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常儿诡秘一笑:“你还想拜师?”
云晓年高高昂起头:“当然,我还要拜最厉害的剑师,做最强的剑修!”
云常儿对他的雄心壮志没什么兴致,却道:“你若能拜张剑师为师,我的剑谱对你也没就什么用了。”
云晓年没听明白,蹙着眉头问:“有什么关联?人家剑师说了,他只收表现突出的弟子。我若会的多,还厉害,不就是突出了?不就可以拜师了?”
“像你当初大考的时候,不就多学了套五禽戏?大家就都夸你厉害,那我多练一套剑法,不得比你厉害多了?!”
云常儿没想到当时的事还能被他知道了,沉默了一下。
一会儿后,她才道:“那你晚些来找我,在房里,不在身上。”
云晓年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
拍着胸膛道:“还以为你又要反悔呢,不错不错,态度可以。”
云常儿瞥了他一眼:“通常这种时候,正常人要么道一声谢,要么安安静静离开,你选一个?”
云晓年莫名就听出来她又在嘲讽自己,哼了一声。
好在今日心情好,还盼着那什么剑谱能教他一些厉害的招式呢,便就没有纠缠,摆摆手:“再见。”
转身跑开。
远处的兰望语几人一见云晓年离去,都奇怪地看向云常儿。
等云常儿回来,她们好奇地问:“又找你做什么?”
云常儿耸耸肩:“老生常谈,挑衅来的。”
但看见持剑而立的兰望语,她又添了句:“他说他想拜张剑师为师。”
兰望语一听,不乐意了:“我就知道他什么都想参一脚!剑还没练好呢就想拜师?哼,想太多!不可能的!”
云常儿又道:“他说他问了张剑师,剑师说,只要表现突出者,都有可能被他收为徒弟,亲自指导。”
兰望语沉默了一下,面带思虑。
片刻后,她问:“他真这么说?”
见云常儿点头,她又问:“那他怎么就有把握能够拜师了?”
云常儿耸耸肩:“不晓得,或许过些几日便能知道。”
兰望语满面思索,眉间蹙成三座山。
一会儿后,她不服气的再次提剑,砍上树干:“哼,张剑师只能我拜,有我没他,我不会让这种小人得逞的!”
云常儿见她冲劲满满,笑了笑。
心中已然生出一计,但未说出,安静地坐下看她练剑。
………………
是夜,整个尚真派安静下来,山峰之上只余夜虫的鸣叫,以及偶尔一阵晚归弟子的脚步声。
在山腰处往上些许,一个个独间小屋散布在绿植之间。
有些小屋已然随着深夜的到来,陷入茫茫的夜色之中,而有些小屋,则还有橘黄的油灯灯光泄出门窗,在屋外地面铺展出静谧的暖光。
子时时分,其中一个小屋之前,鬼鬼祟祟摸过来一个人。
这人一路东张西望,来到门口还站住张望了一会儿,这才又迈步,绕到屋旁边,停在窗口的地方敲窗户。
“小哑巴——小哑巴——”
室内的云常儿正在翻阅书籍,闻声无语地取了一旁的两本秘籍,起身开窗:“不知道有门?”
云晓年撇了撇嘴:“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我可不要被人误解和你有私情。”
“……”
云常儿不想与他辩论,直接将剑谱递出去。
云晓年一看有两本,奇怪地问:“怎么是两本?还分上下册不成?”
云常儿道:“另一本是给兰姑娘的,你顺道转交了。”
云晓年一惊:“怎么还要给她?为什么?凭什么?而且为什么要我送?!”
云常儿理所应当一般点头:“捡了两本,我又不需要,自然全送出去了。”
“你回去路上又经过兰姑娘居室,顺道怎么了?忘了我赠送剑谱的前提,是让你与人为善么?”
云晓年老气老气了:“我才不要跟她说话!”
“与人为善。”
“那不一样。”
“那还回来。”
云晓年将剑谱抱在胸前:“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
云常儿瞥了他一眼:“这点小事也做不到,你还妄想被张剑师选上。”
这话刺激到云晓年了:“谁说我做不到?我就是不乐意做!而且,我有意送她,她也不一定会收啊!对吧?她这么要面子的一个人。”
云常儿道:“首先,是我送,不是你。”
“其次,若她知道你也有一本,她必定会收,道理你心中清楚。”
“你二人在剑术之上,本来都有一定天赋,也极其认真,作为同门弟子,理应是敌亦是友,较量的同时互相切磋、互相探讨,共同成长,结果却因区区小事,将时间花费在不必要的斗嘴上,这叫浪费,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
云常儿眼神一凛,忽然有一阵不怒自威的气场泄露出来。
云晓年一看,不自觉凉了脊背,总觉得这人下一秒又会像以前一样,抬手就对自己一顿胖揍。
可他没料到云常儿盯了他半晌,只说了一句话:“还说你聪明,还说你不小气?”
云晓年顿时气极,什么恩恩怨怨都抛到天边了:“你才小气!我堂堂男子汉,胸怀虚谷,怎么可能小气!”
“这剑谱……哼,送就送,反正我也不怕她比过我!不过我先说好啊,我送了她不收,可不关我事,她收了不练,也不关我事噢!”
云常儿摆摆手:“不关,去吧。”
云晓年看着秘籍叹了一口气,心道为了拜师,还真是什么亏都愿意吃,什么风险都愿意试了!唉,修行真难。
他没有再多说,将剑谱仔仔细细收到衣服内层,确认不会掉,这才离开。
云常儿也不担心他会使什么小手段,这小娃儿虽因家庭之故,观念产生了偏差,但心性的底子还是好的,但凡有人及时在背后推他一把,他还是能够回到正轨。
而他与兰望语,都肯在修行之道倾尽所有、吃苦耐劳,这般有毅力的小修士十分难得,更没有理由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为一些小事,一直僵持着关系。
云常儿将剑谱给到云晓年手中,便关了窗户,回到案前。
另一边,张子骞也坐在书桌前,对着桌上画有整个封印大阵的阵图,细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