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伟的案子很快有了结果,无期。
监狱里,一个头发半白的人坐在孟大伟的对面。
“叔叔,谢谢你,否则,我被判死刑的可能性都有。”
孟华叹了口气。
孟大伟是孟家年轻一辈中最为出色的,孟华自己也有儿子,可根本就担不起来大任,想把孟家发扬光大,还要靠孟大伟这样的人。
可现在孟大伟居然走到了这步田地,虽然孟家指望不上他了,可孟华也不想不管。
“大伟,你放心,你在里面好好改造,不要闹事,我想想办法,尽量让你早点出来。”
孟华想的是,这阵风头过去,就可以找找人,少待几年。
“叔叔,谢谢你。”
“谢啥,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又没有父母,我不管你,谁管你。”
孟华的老泪掉了下来。
“大伟,你放心,你走到这一步,我也不会让外面的人好过,那个沈子辰,我一定会让他家破人亡,跟你一样的。”
孟华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他一定要让沈子辰尝到和孟大伟一样的滋味。
此时的沈子辰已经上了去南方的火车。
黄树林和王军跟着他一起前往的。
“子辰,咱们这次去能行吗?咱可从来都没去过那个地方。”
沈子辰看着窗外迅速划过的景物。
“没问题,那里的水果很多,而且价格也很便宜。”
沈子辰记得,前世在东省就盛产水果,可由于运输和信息的滞后,每年都会有大量的水果卖不出去,果农的损失严重。
这些水果如果有人肯收,价格会更低,自己找车拉过来,肯定会比从果商的手里拿货便宜的多。
这次来东省就是想联系水果,为大量生产果汁做准备。
刚下车,黄树林和王军都有点懵。
“这地方也太大了,咱们该往哪儿走。”
黄树林问道。
“跟我走。”
沈子辰带着两人找到了当地的大客车,顺利的买票上车。
“子辰,你咋知道这里有大客车的,这时间都算好了。”
黄树林的问题就不断,王军则只顾着看外景了。
这地方的建筑跟他们的省城差多了。
风格都是不一样的。
“我找人问的。”
沈子辰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了过去。
前世他从家里出来之后,曾经在东省待过一段时间,对这里还是了解一些的。
那个时候他身无分文,还曾经在大街边住过,也要过饭,还在东省干过最脏最累的活。
想想那些事,沈子辰甚至一度以为都是梦中发生的事情。
黄树林见沈子辰不说话了也不再问,可他看着沈子辰的侧脸,给了他一种历尽沧桑的感觉。
可这种感觉怎么会出现在沈子辰这样年轻的人脸上呢。
黄树林曾经在那些老人的脸上才见过。
车子在行进了四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地方。
几人一下车,就是一脚泥。
“这是啥地方啊,比咱们哈镇还穷,这路也没法走啊。”
黄树林一下车就开始抱怨。
“黄大哥,哈镇是穷,可比一些其他的地方还算是好的。”
这几年,北方依靠森林,大量出产木材,全力拉动了当地的经济,能和林区相比的也就是煤矿了。
不过,若论富裕,还是煤矿,那的待遇和福利可是林区远远无法相比的。
但是其他没有资源的地方就要依靠土地,能挣的钱实在是有限。
农民有的时候穷的吃饭都很难,这也就有很多人放弃南方的好天气跑到北方那个冻死人的地方。
能上班,虽然挣的少,一家人也不至于饿死。
沈子辰很快就找到了当地的果农。
他记得这里最大的果农是刘大,具体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只知道他排行老大。
当初沈子辰沦落至此,还是当地的果农王老五给了他一口饭吃,收留他在此干活。
这里的果园很多,品种也很丰富,产量和质量也都不错。
“请问,大哥,您知道刘大家怎么走吗?”
沈子辰没去过刘大的家,他前世一直都在王老五家居住了。
路边上正好有果农在干活。
“沿着这条路一直向东,最后一家就是。”
黄树林和王军彻底不明白了,沈子辰是如何知道这么远的事情的。
记忆中沈子辰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
“子辰,你是咋知道这么多的?”
王军憋着没问,可黄树林憋不住了。
“黄大哥,这世上的很多事情,我都会算。”
黄树林可不相信,不想告诉就拉倒呗,还会算。
几人来到了刘大的家。
“请问,这是刘大家吗?”
院子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摆弄着苹果。
“是,我就是刘大,你有啥事儿?”
“我姓沈,我想买些水果,听说你是当地最大的果农,所以,想来看看。”
一听说是买水果的,刘大顿时就乐了。
“快,快里面坐。”
几人进屋,房间里的光线很差,房屋低矮,就一扇小窗户,屋子里没有什么家具。
刘大找了半天才找到两个杯,一个碗,给三人倒了水。
“不好意思啊,家里从来也不来客人,所以,家里连个整个的杯子都没有。”
杯子和碗都是豁牙子的,再看看屋子里的一切,这地方可真是够穷的。
“没事儿,刘大哥,我就是想买点水果,你这都有什么品种?我能去看看吗?”
刘大连连点头。
“当然可以了。”
刘大带着几人去果园。
“我种的是苹果,橘子,梨,还有大枣,原本想多种几样,总能卖出点,也能够一家人吃饭的,可没想到,都现在了,啥也没卖出去。”
刘大一边走一边说。
也就四十岁的年纪,已经有点驼背了。
“咱这果农的日子不好过啊,这些东西可投入不少钱,都是我借的,沈老板如果能看上,那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沈子辰三人跟在后面,漫山遍野的果树,结的果子都很好。
“刘大哥,那你们当地没人收吗?”
王军问道。
“小兄弟,有收的,可那价格都是几厘,根本就不值钱,连种果树的本钱都卖不出来,今年开春的时候就有人把果树砍了种粮食。”
“我当时舍不得这些果树,就没砍,可现在也有点后悔了,其他几家没砍的也都后悔了,种粮食的虽然收成不好,可也够吃饭的。”