了!”
要是付玉还在,镇西侯可没有那么容易进到王府。镇西侯的到来,让各位夫人和小姐很局促。但还是大大方方的邀请华时雨。华时雨虽然低调,但只要坐在那,就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在。翎羽瞧到华时雨就认出来了这个从来不苟言笑的小姐。
但她更在意镇西侯,镇西侯在这就会毁了左绣的品茶宴。
翎羽上前,“镇西侯为何事登门?”
镇西侯打量了一下翎羽,确实很有气势,但他又多看了一眼左绣,确实很有教养。“亲王殿下,冒昧登门,请勿见怪。可否借一步说话。”
见镇西侯没有刻意为难,翎羽松了口气。
两人换了个地,远离品茶宴。
“镇西侯为何而来?”
“送时雨来参加品茶宴。亲王殿下您是忘记了我侯府还有一位小姐!邀请好些小姐夫人,却不邀请时雨,是不把侯府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我侯府小姐放在眼里!”镇西侯怒气冲冲。
“本次邀请的都是给我夫郎递过邀请的小姐夫人,令爱并未邀请绣儿,他还不知道侯府有位小姐!既然来了,都是贵客!王府还不至于为难她。”翎羽说。
“哼。殿下的话我记着了。听说您有两位夫郎,怎么只见着一个。”
“晓叶在紫兰国。”
“哦~两位夫郎不合?殿下既然享受齐人之福,竟不会处理内宅相争!”镇西侯好似懂了,“本侯虽有几位夫人,但后院和睦,殿下要是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说不定能帮上您。”
翎羽拒绝,她觉得镇西侯的脑子不太好,虽然她是亲王,他是镇西侯,但一起讨论管理内宅终究有些违和。
镇西侯认为翎羽看不起他,“本侯不仅能打仗,无论是朝堂还是内宅,从未有不如意的。殿下您还年轻,长辈的训诫还需牢记!”
翎羽说她从未忘记长辈的教导,但不想听内宅管理,她只有两个夫郎,不是十几二十个!
镇西侯很生气,斥责翎羽太年轻,以后是要做女皇的人,怎么可能一直就这两个,迟早多得连名字都记不全。
翎羽觉得镇西侯太夸张,她不是男人没有收集一个又一个进后院的想法。
镇西侯说她见识浅薄,等到了他这个年纪就懂了。那什么左将军府上不是一群夫郎吗,紫兰国的女皇不也好几个夫郎吗?
翎羽觉得镇西侯铁定是找不痛快,故意取笑她。
镇西侯表示他没这个意思,实在是左岙说的。他说翎羽假正经。
翎羽骂他不正经。两人说话声音太大,引来了萧浅云,萧浅云身后跟着萧玉琼。
镇西侯若有所思,“这位也是殿下的人。”
翎羽不知他说的是萧浅云还是萧玉琼。
萧浅云介绍了一下自己,便在翎羽边上坐下。萧玉琼亦步亦趋的跟上。
镇西侯仔细打量着萧浅云和萧玉琼,看翎羽的目光逐渐锐利,说,“萧浅云,已死之人,竟然出现在王府,殿下好手段!华某不虚此行!”
翎羽默默偏头,镇西侯不仅阅历丰富,还老奸巨猾。
萧浅云说,“侯爷哪里听到的传言。”
“道听途说,听闻萧大人和皇女关系匪浅,怎么如今跟着庆亲王,是弃暗投明还是迫于无奈?”
“皇女可不来冀国。不然萧某如何见着侯爷。”萧浅云说。
“看萧大人和亲王关系也不错。萧大人果然是人中龙凤,怪不得能二代右相。”
“侯爷又是哪里听到的传言?萧某的本事也就仅限于此了!”
“看来传言不虚?”
“能与侯爷对坐,虚不虚,侯爷早已明了。”
翎羽还是太年轻了,果然萧浅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她决定,付玉不在,就带着萧浅云!
萧浅云问镇西侯怎么女儿参加品茶宴,也要跟着。
镇西侯便说他的忧心,毕竟是老姑娘了,还是希望她能找个夫家。
萧浅云说,华时雨长得挺拔,气势如虹,在冀国找不到,去紫兰国可是一大把的人喜欢!
镇西侯很高兴,他虽然嫌弃华时雨,但终究是亲女儿,只希望她的未来能有所依靠。
萧浅云说,令爱不需要依靠,一看她就是人中龙凤,非等闲之辈。若是镇西侯能够忍痛割爱,可带华时雨去紫兰国,保她混得风生水起。
镇西侯很惭愧自己的女儿被这样夸。并表示华时雨随他,正气凛然。
萧浅云说像华时雨这样的,当个将军绰绰有余。
镇西侯觉得萧浅云越说越离谱,虽然早年教过她两招,但看她越长越壮实就不敢教了。并表示听说翎羽也学了两手,但看上去一点都没学好。
翎羽喝着茶没想到还能被点名,只能微微颔首。
许是因为聊得挺开心的,镇西侯认为翎羽并非当不得亲王,只是冀国不需要亲王。
翎羽表示,冀国需不需要不重要,她都是亲王,见她就得行礼!
镇西侯说因为翎羽非要做什么亲王,导致月奴大人遭到连累。
“月大人两次助亲王殿下,反遭连累,免了官职。殿下竟然还能无动于衷!”
翎羽表示他活该。而且如今自己只是个空有封地的空壳亲王。不能帮也不想帮。
“冀国规矩,女子不得参政,月大人罢免与本王何干!”
