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原本应该黑色的眼球是一片白茫茫,脸上皱纹不算多,身后亮着微弱烛火,脸上带着些许戒备。
这老妇人这么轻易就给他们开门?问都不问一下,前面那个村民可是怎么都不开。
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她是怎么在这里活这么久的?
余应看着她直摇头,估计是占了位置的好处,远离其他村民,邪祟见这里人气弱懒得来。
“你们真的是仙人吗?”
她眨着空洞的眼睛,手试探着往前摸来。
秦韵儿立即伸手接住她,唯恐她摔倒。
她感受到秦韵儿手心的温度,脸上露出喜色,“热的,看来确实是活人。”
余应:……
“快请进。”
妇人连忙让开位置,让秦韵儿能进去屋内。
“多谢。”
秦韵儿转头看向身后的余应,“余师兄也进来吧。”
余应默默点头,二人进入屋内,妇人关上房门。
余应打量着屋子,桌椅板凳都被磨平棱角,似乎怕妇人磕着碰着,可见对她的用心照顾。
秦韵儿同样将这些看在眼里,她默不作声坐到板凳上。
妇人关上门便拄着拐杖,转向往里屋走去,拐杖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她一边走一边道:“仙人稍等,我去拿些吃的招待你们。”
秦韵儿制止了她的行动,“不用了婆婆,我们只是来打听一下关于村庄的情况,很快就要离开。”
妇人脚步停下,“好。”
转身坐到一个板凳上,将她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二人。
二人对视一眼,和村长那边说的一样,看来是真的。
虽然他们是来帮忙除邪的,但必须要小心谨慎,获取信息的同时提防着错误信息,之前就有求救的人帮着邪祟的情况,导致伤亡惨重。
秦韵儿自来熟的和妇人交谈起来,温柔轻柔的声音极其容易让人产生信任。
尤其她本就说明是修士,更获得妇人的信任。
秦韵儿见时机成熟,便问道:“您女儿有被什么人觊觎吗?”
妇人闻言一愣,面上笑意减弱,似乎被她的冒昧无礼冒犯到。
秦韵儿紧张的握紧手,她太心急了。
余应看到她的小动作,疑惑挠了挠头,想知道直接搜魂得了,不过就是会对妇人的身体有点点坏处。
妇人沉默半晌,白茫茫的眼球直直看着前方,眉头皱起,似在纠结。
就在秦韵儿忐忑之际,她终于说出一个名字,“赵赀。”
秦韵儿眼前一亮,有收获,没白来。
“那您知道他住哪里吗?”
妇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告诉她位置。
秦韵儿又和她聊了会儿,才找了个借口离开。
余应走到她身边,一头雾水,疑惑的眼神藏不住,“小师妹,你干嘛要找这个人?”
秦韵儿大步往前走,根本不理他。
余应便不再询问,只当个护卫,默默保护她的安危。
来到一处破败房屋前,没有院子,简陋的房屋极其破落。
她上前一把推开房门,令她没想到的是居然一推便开。
屋内昏暗一片,她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快步走进去,扫过屋子,没有人影,走进里屋,她的脚步当即顿住。
只见泥土做的炕上,一具干瘪的尸体静静躺在床上,眼球狠狠凸起,表情狰狞惊惧。
她走近仔细看了看,发现已经死了有些时候了。
那妇人应该不知道他死了,不然不可能让她来。
余应也跟了过来,他新奇的挑了挑眉,手腕一翻,手心一簇蓝色幽火燃烧起来。
等了半晌都没有动静,他收回火焰,对秦韵儿笑道:“灵魂碎片都没有。”
秦韵儿猜到了,毕竟被最恨他的邪祟杀掉,肯定连同灵魂也一并吞了。
她又折返回去,再次询问妇人还有没有其他人,妇人沉默很久,只说出了一个名字。
秦韵儿不放心的追问,“再没有其他了吗?”
她可不想又跑回来一趟。
妇人回想半天,还是迟疑着点点头。
秦韵儿又赶往那人的家中,她第一次这么期待见到一个人。
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床上静静摆放着一具尸体。
她默默抿唇,余应见此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几句。
她眼中闪过亮光,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们的全部死亡,让俞荷的嫌疑更大了。
毕竟村长说现在才死了十几村民,村中一共才二百余人,其中这二人便尽数死亡。
她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他干瘪下去的脸,忽的转身离去,余应急忙跟上。
秦韵儿停在村中最豪华的院落前,房屋修的豪华好看,院中各色奇花异草,似乎缺少裁剪,显得颇为凌乱。
秦韵儿看着豪华院落,如果没猜错,这应该就是县令家。
她轻易进入院中,来到屋前敲了敲门,“县令在吗?我等是宗门派来除邪都修士,前来了解一下村庄的情况。”
门内迟迟没人开门,秦韵儿皱起眉,她正欲破门而入,就听一声颤抖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真的吗?你先展示一下法力,要不然我不会开门的。”
接着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一只惊恐的眼睛出现在门缝里,谨慎害怕的盯着秦韵儿。
余应:真是个大聪明!
秦韵儿见此,指尖灵力涌动,一簇火苗忽的出现,随风摇曳。
那人见此才放下心,迅速打开门,“真的是仙人。”
一个脸色惨白的中年男人出现,身上的衣裳低调华丽,可见地位不一般,不过此时面容有些沧桑疲惫,眼下一片乌青。
他身边站着一个妇人,同样衣裳精致,状态却很不好。
他二人见到秦韵儿,硬是挤出笑容,“仙人请进来坐。”
秦韵儿走进去落座,夫妇也坐到一旁椅子上。
县令对她拱了拱手,
“二位仙人好,在下林阔,不知仙人想了解什么?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韵儿再次问了一个熟悉的问题,得到的回复和之前村长、妇人一样,她这才转了转目光,
“可否让我见见儿媳?她的名字很好听,我一向喜爱写字,想亲手送她一幅手写字。”
秦韵儿信口胡诌了一个理由,不过她写字确实好看,也不算欺骗他们。
夫妇二人脸色微妙的变了变,被秦韵儿敏锐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