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常儿眨眨眼睛,观察了一下张子骞。
很快张子骞自己抬手,擦掉眼耳两处渗出的血迹,又释出灵力,将周身沾到的灰尘震荡开来。
云常儿满意地点头,动手撤开沟壑中的屏蔽法阵。
这时她转身面对五公子,伸手到他面前,掌心向上。
五公子立马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化出数瓶有精致纹路的丹药瓶,交到她手上。
她在五公子找到女煞、做好比试之日的整个布局之后,便派出灵兽,将五公子带走,控制起来。
这是她经过搜魂,发现的不带驱魔草的原装丹药,原来是给重新修炼的张子骞服用。
这丹药她经过试验,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并且吸纳灵气的辅助效果很是不错,她这些日子在它的辅助下,经脉对灵气的抗力削弱许多,灵气在体内的留存,也越来越稳定了。
这丹药也可给她的灵兽使用,她将药交于幽幽,幽幽又将它们放到身上小小的储物袋里,等着稍后回到山上一一分发。
她自己留了两瓶,旋即又让五公子交出其他上好的各类丹药,这其中有不少她云门研制的独门灵丹。
果然在她被打击封印后,云门的资源,这些人用得挺顺手。
云常儿将适合山中灵兽服用的灵丹给了幽幽,自己留了两瓶愈伤类丹药,旋即转向张子骞。
张子骞化出身上仅剩的几瓶带驱魔草的丹药,交给了幽幽。
幽幽接过这些药瓶子,抱在怀里,抬头眼巴巴看着云常儿:“主砸,这么多药,我可以自由支配它们吗?”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刻意压着,好似生怕别人听见,一副做贼的模样。
云常儿感觉好笑,侧头看他:“你还想如何支配?”
幽幽数了数瓶子,掰着手指头道:“这里有六个药瓶,我先前吃了许多了,便留给最辛苦的百灵大大三瓶,给小熊两瓶,我自己留一瓶!”
云常儿哑然:“方才交于你的灵丹,你们也同样适用,何须算得这么仔细。”
幽幽道:“那些灵丹留着主砸用,主砸你还要对付坏人呢,要好好提升功力,我们只要吃那些对你不好的灵丹就足够了!”
云常儿摇摇头:“凌云门这类丹药数不胜数,放心,在这位五公子‘活着’之前,你们想用多少便用多少。”
幽幽想到日后能够加速修炼,心情异常地好。
再想到那什么凌云门,他忍不住哼道:“让这些坏人鸠占鹊巢,哼,我们要把东西全抢回来,然后杀光他们,炼成人丹,扔去喂狗!”
云常儿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
他立马缩起脑袋,满是心虚道:“是兽大大们教我的,它们说,要是讨厌一个人,就在杀了他之后,扔去喂狗,从身体到灵魂羞辱他!”
云常儿转移目光,看到沟壑之上。
不一会儿数声兽吼传来,听起来颇有责备之意,又吓得幽幽缩到云常儿身后。
云常儿无奈,揉着眉心道:“他年纪尚小,你们教些好的。”
这时幽幽小声道:“可是主砸你教会我如何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好似比喂狗还要恶毒一些。”
云常儿闻言一怔,眉头挑得更高。
幽幽感受到她的气场变化,立马往后退,两只小手在胸前狂摆:“不不不,不恶毒,兽大大们才恶毒呢,兽大大真坏!”
沟壑上又传来兽吼,谴责的意思更明显了。
云常儿哭笑不得,摇头过后,道:“如此,日后你便不用尾随我观战了。”
幽幽一声哀嚎:“嗷!不要!!!我想看主砸发威!我回去背十遍道德经、改过自新,主砸不要抛弃我!!!”
云常儿不想和他贫嘴,便不再搭话,让张子骞召出佩剑,凝力化大,落到自己身边。
她轻飘飘站上去,张子骞紧随其后,幽幽见状不舍道:“你又要走啦?”
云常儿道:“诸事繁忙,不宜久留。”
幽幽只得叹气:“那好吧,小主砸再见,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云常儿随意点了下头,她身后的张子骞御气驱动佩剑,往沟壑的上方飞去。
待他们出了沟壑,留在下方的五公子才召出一把折扇,张开,扔到空中化至能站一人的大小,站上去御气离开。
幽幽看着云常儿消失眼前,很是不舍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很快将愁绪抛诸脑后,蹦蹦跳跳地跑到山底,对山上喊:“大大们!快来带我上去呀!”
不料本来在山边的众兽一声接一声吼叫,声音越发微弱,显示他们正在退开。
其中一只巨兽向幽幽神识传音道:“自己爬吧。”便无情离开山边。
幽幽在山底惊呆了。
等了半天,当真没见任何巨兽来接自己,他崩溃地对着陡峭的山壁喊:“你们好坏!!!我要跟主砸投诉你们!!!”
奈何山上还是无人搭理,他一张小脸委屈得都快凝出水来了,无奈之下,只得化回鹿身,艰难地往高峰上爬……
………………
是夜,五公子回到暂住的旅馆,张子骞与云常儿则回到主峰。
“张子骞”在主峰门前放下云常儿后,便低调地折回御心峰。
他因要与伏灵配合治疗时允长老,便搬到御心峰居住。回到御心峰后,他立马前往时允长老的居所。
时允长老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经脉与身体快融合至八分,已然行动自如。
她此时正站在自己居所前方的庭院,抬头看天上的弯月。
她的头发不再是方救出时的苍白枯燥,除去数缕白发刻意留着,其余发丝乌黑发亮,柔顺如瀑。
那本来满是皱纹的脸也光滑不少,原先是期颐凡人的模样,如今看起来,则最多只有半百岁数,精神矍铄、仙风道骨。
她将两鬓长发草草束于脑后,其余青丝披散着,与那一身简朴的白衫一起,随风飘扬。
张子骞才走到她的庭院院门前,她便对着夜空开口:“张剑师回来了?”
张子骞微微一笑,走到她身侧拱手:“看来大长老恢复得很好,感官越发敏锐了。”
时允收回目光,抬手让他不必多礼:“多得剑师相助,我才能够恢复至此,剑师再不要多礼,否则该折煞我了。”
张子骞直起腰身,客套了几句,时允长老很快问:“今日出行,可有发现任何方法,能够帮助云常那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