镇西侯认为翎羽太冷血无情。
“亲王竟然是如此冷漠之人,你可知月大人替您说了多少好话?”
翎羽觉得既然镇西侯想帮可以自己帮,给他一个做好人的机会。
“月大人才识过人,侯爷既然有爱才之心,何不出手相助。”
镇西侯心中有了思量,看来这位亲王并没有参与朝政的打算,或者是为了避一避紫兰国的风头。她既不拉拢月奴大人,也没有刻意套他的话。从前的谨慎和担忧是多余的。但也不得不防。
镇西侯表示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并开始打听关于男人怀孕的事,因为华羽勋曾提过紫兰国秘术。他很好奇。并为自己不礼貌的行为表示歉意,但那都是为了冀国,所以希望能理解。不要为难他。
两人都认为镇西侯的脑回路还是有问题的,但不介意给他附子丹。毕竟还没有哪个男的会想不开体验生孩子。
翎羽唤来府医,将附子丹给镇西侯。两个连在一起的黑色药丸,有很浓的药味。说了服用方法。镇西侯便收起来,并由衷表示感谢。但还是放下狠话,表示不会轻易让她上朝!想都别想!
翎羽说镇西侯不识好歹,要是敢针对她,多少让他脱层皮!并送他离开王府。
翎羽也不恼,送走了镇西侯,还打听到他家里的消息,还知道了他的态度。
这是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萧浅云领着萧玉琼。三人陆续回到品茶宴。
翎羽又多看一眼华时雨,确实很壮实。华时雨很礼貌的向她微笑,“父亲冒昧登门,亲王勿怪!”
“无事,侯爷是有事来访,不算冒昧!”翎羽说。
巳妃拉着左绣,说,“我们内宅之人的聚会,亲王来做什么?”
“不妨碍你们,如今身份再来,确实有些不合时宜。各位聊着。我走了。”翎羽说完转身。
却被巳妃三步并做两步拉住,“亲王是瞧不上我们了,都是女人,我等却与亲王相距甚远。亲王已经登堂入朝,我等还居于内宅。”
“巳妃你放手,我怕和你们聊不到一处,反而让你们畏畏缩缩,聊不畅快。”
巳妃好似没听到,说,“还以为亲王很凶残呢?果然是我等误会了。快快快,我等给亲王赔罪。”说着众小姐夫人纷纷起身给翎羽赔罪。
巳妃说,“今个好在香璇不在,我等才能见着亲王。不见着又如何知道从前任性蛮横的公主,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翎羽有些恼,“巳妃,你先放手。”她挣扎着,却被巳妃的指甲划破了手,巳妃赶紧拿出手帕给她擦,翎羽见她也不是故意的便说,“无妨,这手帕洗净了还你。”
巳妃这才松手。
翎羽不知道她们想干嘛,但她姑且看着。
一位夫人说,“年轻人不懂事,又畏惧香璇公主,她说不行便不行,殿下您又没有母亲,一心向着皇后。我们也不敢贸然与你交好。”
“如今怎么敢了?不怕香璇公主怪罪!”翎羽问。
另一位夫人说,“她如今嫁作人妇,与我等有何异;殿下您贵为亲王,我等又为何惧她。”
“哦,不惧她,怎么也不惧我?”翎羽反问。
“怎会不惧!虽是妇人,也不可因畏惧而退缩。殿下年少七八岁时,我等也与你说过话,只是那时的事您可能忘记了!”
翎羽想了想确有此事,那时她们说她母亲是个妙人儿,她把那妇人骂了,翎羽感觉脸上很烫。往事不堪回首啊!
“亲王也不是很可怕。过往的事我等妇人记不住了,亲王只要不怪罪就好。”一妇人说。
翎羽哪还敢怪罪,恨不得她们全忘记。
“说起凰亲王。”
“不可说!”莒南夫人赶忙制止。
“无妨,如今在庆王府,没什么不可说的。”一老妇说
“说吧,本王不怪罪。”翎羽也想听一听。
“还想怪罪我们,又不是说她坏话,我们虽无权无势。心里也明明白白,亲眼所见的事说出来还有假!”一老妇说。
说是凰亲王初来冀国便展露风姿,借兵破敌,敌破返回,三月出,九月归,一战成硕。后助陛下,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助其步步登顶,力排众议,兴学除恶。
夫人们絮絮叨叨,你一言我一语。那些小姐却是不知道的,瞪着眼睛听故事一样。
聊着聊着天色渐晚,约了左绣下次宴会,便要离去,倒是巳妃想得周到,“今日闲话,不要与旁人说。免得徒增祸端。”
夫人小姐们也知道冀国是禁止讨论凰亲王的。也都一一应下。
莒南夫人问巳妃,“您不是打算羞辱那左妃?”
巳妃叹气,“我也只是听闻凰亲王,倒是第一次听了她如此多的事迹。”
“嗯,禁令之下,无人敢说。今天若不是在王府,怕也听不到这么多。什么傲然之姿,什么助王登基。真叫人热血沸腾!”
“初时闻听禁令,还以为那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今日听那些老夫人们说,才知是因忌惮!”巳妃叹气,“只是看今日赴宴的众人,还真是杂乱!”
莒南夫人说,“都是之前给他下帖的夫人小姐,想来这里有好些是来讨好她的!怪不得一下就说到凰亲王身上了。”
“如此也好,我们也长了见识,倒还不知这世上还有如此奇女子!”
莒南夫人问,“那您如何打算?”
“我看她心无大志,不似其母。”
“那位王妃呢?”
“那王妃与你我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