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领命:“是。”
云长霁摆手道:“退吧。”
南江依言退出书房,待他离开,云长霁才抬眸看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次日。
大医师的全面检查结果出来,毫无异样。
南江等人无奈,只得请对静心诀有极深了解的方术前来。
这次一起在几位大将运转静心诀之时观察,连云长霁也亲自过来了。
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众人俱惊,不知何故。方术放眼看向布在基地四周的法阵,忽然道:“或许是这些法阵的缘故?”
云门到底是出自仙界的大宗门,即便是资历最浅、功力最弱的门人,全力施展起来,也比苍大陆绝大部分的顶尖修士厉害。
更何况现在的云门留下的,仅剩当年参与大战的战士,他们又是云长霁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功力更是深厚。
故而当云长霁选择将基地建于苍大陆,便注定了他们必须倚靠各种法阵,隔绝集训时将士们爆发的力量,才能保护周遭的环境与人民不受伤害。
现在方术认为这些法阵可能影响了静心诀。
将士们更困惑了。
这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东西啊。
其中一位道:“这法阵与静心诀并不冲突,并且一旦撤走,对附近环境影响必定极大。”
方术道:“若论现下有什么与当年不同的地方,除却魔体,便只有这法阵。”
“魔体方面连门主也未有发现异样,我们只能先从法阵排除。”
还是那句话,有魔神圣典在,他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调查清楚。
不能再出现被敌方潜入、背后捅一刀的情况了。
这时又有一个将士小小声说:“可这法阵是门主亲自设的。”
言外之意,门主做的事能有什么问题?
此人虽压低了声音,却也未有刻意掩饰自己言论的想法,故而他的话众人都听到了。
也包括稍远一些的云长霁。
她淡淡看过来一眼,不语。
旁人却无由感觉到压力。
方术自己也怔了一怔,好似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可是转念一想,又没好气地拍了那人的脑袋:“想什么呢?都说可能是法阵本身与静心诀有冲突,关门主什么事?门主能知道你们会出现不良反应么?”
被拍的人脑袋一缩:“是我想岔了……抱歉抱歉。”
又看向门主:“门主,属下错了,门主莫要生气。”
云长霁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对方术道:“你全权负责,注意莫要引起不良影响。”
方术应道:“属下明白。”便带人部署去了。
至此,没有云长霁什么事,她也就暂不多管,又钻入书房。
…………
那边紫茵进入九幽州后,绑了一个从魔界进入凡界的魔者,取了它的身份牌并易容成相似的模样,借此潜入魔界。
依照云长霁的命令,她早切断了包括小七与青衣在内的神识联系,所以她无法依靠联络两人的方式,寻找他们。
不过她先前与小七沟通过,知道她们的根据地,她可以自己前往。并且在对小七与青衣都有怀疑的前提下,她冷不丁摸过去,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一路前行。
靠着伪装,她未有被魔界怀疑。
花了数日时间,一直赶路,终于来到魔界纳贤大会的地方。
那里仍旧有人在参赛。
场面十分热闹,看起来魔民们热情高涨。
紫茵本想先在一旁观察,不料听到旁观的魔民们都在议论十分“有趣”的话题。
他们在拿台上的参赛者,与另两位魔者比较。
这其一正是傀儡者,它的名号已经连苍大陆的民众都有耳闻。
另一位则叫什么“复仇者”,还有人称之为“假面公子”,十分奇怪的称呼。
对于前一位傀儡者,众人的议论与紫茵所了解到的信息相差不远。
倒是第二位复仇者,引起了紫茵莫大的注意。
众人评价他奇快无比,神秘莫测,长着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却干着残忍至极的事。
据说此人也会无尽傀儡术,并因此当众质疑了傀儡者,即便如此,也还被皇家大祭司引入皇家大殿,会见魔君。
更重要的是,紫茵从众人的议论之中,听到这位复仇者的“仇人”,正是她们云门的门主,云长霁。
紫茵迅速回忆云门与魔界数千年的恩怨。
思来想去,每次结仇,都是因为魔界主动来袭,并且云门所斩杀者,全是魔界皇家所带来的大军,从未杀害过魔界的普通魔民。
所以那位复仇者,理应出自皇家大军才对。
然而听周围魔民的描述,又好似与皇家素不相识,起码皇家的反应不像认识此人,那到底还有谁会与云门,不,长霁门主,有深仇大恨?
作为从云门创立不久,便跟着门主打天下的“元老级”人物,紫茵表示对这样的人没有印象。
只能暂时放弃盲猜此人身份的念头。
但这人也会无尽傀儡一事,让她无法忽视。
便靠近议论得最激烈的一小群魔民,直接问:“谁是复仇者?”
魔民俱是震惊:“你竟然不认识复仇者?!”
有人半开玩笑道:“现下魔界谁人不识复仇者?敢杀尽当日的参赛者、与大祭司呛声、质疑皇家大功臣傀儡者,闻说还敢在皇家大殿公然袭击魔君,简直不要太放肆!”
还有人上下打量乔装过后的紫茵,语带嘲讽:“这位兄台,看你这打扮,可是乡下来的?若是从那些个偏僻角落而来,不认识这等大事也是正常,也劝你不必好奇了,这复仇者自从得到魔君的肯定后,不可能再来此处露面。”
他的话引起旁人窃笑,然而紫茵并不在意,问道:“那人袭击魔君,竟然还能得到魔君肯定?”
话里刻意放大的诧异语气,令得旁人更有一种优越感,答道:“魔界准备攻下人界,需要大量的英才,那人能够绕过整个大殿的顶级守卫袭击魔君呢,魔君当然收下他!”
紫茵更奇怪了:“你们为何知道得如此详细?”
这时,众人一愣,旋即嘿嘿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