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自个儿的傻儿子洗了手和脸,苏子俊又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将小家伙从头到脚洗了一遍。
百货大楼买了一大堆菜回来,沈知欢随便挑了两样出来,炒了一个回锅肉,做了一个土豆烧鸡,一个菠菜鸡蛋汤。
两菜一汤,三大一小吃得肚滚滚的。
前天晚上加了一夜的班,昨天又在医院守了一夜,苏子俊早困得不行,放下碗筷,简单洗了个战斗澡就带着小启平回屋睡觉去了。
沈知欢刚收拾完碗筷,准备洗澡,院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媳妇,你先去洗吧,我去瞧瞧。”苏子煜看了眼院门,将二人的换洗衣物递给了沈知欢。
这个点来敲门,十之八九不是啥好事。
沈知欢接过换洗衣物进了洗澡的小房子,苏子煜这才转身去开了门。
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苏子煜眼下闪过一抹了然。
“子煜,你娘的伤好些了吧?”大队长媳妇蹙着眉,一脸的愁苦样。
“好多了。”苏子煜微微侧了一下身子,将几人让进了院子。
刚进院子,陈三贵和陈三贵媳妇就朝苏子煜跪了下去。
苏子煜往旁边一闪,直接避开了。
陈三贵、陈三贵媳妇又挪向了一旁的苏子煜,对着他就是一顿猛磕头。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苏子煜伸手拉陈三贵起来。
一脸胡茬子的陈三贵本想挣脱继续磕头的,奈何力气没有苏子煜的大,反抗无效,就跟小鸡一样被苏子煜拎了起来。
“子煜,你就让这畜生好好给你磕几个吧,要不是你帮忙,这畜生说不定就真进去了。”大队长语气中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他费尽心思的栽培他,没想到……
大队长心里上火,可又有什么用?
事都已经出了。
主任的位置虽然没了,但好在人没事。
要不然陈家真就要断送在他的手里了。
“子煜兄弟,嫂子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这个家只怕都要散了。”陈三贵媳妇哭着道。
看到陈三贵和吴红红被人堵住的那一刻,陈三贵媳妇只感觉天都要塌了。
她相濡以沫的男人居然和一个小丫头搞破鞋……
那一夜,她睁眼到天明。
脑子里也出现过死的念头,可一想到年迈的爹娘,她握紧麻绳的手最终还是松开了。
“嫂子,你也赶紧起来吧!”
男女有别,苏子煜自然是不会伸手的。
最后还是大队长媳妇将陈三贵媳妇拉了起来。
陈三贵和吴红红的那点事,他心里是有数的。
按理说,刘大手下的人应该也同他们说了,要不然陈三贵媳妇今夜也不能跟着来,所以苏子煜觉得应该没什么好聊的了。
再加上时间也不早了……
可见几人压根没走的意思,苏子煜冷着脸将人让进了堂屋。
苏子煜平日里就是这张冷脸,所以大队长一家也没觉出他不高兴,心安理得的坐下了。
“子煜,这事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叫来战友帮忙,我们陈家就真栽在吴红红那个小贱人手里了。”大队长媳妇说起就来气。
真是歹竹出不了好笋,病贝育不了珍珠。
高寡妇不要脸,养出来的闺女都跟她一个货色。
十六岁就知道利用旁门左道来勾人了。
也就是人家川城的警察见多识广,要不然真就被那小贱人糊弄过去了。
“说到底还是你儿子不争气……”大队长气性颇大。
好好一个主任给作没了,弄到下车间……
要不是儿媳妇回去求了亲爹,只怕这正式工的工作都得弄没了。
“我看到她在那儿哭,担心她想不开去寻短见,就上去想劝劝她,谁知道……”陈三贵叹气。
没想到会着了她的道。
他只记得她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然后他脑子就晕乎了……
“你就是只猪!”大队长气得咬牙切齿。
人家要死要活,关他球事啊!
再说了,人家一个小姑娘,即便要寻短见,村里这么多老娘们,都是吃干饭的呀!
随便招呼一两个去劝劝,不行?!
非要自个儿凑上去。
这下子好了。
主任的位置没了不说,还把一大家子的脸丢出去给人家踩。
想到这两天村里的闲言碎语,大队长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个儿埋了算了。
“爹,这也不能完全怪三贵……”陈三贵媳妇小声嗫喏道。
谁能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会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是啊!三贵这孩子是啥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大队长媳妇也在一旁劝道。
大队长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再吭声了。
再气又有什么用?
事都已经出了。
再气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只要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没脸就没脸了吧!
“子煜,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啥需要用人的地方就吱声。”陈三贵面容憔悴。
进去以后,他才知道,里面压根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要不是刘局长打了招呼,他能不能囫囵个出来都难说。
特别是看到斯斯文文的两口子为着互相推诿罪责动起手来……
要不是看守的人赶来拉开,那女人指不定都死那男人手里了。
看到那女人一头血的被抬出去,他边上的那几个人非但不害怕,脸上还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就跟看到什么十分有趣的事一样。
还有那男人……
后来每每想起那一幕,陈三贵都还有点不寒而栗。
“子煜兄弟,嫂子也不会说啥好听的话,以后你但凡有用得上咱们两口子的地方,吱个声就行了。”陈三贵媳妇也开口道。
为着这事,他爹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她娘也哭天抹泪的大骂丢人。
要不是刘局长查出那小贱人身上不干净,这事真就是……
黄泥巴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三贵哥,嫂子,言重了!”苏子煜神色都没变一下。
那天,吴红红来家里,身上就有一股子浅淡的味儿。
特别是她扒拉衣服的时候,那味儿就更重了。
他虽没闻出来是什么味儿,但猜想也不是啥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